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刚刚吩咐的事情, 伯崇不由咬牙。
再怎么不甘心,不舍得,他也知道现在是做不下去了, 现在是内侍来叫, 一会儿还不知道会是谁呢。
想着,他又开始帮莺时穿衣服。
“喵~”
‘不继续了吗?’戛然而止让莺时有些不满意,这种亲昵的交缠,对她来说还是很有意思的, 晕晕乎乎中, 很想要继续下去。
伯崇轻声解释, 如果他没猜错,一会儿天子或是太后处就会有人过来了。
“晚上再继续,我保证。”他笑着去亲莺时的脸颊。
好一会儿温存, 终于哄好了莺时。
猫猫骄矜, 傲气,但又容易满足,很好哄。
为莺时穿好衣服, 伯崇边打理好自己。
眼看着她懒洋洋的化作了猫儿,他顺势将之抱进怀里,轻轻撸着猫儿,叫了人进来禀报刚才的事情。
“殿下。”年轻的内侍垂着眼,小心翼翼的说了刚才的事情。
刚刚营帐中发生了一场动乱,他打听到,二皇子,和王家女都被请到了太后处,神色很不好,不多时,天子也去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感觉是大事,所以特意来禀报。
正说话间,又有人来,道太后有请。
伯崇早有准备,但闻言后面上还是适时露出惊讶和不解。
“莺时,我出去一趟。”他低头对猫儿说,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抬步离开。
转身后,他心中暗恨。
本该能更进一步的,这样好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真是碍眼。
营帐内,莺时懒洋洋的打了个滚,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舔了舔毛后,悄然遥遥跟上伯崇。
刚才没顾得上问伯崇怎么回事,怎么还中了那种药,这会儿他被人叫走,一看就来者不善,她不放心,要跟上去看看。
太后的营帐离伯崇的不远,没几步就到了。
莺时藏在阴影中,小心翼翼躲过一种明面上还有暗地里护卫的目光,靠近了太后的营帐——
不能再靠近,不然会被藏在暗中的护卫发现。
天子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好的,安排的人同他自己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一样强。
趴在覆盖阴影的角落里,小心翼翼不让人发现,莺时听着帐篷中的动静。
小小的身子微微紧绷。
天子就在不远处,龙气压制的她有点不舒服。
伯崇进去后先请安,抬目后对上的就是太后恼怒,还有天子深沉的目光。
“太子,你太胡闹了!”太后怒道。
伯崇眼中茫然,不解道,“祖母,不知孙儿犯了什么错,惹得您如此恼怒?”
看他这样,太后克制不住的发起了脾气,伯崇始终从容应对。
天子在一旁看着,眼见着太后此举根本无用,那小子心志坚定,根本不是发脾气就能吓住的人。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所谓的长辈。
心中越发不喜,天子还是叫住了太后。
再这样下去,根本没用,只会让人觉得太后失态。
直到这时,才又有人说清楚了始末。
王家女,也就是王芝仪被人发现在二皇子的帐中,那人似是太失态,一声大喊惊得周围的人都赶了过去。
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大家都当王芝仪与二皇子有私情,一桩丑事传的不少人都知道了。
太后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她命人将两人带来,一番审问,得知王芝仪的确与人有私情,但不是二皇子。
“是你。”天子首次开口,冷冷逼视伯崇。
伯崇十分惊讶,不解,并且气愤。
他就知道,这件事没完。
“请父皇明鉴,孩儿从未与王家女有过密的往来。”
“你说没有就没有?”太后恼怒。
刚刚王芝仪的婢女招待了,说是王芝仪一直心悦太子,得知太子早已刺杀受了伤,所以不顾一切,隐匿了行踪前去探望。
谁知,最后竟然在二皇子处被发现。
婢女哭诉,道一定是有人刻意算计。
虽然她不敢直说太子的名号,但语中的含意分明是说太子为了了结二皇子,刻意如此。
二皇子向来与太子不和,年岁渐长,前些时日又与公府贵女定下亲事,如今声势正旺,秋猎这段时间就好几次与伯崇发生了争执。
就是因为这种种缘由,所以王芝仪身边的婢女一说,太后就信了。
伯崇无奈,苦笑问,“孙儿所言,句句为真。若祖母不信,可找出证据,自能证明孙儿的清白。”
“你——”太后皱眉,若有所思。
慈宁宫中所有动静都逃不过太后的关注,王芝仪对太子的心思她也是隐约有所察觉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王芝仪身边的婢女一哭诉,她立即就信了。
王芝仪就不是个聪明的,这事她心里也知道,可谁让天子看中了。
若说她得知太子受伤,想要偷偷前去看望,也是说的通的。而太子一直避着她,得知她前去,将她扔到二皇子处,也很有可能。
可就像伯崇说的,没有证据。
所有信息,都是捕风捉影,听着很有道理,但不是实证。
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王芝仪和伯崇之间有过密的私情,也没有证据表明,她今天找的就是伯崇。
从始至终,都只是王芝仪的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