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他们都是自愿的(66)
“来我们这里偷窃好几天了……”
路人纷纷议论道,窃窃私语声逐渐响亮起来,最后变成讨论的浪潮。
“这个人在我们庆典上白吃白喝好几天了,天天都能见他偷东西,说他今天想付钱,谁信啊!”
“昨天我三叔公买的青椒还被他抢了两个呢,连老人的东西都抢!”
卖饼的摊主也气愤:
“你说你来我这里买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要付钱买饼呢?看你的动作,分明是想把手伸我桌子上来偷饼!”
罗夫一时陷入尴尬。“我今天有带钱了的……”
“又是小偷自导自演,这样的路数我见多了,大家都散了吧!”
随着一声号召,人群轰然散去,没有人再理会他。
“唉!”罗夫见这招不成,又想跟他想敲诈的那人求饶起来:
“老爷,我——”
他没再继续出声。
不远处那里,走过来一个他再相熟不过的人。
一个黑发女人。
维尔利汀原本是被挤在人群外缘的,现在见人都散去了,自然是赶了过来。
她稍稍一靠近,便认出了地上那张眼熟的面孔——罗夫。
那个赌徒,那个把家里仅有的茅草屋都输光的人。
也是当日闯进伯爵府想要威胁她把遗产全交出来的人,后来被她打晕扔出了窗外。
他还真是命大。她本来以为他很有眼色的,当日被打晕醒过来之后,知道宅邸内的人身份不简单,没有再选择闯进来继续闹,而是选择悄悄溜走。
可是现在他却脑子不清醒到敢去敲诈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人了。
也许真是走投无路了吧。催赌债的人切断了他右手三根手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回唐克纳顿去了。钱庄把他列为了黑名单,他从钱庄那里拿不到一分钱。
于是这个小人铤而走险,以偷盗和敲诈为生。
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坎特拉鲁郡,也许是因为最近正值春日节,坎郡的春日节庆典最为繁盛,也带来了更多机会。
罗夫以为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可是看见维尔利汀,他又看见了曙光。
他欲上前扒那位大人的裤脚 ,路西汀后撤一步冷冰冰躲过。
于是罗夫又出声:
“大人,您的夫人我认识呀!我跟您夫人是同乡,她一定认识我的!”
管她是情妇还是临时嫖的窑女,她能跟在这人身边,这人现在一定宠着她就是了!维尔利汀现在还有把柄在他手上呢,就算是为了她干的那些事不被说出去,她也得求着那人保他。
“大人,我——”
可是令这赌徒没想到的是,还没等维尔利汀走近,那位大人物便冷着面叫治安官来把他拖走了。
上次裁衣馆旁那个侮辱他妻子的霍维尔已经让路西汀尝到教训了。维尔利汀的同乡没几个是好人,他们靠近她,往往是以侮辱她、看她自卑为乐,而现在这个,脑子里想的绝对是利用她。
想用他妻子的过去来威胁她?
他也配?
于是维尔利汀走近时,看见的只是被拖走的罗夫和面色不善望向那边的路西汀。
“怎么了?”
“碰见一个想敲诈我一笔的贼人罢了。”
路西汀的面色缓和下来。
“那个骗子非说他认识你,想让你为他求情,我实在看不下去。那种人被抓进牢狱里,还能给这片地域多几分清净。”
“嗯,”维尔利汀点头,揶揄道:“其实我确实认识他。在我们开始偷情的第一个晚上,闯进大宅里的盗贼就是他。”
她一点也不避讳用词。路西汀这只小狗只会为她说他们偷了情而感到刺激和兴奋。
“哦?”
路西汀颜色极浅的眼睛开始溢出危险光彩。
“你这么说,我倒有些关心起他来了。”
“不用管那人,”维尔利汀淡淡地说。“他欠了赌债,骗多少钱都填不上那个无底洞,这辈子也就只配烂在街上了。原先还有一个妹妹,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被他卖到哪里去了。”
今天碍于公爵的面子,圣堂来的治安官把他抓了起来。
但罗夫不会被关太久。
这种没什么钱又给社会做不了什么贡献的人,关他只会浪费钱财。圣堂不做这种事情。
罗夫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不会超过几天。
路西汀的微笑减淡下来。
其实他还知道一件事。如果那种人出现在维尔利汀面前,他一定会提及她的“前夫”。
这才是最让他发怒的。没有任何人配在她面前提那个人,连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在他提及“伯爵”那两个字之前,他就让他消失在了维尔利汀面前。这是个正确的抉择,起码在今晚,他妻子观赏春日节节庆气氛的好心情不会被打断。
……但无数个“罗夫”仍有机会出现在他妻子面前。
无所谓,他们要是敢出现在妻子面前,他就把他们的双手双腿折断,口里堵住让他们发不出声音,让他们再也说不出妻子的坏话来。
他牵起维尔利汀的手。
这只是今天的一个小插曲。
晚上的恩典,还是照常进行。
坎特拉鲁郡的领民们很喜欢维尔利汀,她是这次的丰饶女神大人,即使脱下神装,还是有领民们自发围着她唱歌跳舞。他们围成一个圈,在中间的大篝火旁围着神明留下热闹的歌谣,戴花环穿红格子裙的少女在空中洒下花瓣。
舞蹈中时维尔利汀在人群中看见了黛拉和伊恩佐,黛拉为了感谢伊恩佐那天晚上对她的保护,将自家一枚值钱徽记送给了他,伊恩佐满脸通红收下,收到之后脚也不会站了手也不会放了,人家走了也不知道,呆呆盯着那枚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