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也算亡夫遗产吗(99)
咚咚、咚咚。
他的心脏跳动,传来了轻微的震动,这清晰的节奏,缓解了她因灵力波动而产生的焦躁,她忍不住地想要渴求更多。
衣裳渐渐撒了一地。
徐宴芝纠缠着索求,四肢并用,不愿让顾青峥独善其身。
但即便到了这个地步,顾青峥仍旧只是将她抱紧,在她耳边喘息着问道:“您这样,我算是趁人之危吗?”
“是啊。”她难耐地吻住了他的唇,控诉地轻咬着,“你又不是甚正人君子,竟不想吗?”
顾青峥用力按了一把她的腰,让她的小腹撞在他身上。
“您觉得呢?”
他垂眸看她,语气并不稳,眼眸中的侵略性显而易见,如同那东西一般。
徐宴芝又头昏脑涨起来,她脸上热得要命,不知是因为灵力潮汐的影响还是因为旁的,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件事,专注极了,便不觉得十分不适,只有些难耐。
“好孩子。”她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般,本能的、哄孩子般说着,“乖一些。”
她的发音很古怪。
顾青峥听在耳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还记得上一回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是什么情况。
是两人在荒野中求生时,他生了一场病,明明已经难受地浑身酸痛,却担心没有利用价值而被她抛弃,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人。
他艰难支撑起自己,按照她夜晚的吩咐在林中寻觅野果。
但那时他太弱小了,高烧让他在林间晕倒,再醒来后,便是在她的怀中。
少年海娜将他楼得紧紧的,她稚嫩的身躯尚且还没有起伏,可幼小的顾青峥仍然觉得太柔软、太温暖了。
山间的清风将她温柔的呢喃传进了
他的耳中,她说——
好孩子,快些好,乖一些莫要让我找。
古怪的发言,歌谣一般的轻哼。
与数十年后的现在,如出一辙。
顾青峥将长大后的她轻柔地放在床上,他肖想千百回的身躯一如既往的甜蜜,他摘得了那诱人的蜜糖。
徐宴芝任他摆弄,身躯柔韧得不可思议。
“做得很好。”她眯起眼,脸上泛着红,含糊不清地说着,“真是乖孩子。”
她忘记了他已经长大不是孩子,却仍用这用惯了的语气,恐怕徐宴芝忘得并不是顾青峥的年岁。
她还暂时忘了她心里那条界线。
轻言细语暂时抚平了顾青峥的心结,让他荒谬地生出了一些期待——或许她还记得他,或许他对她而言,的确是不一样的、重要的存在。
这比身体上的刺激更让他沉醉。
“这样会更好一些吗?”顾青峥艰难地控制着自己,既不要太轻柔,也不能太粗暴,他想再讨得夸赞,填进他心底那个无底洞,“还是您喜欢这样?”
他的心跳变得急促,他的动作与他的心跳一般节奏。
徐宴芝很喜欢,因此她不吝于赞扬他:“这样很好,快一点。”
接连的称赞,让顾青峥几乎溺毙其中,他不再克制力度,尽力满足身下人的愿望。
月光如血,洒在窗上。
深空中有某个存在在低语,引诱逆天而行的人踏入歧途。
一心问道者,方才能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耽于情爱之人,痴缠于无望的欲念,沉溺于随口而言的蜜语,要将其中最细微的甜味咂摸透彻,才能解渴。
一场情事结束,顾青峥伸手拭去徐宴芝额上细密的汗珠,让她卧在自己胸前,以最原始的姿态将她环抱,他将周身的灵力逆着灵力潮汐的波动起伏,缓解她受红月影响产生的不适。
来之前他并未想过要对她做些什么,只是担忧红月让她难受,过来确认徐宴芝是否安全。
这是要紧的时候,他们的谋划、闵道一、宇文令,种种因素加在一块儿,让顾青峥犹豫了许久,是否应当擅自去到无名小院。
而此时徐宴芝脸色苍白伏在他胸前的模样,让他庆幸自己来了。
他们保持着保护与被保护的姿势,安静地待了许久。
“今日你不该过来的。”
银月也升在空中时,血色的月光柔和了一些,徐宴芝从昏沉中找回了一些理智,喃喃说道。
她刚好了一些,便说这样的话。
“怎么。”顾青峥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语气中带着讥讽,“方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得了好处不再难受,便翻脸不认人了吗?”
徐宴芝轻笑了一声,呼出的热气扑在顾青峥的胸膛上,她平和地安抚他道:“我不过说一说,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她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吹在顾青峥的心间,让他沉静下来,回想起适才她的语气,里头似乎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他微微懊恼,刚想张嘴补充些什么时,又听徐宴芝低声道:“这一回是我大意了,你来后我才好些,我应当谢谢你才对。”
顾青峥闻言,心中莫名酸楚了一刹。
过去的这几个月中,他们互相试探、互相提防,假话说了无数,真心的没有几句,即便身体贴得再近,也不觉得心靠近过一瞬,情欲愈得到满足,情绪就愈发低落。
沉沦纠缠直到刚刚,他竟然破天荒地得到了一句真心话。
片刻前想要对徐宴芝说些什么,现下全数抛在脑后,顾青峥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脑中干净极了,只有单纯的喜悦。
当然,他还留有最后的理智,他是不会将这喜悦无保留地分享给徐宴芝的。
“我也不想您有事。”
顾青峥说完,惊觉这句话实在柔情得令人作呕,又硬邦邦地补充了一句:“双月落下后,我们还有要紧的事去做,这个时候若是出了意外,那便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