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他们都是自愿的(210)
她说:
“我会小心的。”
乡宅里的时光过得很慢。
只要心里还有着对外面的担忧,时光永远不可能快速流逝。维尔利汀在这座大宅里走过来、走过去,来回地踱步着,甚至没打开窗户看过外面的星空。
仅仅只是打开窗户,也有可能被外面的有心人窥探到。维尔利汀很谨慎,不让外面的人发现有一丝这里住着人的可能。
好在每天的报纸和公告上并无大事。黑正装手下每天把报纸卷成一卷,夹在公文包上当成随手买了一份的样子,每日早上七点按时黑给她送来。
维尔利汀把每一份报纸平铺开,铺在桌案和地上,逐字逐句分析,没有从里面发现任何关键字眼。
她所关心的人的消息,就和她那日在殿上公然刺杀皇帝的消息一样,都毫无波澜地消失了。
如今已是她离开王廷的第五天。
不好的消息。外面已经有穿着不一样服装的人来向里面窥望。维尔利汀透过窗内白纱观察着外面,她看得见别人,别人看不见她自己。
她心知这些人过不了几天就会打开这里的大门。或者是向这座房屋的主人找个理由,或许假装把这里视作无主的屋子根本不找理由。
他们会在半夜三更出其不意的时间来到这里,她要离开,尽快。
在夜色来临之前,维尔利汀出发了。
将到来的夜色是她最好的掩护。而那些趁着夜色遮掩的人若进到那里,只会发现那座房屋空无一人。
她在房梁的不显眼处给赫妮留了提前商定好的记号,自己趁着没人注意时离开。一个人走在黄昏下的麦田边上,穿着黑色便装,避开了可能遇见的所有人。
直到为夜里将要来的长途跋涉而暂时休憩时,路边又有些农民讨论今日的农忙事务,才停下来驻足倾听些许。
在这持续的紧张中,听农民在入夜歇息前讲讲今天的事情,可能就是她这几天唯一的娱乐了。
其中一位农民说:
“城口的守卫最近好像在找一个气质非凡的女人,非得一个一个揪着路过的人对比,旁人想知道画像上到底画着什么,凑过去瞅一瞅,还不让看呢!”
“嗨,管他画像上到底画着什么。我只知道那些大老爷又不让我们好过喽!前几天进城卖的青瓜和菜,在晴日下晒了一个上午,都蔫了不好卖了!”
“你说那上面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个人提出疑问,另外两个
加入讨论。叽里咕噜讨论了一会,最终也没讨论出结果。
维尔利汀收神,欲继续走时,忽地听其中一个人说道:
“总不能是抓我们的王后殿下吧!王后殿下那么仁慈,王廷里要抓的一定不是她。”
“你在说什么傻话!”另一人赶忙捂他嘴制止。看了看四周,没看见什么莫须有的人,才接着发话:
“王后殿下也是你能讨论的!殿下给我们带来的好处,你都忘了吗!还敢在这里讨论抓的是不是她!”
“我这不就是一时走了嘴嘛……”另一人无奈。
“……不过,我倒绝对不希望抓的是她。王后殿下发布的什么新……条律,可是这些年唯一利于俺们最底层人的!俺地里新长的瓜还得多谢她呢!没有殿下,全部的地都用来长麦子交税了,谁还有空心思和空地来种瓜呀?”
维尔利汀越听越心情沉重无比。
他们刚才讨论了些税,可她明明记得这里的税根本不到那个数额。一定是这一片的贵族违反规章给他们偷偷加重了,可即使是她,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土地和税款永远是农民最重要的事。不,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国家最重要的事。
可她现在甚至连自身安全都保护不住,还有那未登上的王座,何时能调理好那些害死人的税款?
她的心情郁闷着郁闷着,便到了深夜。
周边的黑夜浓稠得不行。放眼望去,整片广阔田地上望不见一丝光。
维尔利汀必须停下了,现在不停下来,她会在天亮之前走错方向。
可这附近连处可见的村庄都没有,她到哪里去歇脚?
正在这时,维尔利汀看见了一丝光。
一点闪动的光。有光就代表着有人,维尔利汀向那里靠近过去。
倒不是说要借宿,她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供休憩的棚地,有没有能找到的水源。
……喉咙已经干了半日,她得想办法找到些水喝。
等到靠近之时,她才发现那里是座单独的简易屋舍。一位妇人在屋前舀着水,躬身在那井前,身前系着围裙。
她看见走近的维尔利汀,当下笑了笑,招呼道:
“附近没有可住的地方了!夜里在这田地里走是很危险的,来我这里住一晚吧?”
维尔利汀明明只是靠近着,什么也没说。屋门前那座悬挂在门上的小灯照亮了她的半副身形。
她眸光微动,并未拒绝,跟着那妇人进了屋。
仅凭一眼她就能判断出这妇人是单身,屋前摆着的工具都是些简易的工具,没有需要两个人才能操作的。舀起井水的瓢也只有一个,仅边缘掉了点漆,接近全新,绝不是两人共同使用的样子。
妇人拿碗盛了井水给她喝,维尔利汀接过饮下。
乡村的井水甘甜,一点也没有河水里的那股土腥味。维尔利汀喝完过后,视线微动了动,并没有提那个她了解不到的问题。
……这位叫伊安珊的妇人,很明显是进入了涨奶的情况。她胸口前的衣物明显不合尺寸,靠近她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奶水味。伊安珊偶时会露出不轻松的表情,很明显是被涨奶的问题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