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总想出宫(26)
“这……”江喆海犯了难,江贵人还是个对骑术一窍不通的,若他要扶,必然会触及不该碰的地方,皇上又时刻在上方看着,大公主还真是为难人呢。
“本宫来吧。”
爽朗的声音差进来,姜悦容看过去,皇后不知什么时候从看台上下来了。
皇后走过来,“先抓住马鞍,我托你上去。”
“多谢娘娘。”姜悦容听话地照做,很快就爬了上去,牢牢箍住齐珉的腰。
齐珉拉紧缰绳,夹紧马腹,和玺收到指令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她知晓身后的姜娘娘害怕,时刻控制着和玺行走的速度,直到腰腹处的手慢慢放松,身后的人敢动一动才开始提速。
马场上骑马的人都知晓纵马之人是公主殿下,都主动避让开来,留出一条通畅的道路,供她们在场上奔跑。
姜悦容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放松下来,随着和玺加速,耳边是风声呼啸而过的声音。
纵马疾驰,对于姜悦容来说,是一件极为自由洒脱的事。
很多年前她还小时,那个脸上还有些青涩的少年趴在墙头告诉她,等以后有机会,他会教她骑马,带她去草原,去看辽阔天地不必拘束在宅院里。
后来,那个少年离开了。
在场上转了几圈,和玺走到一直在台下的皇后身边停下,皇后伸出手来牵她下马,齐珉则往下一跳就下来了。
她已经适应马背上的感觉,齐珉告诉她接下来她需要自己一个人骑,一边耐心讲解骑马的要点,一边教她怎样上马和用缰绳牵制马匹,皇后则在一旁满意点头。
齐珉说:“姜娘娘只管慢慢走,不必害怕,我会骑马跟在你的身边。”
姜悦容还是踌躇,不很敢独自上马。
皇后则向身边的听风使了眼色,随即对姜悦容道:“听风随我在军营待过几年,让他为你牵马,势必会护好你的安全。”
已是安排万全,姜悦容再不好将自己心中的畏惧拿出来,学着刚才齐珉上马的方式,努力了两三次才成功上去。
等她能安全走出去几步,皇后才转身回了台上。
和玺似通人性,知她害怕,每一步都走得缓慢且稳妥,身边有齐珉隔着几寸的距离踱步跟着,前有听风牵马,慢慢落下心来。
胆子大些的时候,敢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抚上和玺的鬃毛。
姜悦容进宫后第一次露出敞心的笑容。
羽逸,你看,你不在,我也开始学习骑术了。
一股视线投射在身上,姜悦容向后望去,直直撞进皇帝看着她的眼睛里。
皇帝不闪不避地与她对视,她从皇帝的眼睛里看到了赞许。
赞许什么?
赞许她能安稳的骑着马驹走?那这赞许的标准是不是太低了。
皇上似乎从她熟背宫规开始,一直有意无意的让她学习一些该学却没能学的东西。
愉快玩了一天,姜悦容回到宫里就累得躺下了。
不得不说今天是她来宫里最快乐的一日,学了骑术,虽然只是入了门,交了大公主这朋友。
皇帝的妃嫔与皇帝的孩子成为朋友,也算是一种让人摇头的关系了。
***
过了几日,平日里无甚交集的庄妃送来许多好礼,称当初及笄礼送得不合规制,补送一些。
不说姜悦容有多无厘头,宫里的其他人也同样无厘头。
祝容华伸着手让宫女做着手部的按摩,闻言挑眉不解:“庄妃这是闹哪一出?她也同皇后娘娘一般见过姜贵人就喜欢上了不成?可也不合理啊,请安时日日见,现在才表示拉拢之意。”
天气渐渐热了,但不见得要用冰,春香便举着蒲扇一下一下为其扇风解凉:“庄妃娘娘许是想同皇后娘娘走得近些,才寻着皇后娘娘关注的人去交好一番?”
皇后在宫中的为人处世一直无可挑剔,只要错处不涉及人命等一般不会发大火,小错也都公平公正的评判。至于皇帝对其的心思,谁都知道帝后相敬如宾。
除了如今的姜贵人,宫里好似没有任何一人与皇后娘娘走得更近。
庄妃此举是要像皇后靠拢也说不准。
祝容华摇了摇头:“庄妃这么做没有那么简单。”
长月宫里,庄妃小趣怡情的拂过琴面,这琴是她去年生辰皇帝赏的,虽不是名贵之琴,但弹奏起来琴音足够悦人。
莲香道:“宫中恐怕无人能猜到主子这次是何意。”
“猜得到也好,猜不到也罢,反正棋已下,落子无悔。”庄妃并未因自己下了一步好棋而高兴,棋局如此,还得看后续,万一哪一步落错了,也是万劫不复。
高兴得尘埃落定时才可表现出来,那时她才是赢家。
第16章 壹陆“她那么好的一个人……”……
五月底,姜悦容同姚顺仪都是一样的步骤,每日晨起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去仪元宫看望郭昭容,傍晚用了晚膳再去一次。
郭昭容的临盆日子就快到了,马虎不得。
她们俩如此,倒是把郭昭容搞得不知所措,明明对临盆没什么感觉的都紧张起来,整日捧着肚子,饭后消食也不敢去远处,生怕孩子在路上提前出来。
姜悦容如此尽心,也让姚顺仪对其的偏见少了一些。也仅仅是少了一些,比较亲密的事都不会让姜悦容靠近。
姜悦容知晓她是担心郭昭容,从未和她计较过。
六月初的一天,窗外天都还黑着,姜悦容便被仪元宫的嘈杂声惊醒,不用粟筱来说,她就知晓是郭昭容发动了。
睁开眼便坐起身,穿好鞋袜,粟筱和云蕤边为她穿衣时她一边问:“稳婆可来了?仪元宫的人可去太医署叫太医了?郭昭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