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若不是他们,你的日子未必会差。
之前砸乔家祠堂,还只是总旗的命令,现在却不然,砸了他们心里才能痛快的。
兵士们力气本来就大,众人又是好手,三下五除二,但凡脆弱的东西,全部毁于一旦。
等到家丁发现异常,根本来不及了。
再放一把火,甚至利用了祠堂里的香油烛火,大火飞速燃烧。
乔家两面起火,东院那边只烧了一间房就被扑灭,等家丁赶到祠堂时,只能看着火光发呆。
好在祠堂本就跟主宅有些距离,不会连着一起烧,否则今日的乔家祖宅,就彻底完了。
“粮仓那边也有贼人!”
“他们抢了许多粮,已经往回跑了!”
“快追啊!”
“追了,这火怎么办?”
深夜子时末,乔家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另有人赶紧去县城报告乔家老家。
祖宅祠堂被烧了!
庄子上的粮食被抢了!
老爷您快回来看看啊!
对于乔家来说,这事似乎结束。
但对砸了祠堂的黄总旗等人,不过热身而已。
只见那贼寇不仅抢了粮,还装了大包金银珠宝,看来满载而归。
唯一不妥的是,他们抢的东西太多,马匹颇有些承受不住。
这也看出来,这些人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的沾桥县会更加难抢,所以才干一票大的。
一直到了郊外,这些人才敢解开马蹄上的布料,准备快点回去。
黄总旗心疼道:“没看那马儿累成什么样了。”
军中人没有不爱马的啊。
从乔家镇出来,一直寅时正刻,跑了两个多时辰的马匹再也撑不住。
而贼寇众人也出了沾桥县范围。
跑出来了!
他们满载而归!
贼寇们大笑:“爽快,憋了大半个月,终于抢了一笔。”
“你们看那珍珠没,拇指那样大,能卖个好价钱。”
“幸好姓纪的官员没在,让咱们找到机会。”
“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回头去其他地方看看,沾桥县的乡兵愈发厉害。”
“听说安丘县才富裕,真想去抢一笔。”
“放心,已经有人盯上他们,黄老三那可有三四十匹马,肯定眼馋。”
边关不止一伙匪贼,想要洗劫安丘县的多了去。
回头他们给黄老三带路,也能沾沾光。
贼寇们大笑,似乎已经可以吃安丘县百姓的血肉了。
下一秒,就听放哨的人道:“不好,有追兵。”
追兵?!
他们走之前,也给乔家放了好几把火,怎么还会有追兵。
那些家丁,还真敢骑马追过来?
只见众人刚拿起武器,远方却传来利箭破风而来的声响。
方才还在叫嚣的贼寇肩膀中间,血流如注。
再有人懊恼道:“天太黑了,没射中。”
射中肩膀不算射中,一剑封喉才算?
近五十人的贼寇立即警戒,有经验的人甚至道:“扔掉一部分物资,立刻骑马离开。”
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就扔掉了?
对方直接道:“那是箭!只有军中才有箭!”
普通家丁,谁敢自制这种箭羽?
军中来人了?
贼寇扔掉赃物的速度虽快,却敌不过两县乡兵的合围。
沾桥县派出了近三百人,可以说每个村都抽调了人手。
安丘县则有整两百,各地精锐乡兵尽在里面。
军中三十兵将领着五百乡兵直接围剿这堪称猖狂的匪贼。
他们几次三番骚扰沾桥村,还对安丘县垂涎三尺。
有他们在帮忙,百姓哪得安宁。
必须尽数剿灭!
五十匪贼咬牙拼杀,只等接应他们的兄弟过来。
可那些人,则被黄总旗骑快马亲自带队的一百乡兵团团围住,别说接应,自己就是瓮中之鳖!
纪楚颇有些心疼自己的马匹。
自己骑的时候,速度怎么没那么快啊,到黄总旗手底下,堪称风驰电掣。
许知州还真大方,给的马儿确实不错。
直到冬日的天光都大亮了。
这次的匪贼劫掠,终于落下帷幕。
跟以往被抢不同,也跟最近成功防御不同。
纪县令跟黄总旗两人,尽数捉拿了贼寇!
已经押送到沾桥县县城了!
听闻这个消息,不少人坐起来道,纪大人不是在安丘县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还有抓到贼寇是什么意思。
那些嚣张的贼人落网了?
一时间,整个沾桥县,乃至一脸懵逼的安丘县百姓,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特别是安丘县百姓,下半月的时间,纪大人不应该在他们这吗,怎么还去剿匪了,甚至还了安丘县的乡兵?
不过他们很快得知,这伙匪贼觉得安丘县如今富裕,早就有抢劫的想法,纪大人直接把这些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安丘县百姓面面相觑,这两年安定的生活,让他们都快忘了外面还有匪贼一事!
这些人也太可恶了,整日不劳而获,就想着抢别人的东西,确实该抓。
没被抢过的安丘县百姓都是这样。
何况真正屡次被劫掠的沾桥县百姓。
一个月内,被抢四次,都是以前的常态。
现在跟他们讲,这些作恶的匪贼全都被抓住了,各家各户,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回到县城,百姓们早就在等着了,大家可不舍得拿鸡蛋青菜砸他们,专门挑土块石块,往这些匪贼的脸上头上砸。
“让你们抢东西。”
“之前害死我弟弟,就该去死。”
“抢我家的粮,还侮辱我妹子,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