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他们都是自愿的(152)
她心中期待的未来是所有有才能的妇女都可以进入王殿讨论政事,连今天所讲的都并非是她的心里话。只是距离她所期待的未来还有很远,想要往那条路途上踏出一步,就先要令这些人心服口服。
那名发言的臣子退后一步,不再讲出任何话语。王后殿下拿臣子的本分塞他的嘴,他对此再也反驳不了什么。
——那为何不令王储殿下替代举行议会?
维尔利汀在有臣子进出此言之前就迅速转身,堵住他们的话:
“陛下为议会所进行的准备是我亲自伴着他完善更改,相信换一人也不会比我更加熟悉了。如果众卿想要完整举行议会,大可以信任我,我本就是为了辅佐陛下、令所有公民受益才来到王殿中。”
奥斯托塔就伫立在殿内右侧。她知道,一旦有大臣献言让王储来替换她,那么所有大臣都会附和他。到时候她再想干政就是难事了。
所以她先发制人。没人能用比她更正当的理由驳倒她。
果然,维尔利汀一番话讲完,那些原本有让王储举行议会心思的臣子全都无法再开口。
……心服口服。他们对这个女人心服口服。
不管是她的才能,还是她的政治手段。
可以说,这个女人除了出身,在政治上的天生素养几乎可以
说是跟凯撒比肩。她甚至已经具备当君主的才能。所有臣子口上不敢说,但心里已是默认。
维尔利汀的奇观已经能超过当年凯撒四岁出现在王殿上的几乎不可能之事了。凯撒身上有一个不可能已经发生,但她身上已有无数个不可能已经发生。所有的不可能联合起来,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她就是天生的君主。
只不过之前被剿杀令和乡野间的身份埋没于尘埃。
只不过这件事他们清楚,瑟泽必然也清楚。
他们的瑟泽先王,不会允许她活。
维尔利汀替代凯撒,将这一场晨议进行得完美无缺。虽然行事风格和叙述方式都和他有所不同,但臣子们却更能接受她的讲话方式。最重要的是,在她身上他们不会感受到之前那股暴虐,在她面前,他们能够畅所欲言。
难免会有被她先前就沟通过如今更是受益于她的臣子在心内嘀咕道:
“要是君主真是她就好了。”
只是那样庞加顿便不会再叫庞加顿,会改名叫维尔利汀帝国。
凯撒的烧,直到她回来还没退。
但好在他意识清醒了一点,能够自主接受她所递过来的汤药。
“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会在我喝苦药的时候递过来一颗糖。”她说。
勺子再一次递到凯撒嘴边,他却没有张口。
那双翡翠绿的碧眸里,充满了无言与愧疚:
“你恨我吗?”
至今,他仍背负着那个害她族群躲入暗处的“凯撒”的名字。
维尔利汀说:
“恨。”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开诚布公。
以往,凯撒害怕谈论到这些,这些只会引起他们之间更大的隔阂。
如今他却不害怕了。他已经明白了,想要获得维尔利汀的心,谈到这些是必要的。
维尔利汀的答案在他预料之中。他的眼神暗了一暗。
只是,维尔利汀又说:
“……等你赎完罪的那天,我会原谅你。”
凯撒的眼睛又亮起来,“真的?”
哪怕那天预告着他的死亡。
维尔利汀点头,放下汤药碗,擦了擦他的嘴角。
“真的。”
凯撒又抱着她撒起娇来。
这是他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幸福的风都拥抱着他,仿佛彻底甩掉了过去的枷锁。
……只是他的“病”,却仿佛无法再好转了。
维尔利汀意识到,距离他发烧,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以来,他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第67章 事变前兆乖巧的猫
维尔利汀开完晨会又去看他。他还是那副样子,安静而虚弱地侧躺在床上,金发贴着枕头,呼吸略微急促,像极了一只金毛的可怜猫。
只有在看到她过来时,他的精神才会好一点。
“你回来了。”凯撒睁开眼,眼里泛上一点亮光,伸手轻轻抓住她的袖子。
维尔利汀伏下身来,替他理了理头发。
他那副汤药每两个小时就要喂一次,早上的维尔利汀会亲自盯着他喂完。剩下的由王宫侍从热好了端给他喝。
现在床榻边的小桌上便摆着一副喝完了的空碗,碗底留有一点残余药渣。维尔利汀去帮他倒掉药渣,端回来两幅新煎好的药,一幅交给他,看着他喝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幅她自己喝下。
“你干什么?!”
凯撒匆匆忙夺过她的碗,不可置信地看着碗里不剩多少的东西。
维尔利汀真喝下去了一半,这碗本是为他多准备的药都快见底了。
“你疯了?!你不能随便喝药的,知不知道?!”
他回望向维尔利汀,顿时焦躁了些。
维尔利汀用手背抹掉嘴角边药,平淡地说:
“下次再这样倒掉药,每幅药我都盯着跟你一起喝。”
他以为她不知道么,宫殿外的绿植那里现在还残留着他倒药的痕迹呢。这个小男人为了她能多留在他身边一刻,不惜不吃药来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成功延长了自己发烧的时间,现在维尔利汀天天结束掉议会就得过来陪他了。
这就是凯撒想要的。
凯撒爬起身来,扒住她的衣服,眼里满是乞求:
“我乖乖喝药,你不要伤害自己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