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知道纪楚连夜调集乡兵,这才让安丘县免于灾祸。
那可是安丘县,如今除了州城之外,交税最多的地方。
兵司主事直接叫好,再听到纪楚的安排,以及对乡兵们的安排,再次暗暗点头。
实在是不错啊。
有勇有谋,绝对不做什么以少胜多的险招。
这般稳妥形势果真不错。
许知州听到当场死了二百多匪贼,还有些吃惊,又问了几句。
范县丞头一次面见知州大人,难免有些紧张。
听大人问道:“乡兵们勇猛,也动手杀贼了吗。”
范县丞迟疑,按照纪大人吩咐回话:“回知州大人,里面有不少退下来的老兵,他们有战场经验。”
听到这,许知州不再多问,只赞赏了几句,开怀道:“这可是大功一件,你们纪县令做得实在好。”
就算是许知州也没想到,纪楚竟然真的把剿匪指挥做成了。
而且剿灭大部分匪贼,实在解决了边关的心腹大患。
可他就是太大胆了。
还是用了军中之人。
用军中之人,跟调用更多乡兵是一个道理。
能以多打少,就绝对不逞强,而且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伤亡。
唯一的问题就是,耗用钱粮物资较多。
但纪楚那边又不怕,反正安丘县的粮仓是满的。
这样的打法,是最爱惜民力爱惜兵力的。
那些乡兵们或许都不知道,纪楚私自用了军中人,可能会带来什么危险。
算了,还是不提了。
纪楚做事干脆利落,想来已经扫清尾巴。
消息传遍整个曲夏州,各地备受匪贼困扰的百姓商户,个个喜笑颜开。
特别是偏僻道路上的商户们,再也不担心有成群结伙的匪贼们抢他们的货物,来往行人也更加安全。
谁能想到,困扰大家多年的问题,竟然被纪楚解决了。
想想也是,纪楚想来例外,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在意料之中。
雪花般的赞赏送到安丘县,全都是恭贺纪大人剿匪有功,这个剿匪指挥做得好。
而阳顺县去世的五位乡兵家属,长长舒口气。
他们家的人,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眼看匪贼们被押往州城,以及成堆的匪贼们尸体,便是最好的慰藉。
参与这次剿匪的乡兵,还同其他人讲呢。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说一直待命。”
“没错,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冲在前面打起来了,没过一会,又有一千多人过来。”
“最后差不多五打一,谁也不是对手啊。”
“其实刚开始还有点害怕,但看到咱们人多势众,就不怕了。”
“对,纪大人特意多调人过去的。”
“以后就好了,不用再怕匪贼了。”
“还给阳顺县的人报仇,实在解气。”
随着匪贼被押送州城,又一波赏赐送到纪楚手中,奖励他剿匪有功。
实际上安丘县这边,经过短暂的慌乱过后,大家日子已经恢复平常。
马上都要八月了,很快就要收油菜籽。
而且在纪大人命令下,但凡储藏油菜籽,以及成品油的仓库,都要做好防火。
无论村子还是城里,街角都要放置水缸,必须时时填满水源。
以及如何灭火等等都要再次普及。
匪贼们的计策差点就能成,要从这里查漏补缺才是。
不仅安丘县,沾桥也是这般。
如果说安丘县差点被抢,让大家心有余悸。
沾桥这边则有些失望?
他们辛辛苦苦戒备那样久,没想到匪贼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沾桥。
听了原因之后,大家更沮丧了。
以前只听说安丘县太穷,匪贼们不想过去。
现在好了,变成沾桥太穷,所以不来了。
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啊。
好在接下来的农活让大家不再多想,铆足劲要好好种地,以后要超过安丘县才是。
他们沾桥好歹是上县啊。
这个事不知为何,让安丘百姓知道,竟然也起了竞争的心。
那匪贼的选择,意外让两个县的人卷起来了。
纪楚无奈之余,心里反而放松不少。
他在安丘衙门内宅多待了几日,让娘子确定他没受伤,这才让大家放心。
不管怎么说,匪贼的事终于画上句号。
同时也让纪楚见识到打仗有多花钱!
不过是剿匪,就花费钱粮无数啊。
先不说给三百兵士们的谢礼。
只讲那段时间吃喝拉撒,便用了几万斤粮食。
先是三百人二十天左右的一日三餐。
再加上调来近两千人三日吃喝。
单粮食吃了四五万斤,更别说庆功宰杀的牛羊。
纪楚跟李师爷,谢主簿,以及沾桥傅书吏,还有阳顺刘县令算账时,齐齐叹口气。
真贵啊。
这只是人吃的,军中带来五十马匹,以及缴获活下来的八十五匹马饲养,又是一大笔钱。
怪不得都说三家农户能养一个兵,十家农户可以养一匹马。
州城那边一口一个剿匪有功,送来的奖赏也只是给他一个人的,根本补不了这些费用啊。
帮忙的县令们,也只是口头奖励居多。
纪楚甚至怀疑,许知州让他做剿匪指挥,难道是因为,只有安丘县能供得起这场剿匪的费用?
李师爷道:“还好速战速决,若拖下去,真要耗咱们家底了。”
谢主簿跟傅书吏同样点头。
这么一想,平日屯粮是应当的。
不仅如此,还要修缮工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