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他们都是自愿的(40)
当然了,房间里还有看不惯她这样做的人。
那位得力的部下伊恩佐,此时此刻正在房间里盯着她。
他出现在这里是必然的。虽然她是在这里休息,显然一个人待着比较好,但公爵和陛下的谈话又不能真的让她听到,为了证实她没有走出去的可能,这里需要一个人来充当证明。
伊恩佐坐在正对会客室门的沙发上,维尔利汀坐在他桌对面的椅子上,看起来他是主人,她是来这里参观客人。
这位穿制服的干将毫不客气地审视着她的面容,不明白在这种严肃场合边她怎么还能悠哉悠哉坐在这里。
维尔利汀闭目养神,似在休息,又似在凝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某个地方。
伊恩佐毫不担心她会偷听,隔壁到这里之间有着最严密的隔音材料,连他这个常年经过训练的人都听不见隔壁到底讲了什么。
但维尔利汀没有告诉他。
她的听力比蛇的嗅觉还要好。
……“另一个凯撒”。
维尔利汀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对面险些以为自己看见了捕食者。
她随即羞怯起来,“这杯红茶,是给我的吗?”她指指面前的杯子。
伊恩佐不置可否。
但当维尔利汀试图拿起那杯子的时候,红茶杯却被对方的手指摁住。
他用了点力道。维尔利汀四指用力也向上抬不起来。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在拿到该有的身份后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伊恩佐轻睨对方。尽管法伦已经说过公爵会带个女人回来,他还是不认为她有什么特别的。反倒认为这对公爵府是一个危机。
“毕竟以你的身份,你也顶多当个陪睡的女人罢了。”
维尔利汀笑了。
凭上一句她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呢。
原来就这。
她将茶杯往自己这边使使力,“这是我的水,可以给我了吗?”
伊恩佐轻轻放开。
维尔利汀拿过杯子,将红茶慢慢全倒在了他手臂上。
深色痕迹顺着袖子浸润,手套也慢慢一片洇红。
“就算是对普通女士,那样说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维尔利汀双膝交叠在椅子上。
“跟我道歉。”
伊恩佐握紧了拳。
这一瞬间门被打开,路西汀注意到了桌上的水。
维尔利汀听见他们谈话结束才睁眼的。
他走过来随意擦掉桌上的水,面向维尔利汀: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公爵阁下,她……”
“她怎么样?”
路西汀收掉擦桌的布。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要带我夫人回来?”
“是……”伊恩佐咬紧了牙。
“跟夫人道歉,然后自己去领罚。”路西汀把擦掉水的布巾丢给他。
属下知道他不能违抗。
他服从地跟维尔利汀道了歉,“对不起,维尔利汀女士。”
维尔利汀点了点头。
她悄悄挑挑眉头。
路西汀什么时候跟他们说过他要带自己夫人回来的?
他这两天不一直都在她眼皮底下么?
哦……是跟她胡扯回家习俗是穿白纱的那个晚上。
他一夜没睡呢,看来不仅是把教堂布置好了,还赶回去跟他的属下商量好了。
维尔利汀笑起来,牵着他的胳膊:
“带我去吃饭。”
她一瘸一拐,走不利索。路西汀看着她,挑了挑眉:
“真扭了啊?”
“我骗你干什么?”
切……
他还以为她终于开始黏着他到哪都不放开他了呢。
路西汀带她认识了这里的管家随从还有信得过的人。这里不仅有管家还有男管家,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他们说。还有这里的厨子,因为路西汀的口味他平时做菜都比较淡,以后也许可以试着多学几道菜。
路西汀告诉她凯撒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是旧王的王妃生的,只不过在生母死后将路西汀的一个小姨暂时认作母亲。凯撒这次来主要是来看母亲的墓地,他并没有留多久。
维尔利汀想到今天靠近时闻到的血腥味。
君王不该有的那样形式的发丝、看似着装正式但其实只是随意搭在肩上的麾氅、还有堆积在身上懒得处理的伤。
……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还有,这个“凯撒”不是她要找的凯撒。年龄对不上。她一下车就看出来了。
真正的待她手刽者又躲在哪里呢?
维尔利汀在暗处睁开了眼睛。
今天的晚上似乎格外难捱。床不是她熟悉的床,外面还下着暴雨。她不熟悉客厅里的灯光开关,只能摸索着点起两扇烛光。
“轰隆——”
隐隐雷声响起。在灯火映照下,维尔利汀摸出了两瓶酒。
维尔利汀习惯喝点酒想事情。
醉里的沉浮感,能将她仔细回忆前事时的痛苦减缓些。
红色酒液晃荡在酒杯里。
路西汀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老婆披着毯子,秀色肩膀毫无防备地露出一截。红酒酒杯被随意握在手上,一条线条柔美而修长的腿,轻轻从沙发上垂了下来。
路西汀目不转睛。
他走过去,拿开酒杯:
“别喝了。”
“为什么不喝?”维尔利汀酒量很好,但此时也超过微醺的地步。
“再喝下去你要吐了。”路西汀摸上她的肩膀,暖暖她的肌肤,带点威胁:“还想被我再洗一遍么?”
维尔利汀发了个抖。
……该死的,兴奋起来了。
身体也是,心也是,全身都在兴奋。路西汀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