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阴鸷少年被缠上了(54)+番外
一片漆黑中,裴玉荷被人放在了凹凸不平的地上。
她被整个罩住了黑暗中,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况,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冷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于这次带走的她的人有些过分客气了。
不仅在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告罪地给她弄了出气的空隙,但又不至于看清楚对方的样貌。
甚至会在她肚子咕咕叫时,变戏法似的给她塞东西和水。
属实不像是一个要伤人的样子。
但她仍然保持着警惕。
就在被放下后,裴玉荷仍然冷静地其所该怎样脱身。
虽然她知道她失踪,郝府一定会派人前来找她,可这到底落在他人手里,掌控权没在自己手中。
首先,她得确认她此刻在什么地方。
布袋上被扎的孔很小,她尝试过去撕开,但连她拇指大的小口子都没有,根本撕不了。
于是她只能将眼睛凑近那唯一的小孔往外看,可也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只有一抹很弱的光从另一侧投来,但并不足以让她看清楚如今的处境。
就在她往外窥探之际,有脚步声传来,是将她掳走的人。
她决定再次搭话套信息,可还没来得及出声,便感觉头顶一松。
原本紧扎的袋绳松散,层层叠叠的袋口落下,露出里面惊讶的少女。
来人半跪在她身前,娃娃脸上横出一道未愈的疤痕,“公主殿下,属下该死,但求您回京救救瑞王吧!”
【作者有话说】
曲辕犁:是唐代中国劳动人民发明的耕犁。其辕曲,因以名,区别于直辕犁。因其首先在苏州等地推广应用,又称为江东犁
37
第37章
◎“公主,拿好这把剑”◎
瞧见熟悉的面庞,裴玉荷怔忪片刻,随后在听见少年的话后,立马坐了起来,“怎么回事?秋风,你不在瑞王身边,怎得来了黎州?”
“还有,什么叫救救瑞王,朝儿他怎么了?”
通过秋风的口中她才得知,在她没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京城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且许多事皆是由她而起。
她自幼在宫中生活,少有玩伴。
宫中虽偶有官女子赴宴与她攀谈,但到底相交不深,或者说与她相交深的下场都不太好,因此大家虽表面对她恭维,但也只是维持表面罢了。
既怕与她走得太近,而莫名其妙出事,又怕冷落了她惹她不高兴,怪罪下来她们也承担不起。
裴玉荷看得很清楚,她也从来不会为难她们。
毕竟,若是换做是她,也不会想要去接近一个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被人掌控了周围所有大小事的好友。
京城,
对于裴玉荷来说,爱恨交织。
那是她自幼同娘亲生活之处,却也是她一切噩梦的来源。
这也是为何她并没有那么着急回宫的原因之一,甚至在黎州的这段日子来,她爱上了这样随心所欲的生活,而不是那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巨大宫殿。
那尊盘旋巨龙的鼻息下,打个哈欠都会有人来“殷切关心”她。
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对那处没有留念与温情。
是娘亲留下的处处痕迹,以及两位挚友的存在,他们是她能度过那段最难熬日子的最大动力。
而其中一位,便是眼前人口中提到的瑞王——裴兴朝。
是幼时得志,少时意气的皇子,也是所有皇子里最早封王的一位。
两人并非一母同胞,却胜似一母同胞。
瑞王的娘亲乃是东宫中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宫女,因彼时还是太子的帝王一次醉酒而承所谓“恩露”,太子事后甚至连多一句话都不曾,仿佛那只是极为普通的一晚。
仍然身为宫女的瑞王娘亲也没料到自己会怀上皇帝的孩子,直到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太子,可那时为了博得圣上青睐的裴凤鸣根本不会见她一个不知名姓的宫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直到快要分娩才求到了同样正在分娩的太子妃,也就是裴玉荷娘亲前,才勉强没有一尸两命。
可由于难产,那位看上去极为脆弱的小宫女在太子妃的陪伴下含泪而终,只留下一个皱巴巴的男婴。
当时的裴凤鸣在听闻此事后,反应极为冷淡,最后还是在娘亲的提议下将这生来就没娘的孩子过继到了她膝下。
而那时的裴玉荷也是尚在襁褓,却总喜欢逗这个新来的“丑孩子”玩。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极近。其实她二人的岁数相差不大,可以说是同一天落地,但小裴玉荷最喜欢以阿姐自称,小兴朝便乖乖地叫她,让她得意极了。
有太子妃和裴玉荷的陪伴下,曾经那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皇孙活得极为恣意,并不为出身而自卑,反而更钦佩自己娘亲当时选择太子妃的智慧。
在他过继给太子妃以后,不仅有了太子妃以及郝家作为靠山,更有意气风发的冠军侯为他的老师。
裴玉荷如今都还记得那时的裴兴朝,野心勃勃到自称要把所有人都比下去,让太子看看太子妃教导出来的孩儿并不比那些人差。
多么鲜活啊。
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
冠军侯事出后,他不愿相信老师会是通敌叛国之人,跪地求情让他去找证据,冠军侯绝对是被诬陷的。
那时刚登上皇位的新帝在盛怒下,压根不愿听,任他雨中磕头长跪不起,那时他已被从皇后处又过继给其他妃子,已有了瑞王的封号,而就是那一跪,跪来了高烧不断和帝王冷情。
他不被允许任何御医为他治病,连绵不断的高烧几乎要了那时候年龄并不大的裴兴朝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