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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芳菲(18)

她师父剑阵双修,但她没能继承她师父衣钵,把剑术学的更好,主要是她的心太杂了,装的东西太多了,哪样都好奇,哪样都有兴趣,到头来,一样没学好。

大约是戒律堂的事情太棘手,应宗玉一直没有回来,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人也没踪影。

江离声眼皮打架,到底没撑住,头一歪,抱着剑谱,睡在了桌案上。

卫轻蓝有所感,扭头看她,见她困的睡了过去,扯了扯嘴角,想起那日搜魂,她灵府一片黑沉,又收了扯动的嘴角。

他灵府被毁了大半,也不过是万丈沟壑悬崖,不停坠落坍塌,但她的灵府,却一片黑沉,深不见底。

他师父曾嗤笑,说玉宗主当年闭关顿悟有所感,出关后,奔波数万里,前往黄帝问道之处,在人间的燕北之境,北登蓟丘望,求古轩辕台,于崆峒山上,穿云洞中,拾一弃婴,当时婴孩被弃良久,已奄奄一息,但玉宗主见之大喜,带回清虚,收为唯一亲传弟子。之后,寻他师父与太乙宗主,说出得意之语,言他收的这个弟子,将来必成大器。谁知道,后来随着女婴长大,一事无成,玉宗主遭了打脸,再提及徒弟,每每扼腕自己眼瞎。

卫轻蓝收回视线,继续看手里的剑谱,却半晌再没看进去。

安如许调息好,醒来时,发现医堂一片安静,卫师弟还是早先的姿势,在看剑谱?而江师妹……睡着了?

他小声喊:“卫师弟?”

卫轻蓝转过头,“安师兄。”

安如许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活动了两下,继续小声,“应堂主还没回来吗?”

“嗯。”

安如许看了一眼天色,想着这么久了,应堂主怎么还没回来呢?那些晕倒吐血的师弟师妹们,很棘手吗?那他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卫轻蓝收起书卷,站起身,“不等了,安师兄,喊醒江师妹,你们回去吧!”

安如许挠挠头,“卫师弟,你的伤要紧,再等等吧!”

“不必,明日再说。”卫轻蓝侧身,如玉的手指轻叩了叩桌面。

江离声一个激灵,立马醒来,抬起头,扬起脸,眼前一片红衣绯色,一张清隽至极的容颜。

卫轻蓝看着她,“回去了,不必等了。”

江离声愣愣的。

卫轻蓝拿出传讯牌,搁在她面前,“天色不早了,明儿你下课,给我传讯。”

江离声呆了半晌,转头看向外面,果然天色已不早,她呐呐点头,拿出自己的传讯牌,与卫轻蓝的传讯牌碰了碰,一道金光,二人已可以互通传讯。

卫轻蓝收起传讯牌,出了医堂。

江离声慢半拍将传讯牌收好,还是一副迷瞪样,想着她怎么就睡着了呢,低头一看,哦,剑谱还在,卫轻蓝没拿走,她立即拿了剑谱追出去,发现人已走了。

安如许睁大眼睛,喊她,“江师妹,这儿还有个人呢,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卫师弟了?”

江离声惭愧,连忙回头看着安如许说:“没有,安师兄,我是……”

“行了,跟你开玩笑的。”安如许笑着摆手,伸了个懒腰,拿出自己的传讯牌,示意江离声,“江师妹,我们还没能互通消息呢!”

江离声赶紧将自己的传讯牌与安如许的碰了碰。

安如许满意,收起传讯牌,“走吧,应堂主还没回来,咱们回戒律堂看看。”

江离声点头,收起传讯牌和剑谱,二人一起,御剑回了戒律堂。

戒律堂内,应宗玉刚忙完,他忙活了整整大半日,此时正在跟戒律堂的堂主周枕言告贺贞棠的状。

他一脸无语,“贺贞棠疯了吗?这些新入门的弟子,才多久?也就半年而已,最有天赋的,也不过是练气中期,他怎么能给这些人看卫轻蓝加了魅影的剑术?这留影镜上的剑术,即便是筑基期看了,都受不住的。你竟然也任由他?”

周枕言也没想到这么严重,他琢磨着说:“按理说,他不应该啊,往年还是很有分寸的,不知今年是怎么回事儿,将这个留影镜拿了出来,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有这么多的伤患来。”

应宗玉没好气,“他今年发疯呗。”

周枕言好言相劝,“应师兄息怒,赶明儿,我提醒贺师兄,让他注意分寸。”

应宗玉纠正,“不是提醒,是该警告他。”

周枕言连连称是,“是是是,我警告他,辛苦应师兄了。”

应宗玉哼了一声,刚要走,发现江离声与安如许回来了,他顿时蹙眉,质问江离声,“不是让你在医堂等着我吗?”

江离声小声说:“卫师兄走掉了,让我也回来,说明儿再说。”

应宗玉不满,“行,那就明儿,把你传讯牌拿出来,明儿你下课后我给你传讯。”

江离声乖乖拿出自己的传讯牌。

应宗玉碰了一下,然后也不废话,直接干脆利落地走了。

第16章 不想跟你说话

送走了应宗玉,周枕言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在昆仑,他的同辈师兄弟里,有两个人最不好惹,一个是天剑峰的贺贞棠,一个是医堂的应宗玉,偏偏他身处戒律堂,与这俩人打的交道最多。

他扭头问江离声,“应堂主让你做什么?”

江离声乖乖说了。

周枕言若有所思,“你能帮助卫轻蓝疗灵府的伤?”

江离声诚实地摇头,“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应堂主说研究研究我。”

周枕言笑,“他倒是不客气,你也过于好说话。”

他看着江离声,“你今儿看了那留影镜竟然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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