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总想出宫(35)
偏殿有床,但现在正是被所有人盯梢的时候,她一出去,就会被人发现端倪。
寝殿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塌,那塌白日小憩还好,睡一夜起来岂不腰酸背痛。
让皇帝睡塌,谅她有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瞅着两个能睡的地方转了好几圈,还没想好,皇帝就来了。
“奴参见陛下。”
粟筱、云蕤在门外见礼,姜悦容慢吞吞走了出去。
齐郧见她还是苦着脸,得逞的笑:“不愿意见到朕?”
“不愿。”姜悦容不情不愿的见礼,“陛下何必这么急,要循序渐进。”
一众仆从被她一句话吓得大惊失色,纷纷俯首,就怕陛下大发雷霆。
“都出去。”齐郧虚揽着她的腰往里走,门在身后关上,他有理有据的说,“你要做宠妃,今天就是个好机会。人人都看到你沮丧地从养心殿走了,都说你被朕训斥。朕今夜来找你,岂不是更能向这些人说,你都被朕骂了,朕还要来安慰你,这不就坐实了你被朕偏爱?”
好像是有些道理。
进去一眼便看到床榻上惹眼的两套被褥。
走过去摸了摸藏青色蜀锦的被褥,问:“给朕准备的?”
“嗯。”姜悦容应道,“妾与陛下只是做戏,就,各自为塌吧。”
“你准备让朕睡那儿?”
顺着他视线,姜悦容看看那小塌,皇上只有蜷缩着才能睡下,好似比她睡那儿还难受。
“妾睡那儿,陛下睡床。”姜悦容咬牙。
“好。”齐郧也不推拒。
姜悦容:好没有一点男子谦让的美德。
恨恨走过去,抱了为自己准备的被褥,叠了一层在小塌上,又再抱了一套来,坐上去试了试,足够绵软。这样除了翻身困难一点,倒也和床没了区别。
齐郧静静瞧着她忙前忙后,可爱得紧。
他发现,一开始她对自己的怕,当是因为她怕自己会碰她。可有了交易这层关系,他们之间只是‘摆在台面上’的皇帝与宠妃。
现在已经自然了许多。
下一步本应该是嫔妃来为他宽衣解带,可看着已经背过身去解衣准备钻进被褥里的人,齐郧失笑,没喊江喆海,自己解了衣扣。
宫里的妃嫔虽各有特色,可面对他,永远都是一副恭敬谦卑的姿态,即便再对他有意都是如此,人人都一样。
一眼望去皆是灰色,每每进后宫都似例行任务,好生无趣。
她仿佛满目灰色中的一抹亮色,平添了许多趣味。
第22章 贰贰恃宠而骄
嫔妃侍寝后第二日要觐见皇后,给皇后请安。
缘不用烦闷,可偏偏明日是阖宫上下一齐向皇后请安的日子。此前怎么说她们的话题都在别人身上,明天去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届时再难避开。
睁了大半夜的眼,寅时过后才慢慢睡着。
粟筱与江喆海一早进来,就见主子迷迷瞪瞪坐在小榻,看了看自己睡着的地方,又看向已经开始穿衣的皇帝,还没反应过来。
皇上一看是从床笫起来。
粟筱明白一个事实,皇上与主子分床睡。
都是明白人,谁也不会多嘴。粟筱给姜悦容穿衣,江喆海闷头为皇帝理好衣摆,挂上香囊与玉佩。
他不敢问,怎么不让姜贵人起来服侍,但看陛下宠溺带笑的眼眸,他又有所领会。
“请安的时辰还早,昨夜没睡好就再睡会儿。”齐郧松了松稍紧的衣领,走过去捏她软乎乎的颊肉,“实在起不来,遣人来找朕,朕让江喆海与皇后说一声,她不会怪你。”
姜悦容抱着被褥,应了声,等压人的身影出去,便一头倒下再度睡了过去。迷糊中,她听见外面皇上说了句什么。
“姜贵人深得朕心,今特晋为贤仪,赐封号灵。”
江喆海诧异,后劝道:“陛下,姜贵人才侍寝一次,连跳三级,实为不妥。”
“江喆海,宫里的规矩谁定?”齐郧阔步走出去,冷声问。
“自然是陛下……”江喆海追赶上去,讪讪道,“奴多嘴。”
皇上和姜贵人……灵贤仪到底是怎么个事?皇上不碰贤仪,可这晋升就着实不为常理。
江喆海苦了脸,皇上的心思猜不透,为难的是他们这些底下人啊!
难做,难做。
***
粟筱瞧着时辰,不差分毫的叫醒姜悦容。
姜悦容倒没有懒床,她与皇帝是交易关系,和其他后妃可不是,他们眼里自己是受了宠的妃子,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她,只要她稍有差错就能将她生吞活剥了。皇上说去不了可以不去,可她能不去吗?不能。
嫔妃有嫔妃对正宫娘娘该持的恭敬。
水润的红唇微张,轻轻打着哈欠。云蕤前几日得了风寒没好,莲可在跟前侍奉,她去拿了两个热乎的鸡蛋来。
“主子昨夜没睡好?眼睛都肿了。”
莲可不知今晨的情况,只以为陛下昨夜折腾晚了,略有心疼的在姜悦容闭眼的时候把鸡蛋敷了上去。
温热感让眼睛的酸痛减轻不少,隔了会儿姜悦容拿开,凑近铜镜,模糊的镜面中还是勉强能看清眼下乌青。
粟筱为她编好头发,姜悦容从妆匣里挑了两只石榴色的珠钗送进发间,挑了一件水青色水仙缠花襦裙,与她年纪正相配,灵动娇俏。
莲可下意识觉得刚得宠,穿这身去众妃面前晃悠,实在惹眼像是炫耀,免不了遭人冷眼。
姜悦容伸出手指弹了弹小巧的耳坠子,说:“就是要炫耀给她们看。”
莲可焦心道:“皇上今晨给主儿晋了贤仪,已经足够让人妒恨,主儿要不还是换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