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总想逃(2)
“哦?”胡氏挑眉,抬手端起一旁还冒着热气的药,故作不小心把手松开,下一秒“砰”药碗四分五裂的碎在地面。
“你……”沈锦忍气看向胡氏,她的眸底布满气愤。
这药她辛辛苦苦熬了两个时辰,就等大夫走后再盛于她娘,可现下,怎么能叫她不气。
胡氏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转头笑,“那就如同这碎掉的碗,沈锦,你娘的病可经不起你拖延。”
胡氏半点不将母女俩放在眼里,要不是留着她们还有用处,她早让嬷嬷一棍子赶出府去。
“大夫我已经让人带走,至于下次是否能再来替你娘看病,那就得看你表现了。”
临走前,胡氏留下一句威胁的话。
她不怕沈锦这丫头不听话。
沈锦:“……”
等人走后,李氏似叹似忧无奈自责着,“小锦,是娘拖累于你啊。”
若不是她当初看走眼,闺女如何能沦落到这般模样,又怎会受他人威胁。
沈锦眉心隆起,不满李氏方才那番言语。
“娘,与你有何关系,知人知面不知心。”
“而且娘,你也无需担忧,嫁给太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沈锦又接着安慰道。
这段时日她想了许多,与其在府里受叔父一家磋磨,倒不如借太子这个踏板,也许日后能寻着机会带她娘离开此处。
“娘哪能不担忧 ,一入宫门深似海,锦儿,你切记万事当心,能退则退,知道吗?”
李氏止不住的叮嘱着。
沈锦颔首:“娘,你放心,我”
“姑娘”沈锦未说完的话被门口的莲心打断,她循声望去。
莲心恭敬行礼道:“姑娘,侯爷让您去前厅,宫里的张公公已等候多时。”
沈锦脸色一僵,刚刚胡氏的警告犹在耳畔,停顿良久,才听见她开口道:“娘,那我过去一趟。”
“锦儿,万事小心。”
李氏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事已至此,她也知她们是无力反抗。
握紧手中油纸伞,主仆二人踏过青石铺地的院落,鼻息间可闻隐隐花草弥散,穿过回廊,一路上廊檐外依旧淅淅沥沥细雨飘零。
来到前厅,沈锦遮掩住情绪,向坐在主位的叔父安国侯行礼,随后再一一向众人问安。
即便她心里早已将这些人鞭笞百遍,却还是不得不装作明面上的平和。
“这位就是沈姑娘,将来的太子妃吧?”
张公公撩起拂尘起身走向沈锦,尖着嗓音笑眯眯问道。
“回公公,是民女。”沈锦不卑不亢道。
不用多说,她也明了今日这张公公来此目的。
“端上来。”张公公招手,从侍卫端着的红盘上取下礼书,屈身递到沈锦手上。
“沈姑娘请过目,礼书上所陈列物品已悉数送到姑娘院子。”
语罢,张公公随意瞥了眼沈锦,见她云淡风轻模样,倒真是个不卑不亢性子。
“”沈锦倒不知这事,赐婚圣旨下来前她都与娘居于兰芳苑,即便后面叔父给她安排了新院落,她也依旧陪伴她娘身旁。
接过礼单,密密麻麻的字眼看得沈锦眼花缭乱,沈锦在心里不禁惊呼一声。
站在沈锦后面的沈柔瞥见礼单,不甘心咬唇,指尖揪紧裙角,这些合该都是她的。
若不是父亲执意阻拦,这桩婚事就该是她的,更别提这些丰厚聘礼。
等张公公离开后,沈柔就等不及去抢沈锦手里的礼书,不讲理道:“这都是我的。”
沈锦这个贱人哪配得起这些物件,何不乖乖交与她。
沈锦哪会任她欺压,想起胡氏对她娘所做的,报复心起,身体往旁边一躲避开沈柔伸过来的手,随后再把脚往前一伸。
“啊!”
沈柔本就未站稳,被沈锦这么一绊,整个身体径自往前扑,还好被旁边伺候的丫环婆子及时拉住,才幸免于难。
等站稳后,沈柔瞪沈锦一眼,委屈的去拽安国侯夫人胡氏的手,让她娘替她做主。
“娘,你看沈锦。”
她治不了沈锦,看她娘怎么收拾她,这侯府后宅内院的中馈可都握在她娘手里。
“啪”胡氏拍桌起身,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庞充满来者不善,讥讽道:“一个孤女还敢欺负到我安国侯府嫡女头上,沈锦,你是嫌你娘的病才刚有起色吧。”
区区一介孤女,尚轮不到在她眼皮下欺负她侯府嫡女。
三番两次以母亲相威胁,沈锦也忍不住气愤,她小心合上礼书,抬眸直视胡氏。
“夫人尽管去做,但待日后我嫁入东宫,还会不会替侯爷办事就未尝可知。”
呵,既然是威胁,哪里只许他们以母亲挟持她,就不许她以这太子妃之位威胁他们吗
“够了。”主位一直未曾开口的安国侯沈程德浓眉一皱,脸色板紧,顷刻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沈锦,你记住这个家是你唯一的依靠,你娘的性命就掌握在叔父手里,是否要乖乖听话,你自己掂量一下。”
沈程德轻拂衣袖,目光幽深看向沈锦。
既然是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本分,沈程德不允许有人敢挑战他的威严。
沈锦指尖颤动,心口一震闭言不语,胡氏她还能争辩几分,可刚刚那番敲打她不得不有所顾忌,她叔父向来是个狠人,杀人不见血。
“呵”见沈锦说不出话来,沈柔得意勾唇,给旁边的丫环使眼神,蔑视她。
道:“不自量力,还敢跟我抢东西。”
丫环收到眼神,上前粗鲁推开沈锦,去夺她手里的礼书。
“姑娘,给。”沈柔接过礼书,兴致满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