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驸马的二三事(96)
“长处?”
“人总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嘛,比如说有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的人擅长写诗,”冯妙瑜顿了顿,“当然这个长处倒也不一定是才艺上的,也可能是性格上的,外貌上的,甚至身份地位上的……总之,长处这个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的。”
阿玉点点头,又问:“那就拿奴婢来说,公主您觉得奴婢的长处是什么?”
默了少许。
“阿玉,阿玉你武功很厉害呀。我想没几个人敢说能接下你一拳的。”
毕竟这是一个能一掌拍断铁锁的女子。凡人的血肉之躯哪里比得上那大铁锁结实。
阿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出去了。
这不过是一日午前的小小插曲,冯妙瑜便没有放在心上,很快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午后暖阳顺着灯笼锦的窗格轻手轻脚溜进屋子里,光尘浮动,鎏金大肚花瓶上虚虚柔柔映出床榻上的两道身影。
“睡醒了?今天天气挺好。听说城外的芸薹花开了,要一起去看看吗?那地方宽敞,还能放纸鸢玩。”
谢随靠坐在床榻上温声道,用手指指墙上挂着的金鱼风筝。那还是过年前逛庙会时随手买的,一直挂在墙上落灰。
冯妙瑜懒洋洋揉揉眼睛,的确有些日子没有出过门了,似乎有些辜负春光,出去玩玩也好,她想着点了点头,撑着床榻准备起身。
“好啊,帮我拿下衣裳。”
她的外衣放在谢随手边的架子上,他拿更方便些。谢随探身拿过衣裳,扭头,目光却微微一怔。
人睡觉的时候翻来翻去,起来时那衣裳难免会松散些。何况绸子的衣裳又是那样的服帖顺滑。柳叶的青色随着冯妙瑜起身的动作落下肩头,长发凌乱披散,底下一截精致的锁骨隐约可见,圆润曼妙的线条,如丝绸般,却又不似丝绸光滑冰冷,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想来他们许久未曾亲近过了。
这之前主要是考虑到她的身子不好,不宜运动。但眼下已经好几个月过去,想来应该不要紧了吧?
冯妙瑜见谢随拿着她的衣裳久久不语,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奇怪道:“给我呀,不是说要去看芸薹花吗?”
谢随低低嗯了一声,却把冯妙瑜的衣裳往旁一扔,手指试探地爬上了冯妙瑜的腰侧。滚烫的温度隔着一层轻薄的绸子传来,冯妙瑜轻轻颤了下,抬眼,他的眼神也是试探的,像是映着火苗,烫的叫人浑身燥热,不敢直视。
冯妙瑜羞赧微微别过脸,却也不拒绝,其实她也有点想他的,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但嘴上还是说:“那芸薹花怎么办,肯定来不及的。”
“我快点就是。”
谢随笑笑低头细吻过冯妙瑜的侧脸,手指攀上她的衣带,修长食指伸进去,挑开,声音嘶哑的要命,“何况那花要开上大半个月,我们明日一早再去看也无妨。”
冯妙瑜被他逗笑了,他解完了她的又火急火燎地扯自己的,冯妙瑜按住他的手,帮他解开了衣物。
谢随随手扯下了床畔的幕帘。
他方才分明一副饿死鬼投胎模样,眼下却不着急了,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适应。冯妙瑜被他逗得有些招架不住,眯着眼没好气的出言催他,只是临门一脚,谢随却又犹豫了。
“真的不要紧吧?”
冯妙瑜轻轻啧一声,气得用指甲挠他。哪有这样的。
“那若是有不舒服的你要和我说。”
谢随确实也忍耐到了极限,温柔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幕帘微动——
屋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给推开了。
紧要关头,两人都吓得一哆嗦。尤其是谢随。
回过神,谢随忙抓起被子挡在冯妙瑜身上,脸色难看极了。
“谁啊?怎么进来也不知道提前通传一声,规矩呢?”谢随冷声斥责道。
“啊?老,老爷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个稚嫩的声音,大抵是前些日子谢随新采买进来的小丫鬟。那小丫鬟慌慌张张告了罪,又匆忙道:“不是,奴婢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奴婢是有事要说,是后院里出事了!”
这整座宅院明里暗里好几十号人轮流看守着的,供下人居住的后院自然也不例外,光天化日的,能出什么事?
冯妙瑜匆匆穿好了衣裳,见谢随依旧沉着脸,他难得这样吃瘪,冯妙瑜觉得十分有趣,于是戳戳他的脸,催他穿衣裳,自己则唱起了白脸。心情莫名很好。
“后院出事?出什么事情了,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那小丫头缓了口气,“后院有人打起来了。”
“这点事情你找阿玉姑娘或路安就是,不必报到这里来。”谢随没好气说。
后院那么多人,偶尔因为鸡毛蒜皮小事起争执也是有的。要是连这这点小事都要来找他或冯妙瑜,不得忙死了。
“可是后院里打起来就是阿玉姑娘和路安啊……”小丫鬟欲哭无泪。
“你说阿玉姑娘和路安打起来了”谢随一愣。
“是啊,好像还有人受了伤。不过奴婢离得远,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伤着了。”
冯妙瑜眨了眨眼睛,面色有些古怪,她突然想起了前几日阿玉问她的那几个问题。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这完全是阿玉那个木头能干的出来但事情。
冯妙瑜扶额叹了口气,扯扯谢随的衣袖,“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她又吩咐那个小丫鬟,“快去叫个郎中过来,”想了想,她补充道:“记得让他带块白布来。”
至于到时候是用药还是直接白布盖上,就全看路安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