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也给了答案,将所有事都推到了北边蛮夷的探子身上。
真真假假,倒也让人分不清。
伯崇并不在意刑部的结案,因为——
这件事是他做的。
难得和莺时出来玩,他不想遇到那些闹心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他先下手。
果然,下毒的事情一出,再没有人继续下手。
圣驾返京。
宁王一路上躺在马车上不能动弹,同近侍们胡闹多了,心里一直惦记的念头反倒越发痒痒,言语间,难免泄露些许,传了出去。
又是一天夜,歇在驿馆。
伯崇收到手下人递来的消息,不由一怔。
他好男色?
跟莺时?
伯崇先是不安,飞快镇定下来之后,便是荒谬之感。
他的确喜爱她,但莺时可不是什么男色。
不过……
伯崇眸光微动,稍稍出神。
这件事,若运作好了,说不得,能圆了他的心思……
这般想着,伯崇说笑似的,将这件事同莺时说了,说话间,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她的神情。
莺时微讶,而后失笑。
“胡说八道。”她无奈道。
她果然没有多想,伯崇有些失落,却又松了口气。
“不过,这样也好。”他斟酌着徐徐道。
“若我好男色,想必能让不少人放下心。”
莺时抬眼看向他,眼中无声询问,等他继续说下去。
“相比传宗接代,绵延后嗣,那些人一定更乐见我和男人混在一起。”伯崇笑道,眼见着莺时恍然,补上一句,“只是……”
伯崇表现出迟疑。
“怎么了?”莺时立即问。
伯崇踱步,表现的很犹豫,“若是同别人,我是不愿的,可同母亲的话,难免不妥。”
说着,他叹了口气。
“无碍。没什么不妥的。”莺时不以为意,说,“你想怎么做,直说就是。”
伯崇心道果然,面上未语先笑。
如他所想,莺时并不在意这些俗事常规。
“我想着,以后就要多麻烦母亲易容成三月,同我表现的亲近些给外人看,放松麻痹他们。”话音落下,伯崇心跳如擂,不由屏息等莺时的回答。
“好。”莺时答应的痛快。
第65章 丝毫没在意雪落了自己半……
伯崇微顿。
他看着莺时,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按住心中如擂鼓般的躁动,缓缓轻笑。
“那就劳烦母亲了。”他清晰的听到自己低声说。
“无碍。”说着话,莺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不解他的气息怎么这样躁动。
不过伯崇看着平静,她便也没多问。
人生在世, 总会有各自的秘密。
这件事说定,伯崇又谢, 莺时最不耐烦这些,随意应付几句,闭目继续调戏。
见此, 伯崇收了声,屋内安静下来,他垂眸落在莺时搭在膝上的指尖, 这才放纵自己开始出神。
莺时答应他了。
她答应了。
这个念头在伯崇心中来来回回的转悠, 让他心潮起伏,几乎难以自持。若非自幼就习惯了冷静沉稳,他只怕是要失态的。
另一边,宁王很快也知道了外面流传的消息, 不由恼怒。
他先是狠狠收拾了身边伺候的人, 若非他们其中有人生了心思, 这个消息怎么会传出去。而后,他几番思衬,寻了个由头命人去请伯崇过来小聚。
周伯崇同那小厮的事情真也好, 假也好, 这个流言传出去,就也怎么都说不清了。
说到底,是他行事不谨, 宁王心中想着,只怕周伯崇会记恨上他,总要做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歉意才好。
另一边,伯崇听了消息,神色微动。
下面近侍垂着眼,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打量着,似有些不悦,但若说多么生气,却也不至于,思及此,心中一定。
作势思衬片刻,伯崇应下。
傍晚,圣驾停在福州州行宫,福州离京都已经不远,算是极繁华的地界,听闻,圣驾会在此停留些时日。
宁王在此置办有宅院,伯崇依约前往,但却没带莺时。
他暂时不想与宁王翻脸,准备虚与委蛇,但却也不想委屈莺时,一想着宁王觊觎她,他心中便极其不悦。哪怕知道宁王好男色,若知莺时是女子可能会改了主意,也仍是恼恨。
宁王早早就命人备了酒菜,见此立即明白伯崇的意思,心中不免遗憾。
看来这周伯崇的的确确是看重那小厮,如此,他便也只能在心中想想,那双如春水般的眼再次在他眼前浮现,他却也只能强按下心中的痒意。
他着实是喜爱那双眼。
一番客套,两人也算宾主尽欢,伯崇没有多留,几句话后便告辞离去。
宁王看着,惋惜轻叹。
可惜,可惜。
“那周伯崇竟如此好性,这便作罢了?”有人同样惋惜,他们还想着,借此让宁王与周伯崇生了龌龊,最好闹翻。
周伯崇虽年少,可到底是镇国公,哪怕因为还未及冠的原因,未能接管过周家掌握的兵马,却也不容小觑。
周家世代镇守北边的蛮夷,镇北军上下,无不听服,都等着他这个小主子及冠呢。
周家小儿到底年少,虽然聪明,可经此一事,瞧着也不是多么凌厉狠辣的性子。
众人想着,心下多多少少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