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阴鸷少年被缠上了(68)+番外
“那你揣在怀里那么宝贝——”
“谁宝贝了!”裴玉荷快要头顶冒烟了,“我只是,只是怕被人看见。”
周怀砚“哦”了一声。
其实他早已信了她的言辞,只是觉得她如今这副模样有些过于新奇,想逗逗她。
而马车外的秋风如坐针毡,里面好似快吵起来了,他有些担心公主会不会受了那人欺负,可想到出发前公主再三强调,若没有她的允许,不能掀开帘子。
“……”
其实不嘱咐还好,如今这样就显得更加可疑了。
他不得不选择假装听不见,即使他已经胡思乱想了许多。
自从去了黎城以后,他便发现公主与那“贾公子”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要知道曾经在京城时,公主可从来没对其他男子这般,会闹会笑。
即使是众人眼里与她最为相配的新科状元郎,她也木然得仿佛一具提线木偶。
他想若是瑞王殿下见到这样鲜活的公主,必然会很高兴。
自从皇后娘娘去世后,两人就很难再见到笑颜了,要知道在那之前,两人还都在先皇后膝下时,可是宫中最调皮令人头痛的一对姐弟了。
秋风原本扬起的嘴角落了下来。
殿下,再等等。
公主马上就回来了,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
到京城的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在京城的面貌逐渐暴露在视野之际,裴玉荷感慨万千。
她已经许久未见过这盘龙之城了。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飘来一道若隐若现的抽噎,伴随着难听的咒骂声。
“老子好心搭你来,结果快到京城了你告诉我你没钱?”
“没钱?哈,没钱可以,那就那你的身子给老子抵债,老子还没尝过匈奴女人的滋味……”
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乍响。
裴玉荷几乎是“唰”地一声掀开了帘子,高声厉喝:“住手!”
“咚!”
一声**撞击的巨响。
那人高马大的男人被直接掀飞。
背对着三人的绯红骑装少女抽噎着回头,一双深邃的眼眸盛满了泪水。
但那只扇人的手却一点都不带抖的。
“……”
裴玉荷眨了眨眼。
马车内,
她给了那匈奴女子递了块干粮。
女子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混着干粮一起吞了下去。
“慢点慢点,”裴玉荷连忙出声,“别噎着了。”
接过她递来的水,女子又是咕噜咕噜地喝,等终于填饱了肚子,她才慢慢缓了过来。
不好意思地看向马车里的二人。
她先是朝裴玉荷腼腆一笑,目光在落在周怀砚脸上时表情一怔。
裴玉荷注意到她的表情,朝身边兴致缺缺的少年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女子,“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女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良久终于开口,“窝,他好像窝认识的一锅人。”
一锅人?
蹩脚的官话从女子口中吐出。
“一个人?”裴玉荷温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京城呢?”
“须卜云,”自称须卜云的匈奴女子悄悄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了下去,“窝来京城,素为了平冤。”
“平冤?”
裴玉荷好奇,“是平谁的冤?”
“冠军侯,周新霁。”
六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呼啸狂风吹开了马车的帷裳,毫不留情地灌了进来,让人猝不及防。
裴玉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看向身旁的少年。
身着青竹玄衣的少年原本松弛依靠的身子一僵,那青墨发带被灌进的寒风吹拂,宛若骤然搅动的心神。
那双黑眸缓缓抬起,打量起对面的异域女子。
不知道何时才找回了声音,“……冠军侯?”
那挺直的腰背前倾,试图压抑的情绪根本无法遮掩,他死死地盯着须卜云,“你为何要为他平冤?他有何冤?”
须卜云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大,求助地看向少年身旁的藕绿少女。
裴玉荷愣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拍了拍身旁人的胳膊,“你别吓着人小姑娘。”
她将人拉了回来,等他情绪稍微平复后,裴玉荷起身坐到了匈奴女子身旁。
裴玉荷的靠近,让须卜云逐渐放松了下来。
她下意识朝身旁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女挪了挪,又畏惧地看了眼对面仍然打量她的少年。
裴玉荷觉察到她的不适应和依赖,瞪了眼对面的人,随后朝身旁的人轻轻一笑,“须卜姑娘别怕——若我没记错,须卜是匈奴的姓氏吧?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须卜云好久没有听到这样如沐春风的声音,她红着脸点头,“素,素姓,不锅你腻,腻叫窝云……云就嚎。”
“云?云姑娘?云儿?”
“窝!窝喜欢云儿!”
裴玉荷一锤定音,“那我以后就叫你云儿啦。”
“嚎!窝好喜欢腻,腻像窝的母阏氏!”须卜云亲昵地朝她又凑近了一点,就差依恋地把毛茸茸的脑袋放裴玉荷肩上了。
母阏氏是匈奴人对母亲的称呼。
“喜当娘”瞥了眼对面正默默盯着她的少年,又缓缓挪开视线,“云儿,你方才说你是为了冠军侯平冤,可——”
她对上那双如水的棕眸,顿了顿,“可冠军侯的事众人都清楚,已经是铁板钉钉之事,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要知道,如今在京城,不,应该是在大晟,冠军侯周新霁这个名字就是个不能说的禁忌。
即使是提到,也是咒骂与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