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当县令(82)

桥老吏众目睽睽下,朝纪楚行礼道:“大人,小人家中有事,还要出去一趟。”

纪楚点头:“去吧,不用着急。”

等对方一走,马典吏跟纪振都看过来。

而纪楚却看了看其他官吏。

三班捕快对视一眼,主动上前:“大人明察秋毫。”

桥老吏桥文锋是大户人家安排在衙门的眼线。

这也是他在衙门时,其他人不敢冒头的原因。

纪楚之前就奇怪。

既然自己的名声在沾桥县人尽皆知,那为何衙门上下四五十人,只有一个桥老吏主动请缨?

按理说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难道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马典吏,以及已经成为主簿的谢书吏,都是当时主动站出来,所以才有今日的官职。

既然这样,为何没人想做官。

这在衙门来说,并不符合常理。

原因并不难查,就在桥老吏身上。

县里大户估计害怕纪楚多用其他人,所以不让除桥老吏之外的人站出来。

今日他直接挑破,桥老吏离开,剩下的人也就不受胁迫了。

最先站出来的,便是三班捕快。

以沾桥县的情况,三班捕快加起来应该有三十人左右,现在只有十二人,其他基本被清理出去。

留下的人没有犯什么大事。

以捕头成耿为首,众人拜服纪县令。

六房则推出一个三十出头的文弱书生傅康出来,他说话有些结巴,但眼神明亮,看纪县令的眼神尤为崇拜。

六房原本也该有五十多人,如今只剩二十一。

他们原本都是衙门边缘人物,现在恶吏清除,这些人成为中流砥柱。

“诸位吃着沾桥县百姓种的粮,用着百姓们织的布,莫要做不该做的事。”纪楚虽是在笑,大家却知道他口中的分量。

而剩下的人,也愿意跟着他做事。

因为知道,纪大人会为他们考虑,也会为百姓考虑,他就是这么做的。

至于离开的桥老吏桥文锋,他知道自己暴露,更知道纪县令给了六家大户机会。

主动凑齐七万亩隐田,纪大人不会理他们。

但要是不凑应有的份额,那可就不好过了。

纪楚既有知州那边的赏识,甚至还跟常备军有关联。

若无关联,那常备军会派人出来,训练各地乡兵?

看那军中出来的黄总旗,对纪县令都是毕恭毕敬。

还有纪县令本身的手段,等他出手,大家都会完蛋。

桥老吏苦口婆心劝这六家吐出七万亩隐田,可各家互相看看,谁都不愿意拿出来。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他们跟纪楚接触少,又不明白他的手段,明显觉得此事有周旋的余地。

“让沾桥县开耕啊,他不是最会了。”

“对啊,再买点好农具,那安丘县的农具特别好用。”

“不过七万亩,他能做到的,能者多劳。”

叫喊声音最大的,就是本地姓氏最多的乔家,这家人手里隐田近两万亩,让他拿出一万多,跟割他的肉有什么区别。

大户内部吵吵嚷嚷的,其他各家百姓听到今年的秋税,直接松口气。

按照往年来说,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人要交二十文,一家六口就是一百二十文。

不仅如此,家中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丁,更要做四个月劳役。

今年纪县令来了,直接定下新规。

首先是人头税,十二岁以上到五十五以下的人交,每个人十文钱。

若年龄之中,身有残疾,寡居在家者,都可以减免。

不少人算算,自家只用交往年的三分之一!

这点钱还是能凑出来的。

毕竟他们去隔壁县收油菜做短工,还有前阵子修水渠,手里不至于一分钱没有。

再说劳役,规定二十二以上,五十以下需要服役,若做了乡兵,则可以抵消。

这条一出,各家再去算,更为惊喜。

各地征调乡兵,大家还是比较积极的,虽然没有银钱,却是保卫自己村子,还有军中来人教真本事。

所以虽是五户抽一人,可训练时,许多人都去了。

既然这样那他们肯定愿意做乡兵啊。

各地训练官听了,都要暗叹一声纪大人爱惜民力。

按照正常来说,就算做乡兵不抵消劳役,村民们也会踊跃参加,如今更是了。

话又说回了今年的人头税。

下来收税的官员竟然不强行要钱,若是家中有病人,有老人孩童的,说是可以明年再给,又或者抽出一人去衙门做事。

或扫洗地面,或做饭烧火,总之并不强迫。

各家总算知道,当纪县令底下的百姓是什么感觉。

他宽以待民,爱惜民力,知道他们的苦楚,也愿意帮助他们。

往年愁眉苦脸的秋税,竟然不再哭天抢地。

只让他们休养生息,好好耕种。

不仅如此,当年安丘县百姓学习的化肥知识,也由书吏傅康带着众人过去教学的,还有不少差役是纪楚临时拨过来的。

总之那边怎么种田,沾桥县就怎么种。

农户们的高兴,与大户家愁云惨淡形成鲜明对比。

九月初十那日,纪楚点破桥老吏,一直到九月十四,他准备回安丘县。

本地六家大户,也只凑了两万亩田地出来。

这两万亩,还是各家不情不愿割肉。

就算一亩地只产二百斤粮,那这两万亩一年也有一万多两收益。

平白给出这么多钱,谁不恨纪楚,那是假的。

纪楚看了眼田契,随手递给书吏傅康,开口道:“还差五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