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甘做替身(39)
池倾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视线都恍惚了一瞬:“胡言乱语。”
朗山道:“就是啊!他肯定有隐疾!”
池倾道:“没有。”
朗山变回真身用力嗅了嗅,片刻后抬起头,一脸控诉地呜呜:“您怎么知道?”
池倾觉得头疼,轻轻
踢了踢他:“滚开。”
小狗嗷了一嗓子,直接叫起来:“您都没临幸他,他肯定是不行!主人您眼光怎么……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池倾一把捞起小狗从窗户丢了出去,皱着眉狠狠关上了窗子。
这都是哪里来的流言蜚语?!
只是心里,终究有些不爽。
朗山的鼻子没有出错,这些天谢衡玉虽然搬来了圣殿,但早出晚归,一日足足有八个时辰要待在医林,研究专供妖族使用的机甲术。
要不是谢衡玉每晚回来,依旧会温柔主动地与她亲吻拥抱说晚安,池倾简直会以为他在故意躲着自己。
这样的日子不能继续下去了!
池倾握了握拳,细细算了下时间——距离上次烁炎跟她提起“前往修仙界”之事,又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说不定……她在妖界待不了太久了。
如果在妖界的日子就这样和谢衡玉蹉跎了,岂不是有些浪费。
池倾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立刻往医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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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别塔医林的棵棵樟树,如果已经变成了特制机甲的“衣架子”。
池倾脚步轻盈地踏入林中,正见谢衡玉身着简单的白袍,其广袖不便行事,便随手用医士常用的嫩灰色襻膊束缚起来,稍紧地锢着男人宽阔的肩背,是平日少见的随意性感。
“谢公子……”池倾心中一动,在丹绘给她仔细捏出的伪装中挑了一张换上,轻盈盈地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来。
谢衡玉抬眸,只见一个扎着侧麻花辫,容貌清秀的女孩正眨巴着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谢衡玉放下手中正穿着线的机甲,礼貌地点了点头:“女官有何事吩咐?”
池倾摇头道:“我并非女官。”
谢衡玉道:“如此……姑娘今日为何前来?”
池倾道:“我是前来试修机甲术的藤妖,一早便听闻公子大名,十分倾心,想赠公子一物,聊表心意。”
谢衡玉一顿,微微挑眉:“何物?”
池倾没料到他竟然真的好奇,心中有些闷气,朝谢衡玉摊开手掌。
掌中赫然是一片香樟叶。
谢衡玉抬手接过,笑道:“多谢。”
池倾眸色霎时沉了几分,却又听谢衡玉道:“倾倾,我很喜欢。”
心尖忽然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池倾褪去伪装,借着方才的闷气轻哼:“你何时发现的?如何发现的?”
谢衡玉将她抱到膝上,笑道:“一早就知道,从你看我的那眼就知道。”
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如池倾这般看他。
池倾这才弯起眼,亲了亲他的嘴角:“谢公子嘴巴真甜啊,想给你一个奖励。”
谢衡玉讶然:“什么奖励?”
池倾又凑过去亲了亲他微微睁大的眼睛,刚想说什么,却听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池倾一怔,鸡皮疙瘩霎时掉了一地,立刻从谢衡玉身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转身对着不远处拄拐而来的老者讪笑:“医、医尊怎么今日回来了?”
那被池倾称之为“医尊”的老头,身着灰衣,白发紧束,雪白的山羊胡严丝合缝地半扎着,目光如炬:“圣主,医林可不是能随意胡闹的地方。”
池倾乖巧至极,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医尊又道:“圣主年纪虽轻,为了妖族,也要爱惜身体,不可纵欲过度。”
池倾把头埋得更低,小声狡辩:“没、没有。”
医尊皱起眉,严肃地望着她:“圣主切莫不当回事。”
池倾的声音更低了,小声道:“记住了。”
医尊面色稍霁,这才放过她,侧身给二人让出一条路来。
池倾拉着谢衡玉绝尘而去,路过医尊时,却意外听老者对青年来了一句:“小子,你尚可。机甲术造福众生,善。”
池倾和谢衡玉闻言俱是微怔。
待再次安定下来之时,谢衡玉已经被池倾拖着上了一辆装饰精美的飞马车。池倾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缓了口气,抬指吹哨,飞马振翅而动,直往云霄深处而去。
谢衡玉看向窗外越来越小的花别塔,问道:“倾倾这是往哪里去?”
池倾弯眼道:“是奖励,所以暂时保密。”
谢衡玉失笑,便顺从地转移话题,又问了池倾关于医尊的事。
“我有点怕他,他有些太啰嗦了,人也不苟言笑的。”池倾想了想,还是勉强补充道,“但是他医术真的很好,当日我炼制长命花,几乎血尽而亡,是他将我救了回来。”
谢衡玉闻言一愣,想起池倾手腕上的伤痕,只觉得心头都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握住池倾的手腕,将她的衣袖轻轻褪下来些,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皮肤,灰眸很快泛上一层水雾。
“可以……再给我看看吗?”他对上池倾怔忪的双眼,强压着语气中的涩意,低声道。
池倾手腕一动,层层伪装化去,露出其下伤痕密布的肌肤。
不知何时,她竟屏住呼吸,心惊胆颤却又无比期待着谢衡玉接下来的反应。
他……他会怎样做呢?
她是说……藏瑾如果知道……自己还是为他炼出了长命花……他会怎样呢?
无数个纷乱的假设从池倾脑海中划过,她用力咬住下唇,无声地望着谢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