亡夫他们都是自愿的(122)
维尔利汀不出多久就会答应他重新举办王后典礼,他会来到这座牢笼让路西汀好好看看他们的戒指。
可是出他所料的,路西汀非凡没有如他所想一般失态,反而面上皆是平静。
他将修长的手指蜷起,食指微微抵于下巴之上,似在思索。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是心甘情愿为我妻子所用的。正是因为我愿意为她所用,她才乐意让我留在她身边。”
“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从不了解她嘛。况且我们夫妻之间不管这个叫‘利用’,我是心甘情愿为她奉献我的全部的。作为交换,我的妻子才愿意把她的爱施舍给我。”
路西汀笑了。
“你真可怜。在她身边这么久了,居然还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凯撒握着座椅把手的手愈捏愈紧,几乎要将那镶宝石的黑木拧断。
面对此等挑衅,他面上未浮现任何怒容。君主就是要保持绝对威仪的姿态的,哪怕对面是他最大的劲敌,他也必须以绝对的高位姿态将对方击倒。
路西汀毫不在意。
“想让我看到我妻子那阴狠的一面?想让我明白她根本不在乎我?”
“这些都无关紧要,我了解我的妻子比你早许多。”
他的手握上漆黑的铁栏,囚笼发出震响。那双颜色极浅的瞳仁中迸发出金石一样的光。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越是了解她,我就越是想更了解她。”维尔利汀的阴狠、维尔利汀的恶毒,全都是让他更想了解她的东西,越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过往如何,他就越是想靠近。
直到把自己投进了维尔利汀为他设下的火坑里,可是他不后悔。因为这样维尔利汀就能永远记住他了,她永远会戴着属于他和她的戒指,在记忆里永远留下属于他的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这就是路西汀想要的。哪怕维尔利汀的爱换来的是他的死,他也甘之如饴。
在这方面,凯撒根本比不上他!
路西汀抬眸蔑视凯撒,目光里全是冰冷。
看见凯撒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已经尝过欢爱的滋味了。那种维尔利汀带来的满足会弥漫在他眼角,构成他眼尾的薄红。这种薄红他自己曾经也有,缱绻的、甘愿缠于维尔利汀身边的。他们都折服在维尔利汀的裙下,她的手、她的目光、她的表情,每一种都令他们疯狂。
正是因为这样,路西汀不会放弃这场跟凯撒的斗争。他要让他知道,谁才最能留在维尔利汀身边。
他跟凯撒之间的斗争永不
休止。只要他们还存在一天,这场争斗便不会结束。
“她是我的王后了。哪怕是在你的面前,她都会说她爱我。”凯撒嗤道。将最不容置疑的事实摆到他面前。
“我们有夫妻事实了。”
他拿再怎么样维尔利汀也是他的妻子刺激他。路西汀毫不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
他抬眼,将最玩味的视线投到凯撒身上。
“哦?你不过是我老婆暂时的性玩具罢了。去问问我老婆从真心里到底爱不爱你,你以为答案会是爱么?”
凯撒桌上的玻璃器皿被他拿起,径直摔碎在地上。
这位君主轻微地喘息着,抬头目光里满是凶戾。
直到现在他还是能想起牢狱内路西汀那个轻蔑的眼神。那种目光像刀扎一样扎在他心上,使他到现在都不能将之拔出。
随之而来的,是极使他不安的安全丧失感。
他的王后端方着,目光持重,从殿侧轻步走了过来。高跟鞋的鞋尖,一下,一下,极其优雅地敲在地板上。
“怎么了?”
维尔利汀走到他身边,拾起他身边的玻璃碎片,随后轻轻握起他的手掌,将之放在目光下轻轻看了看。
“这样摔碎东西,陛下会划伤自己的手的。”
凯撒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不知是不是维尔利汀的错觉,他抬起头来,深绿色的眸紧紧地盯着她,其中包含了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像遭受了点委屈,但又用力地看着她,似是要把她深深镌刻在眼里。刚刚的凶、其中的坚硬当然是远大于委屈的,使之那点委屈基本看不见,可不知怎地,她就是能从他身上看见点另类的东西。
那种像汪洋大海的、极其深邃的东西。
他抱起她来,就这样深深吻上了她。
维尔利汀一时没搞清是为什么。凯撒是浑身受了致命伤也能持着剑冷漠不屑望向对手的君主,他在她面前从没有这样挫败过。到底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
这个吻很柔软,带着不可拒绝的决绝,还带着一丝对她的眷恋。情浓到深。
就在她以为他要进行下一步时,末了他放下她来,让她轻轻站到地毯上,带着轻微喘息问道:
“维尔利汀,你爱我吗?”
“爱。”
维尔利汀没有任何犹豫答道。
……
凯撒平静些许,带着些不确定的视线偏移,又问道:
“……我和路西汀,你更爱谁?”
维尔利汀沉默了。
也许她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也许她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谎。要不要将谎言进行得更透彻,甚至也可能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无论怎样,事实已经向他彰现了——
维尔利汀就是不爱他。
凯撒的心台像是一整座被击垮了,那种沉痛回荡在他胸膛内。他退后一步,远离维尔利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想说什么都是多余。都是可笑。
最后,凯撒只得抓住她的手,“维尔利汀,现在已经连讨好我都不肯讨好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