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看见他身后的徐雁凛,把后面一句话咽回去了。
徐雁凛上次给他半包烟呢。
其实陈学很希望季然住小学里,这样他们没事也能去找他玩,蹭支烟抽。
后来得知徐雁凛戒烟了后,还非常吃惊,烟这种好东西怎么就戒了呢?
不过他又很高兴,徐雁凛说墙上的烟叶他的那一份可以给他。
陈学直接蹦起来了,说等过年回家探亲的时候给他爸带着尝尝。
季然就在知青点安稳的住下了。
冬天来了,知青点儿都轻松多了。
但季然编书的速度慢下来,因为现在不到8点就到被窝里去了。
说好少做的,只是让季然蒙在被子里降低音量而已,季然可以蒙在被子里,可是新做的床会嘎吱响,哪怕上面铺着很厚的麦草装的垫子,也压不住这个声音。
于是徐雁凛就每天晚上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大,高到压住隔壁说话常老师、赵传民他们说话的声音。
赵传民还隔着墙说他们:“省着点儿电,大冬天的听什么天气预报?你来点儿新闻。”
新闻里也是天气预报。
而天气预报里,每天都在疾风骤雨,茶碗口大的冰雹……全都下在一个地方去了。
要不就是缠绵的雨铺天盖地的把季然笼罩着,从头到尾。
季然自己不能BO起的问题还是被徐雁凛发现了,于是每天晚上先把他捂在被窝里手口的测试一番,最后才换上真身捣药草,反复的照着一个地方捣鼓,药草被捣的泥泞一片,里里外外都榨出汁水后才算完。
掀开被子在季然嘴角上啄一下,吻他眼泪,宣布:“还得是我,没有我不行。”
季然声音都哑了:“要轻一点儿、慢一点儿,要不我忍不住出声。”
徐雁凛捧着他脸亲:“不用忍,他们几个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我们两个说出去的。他们是我过命的兄弟,你是我比命还重要的媳妇。”
有一个人的快活因他,由他一手操控,看着他绽放,他想大概没有哪个人能控制住。
他愿意把一切都掏出来给他,精子算什么呢,他连命都想给他。
季然手搂着他脖子哽咽了一会儿,点头:“那我们省着点儿电池,把收音机声音调小。”
徐雁凛把他捞怀里,怎么都觉得亲不够,怎么会有这么替他省钱的媳妇呢?
“你这么省钱,我怎么带你去购置年货呢?媳妇?”
“带着我去,我要买东西。我有票。”
“好,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年关再有一个月就要到了,知青们过年期间有半个月的探亲假,陈学他们不用买,但季然不回去了,他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家里也回信了,关心的问了一些话,又给他寄来了不少的布票、粮票、肉票,也同意他在知青点儿了,大概是家里处境还不好。
徐雁凛得知他不回家后也不回去了。他母亲在信里把他埋怨了一遍。说他应该到军区来看看,早点儿为当兵做准备,让他没事练练他的手风琴。本来他是要去军营跟他们团聚的。
他母亲的语气很自然,虽然她现在职位未恢复,但徐雁凛当兵是肯定的了。区别就在于是明年走,还是后年了。
徐雁凛看着他母亲的话,心里另有打算。
腊月初一的时候,去赶大集,他们村里会提前去县城大集准备,因为农村里也就冬天有空闲时间,家里主妇们要趁着这段时间做衣服鞋子。
粮食大队里按工分发,但这些全都要靠自己了。全家老少一年的穿着都需要通过他们的手。城市里已经有买的毛衣、毛裤、棉袄了,可以凭着布票去供销商置办,但他们舍不得。
所以大多数都是去扯几块布,缝制花棉袄,织围脖,今年有不少小媳妇、大姑娘都多买了一些红毛线,不仅仅是织围脖,都想打一件季然身上穿的那种红坎肩。
季然在文艺汇演那天晚上惊艳了她们。他身上的白衬衣、红坎肩成了她们那天晚上最亮眼的存在。
她们在去县城的拖拉机上,就拉着季然的毛衣看了。
村长家刘婶跟春燕姐说:“季知青你这件毛坎肩是买的是吧,城里买的话,他这个花咱们会勾吗?”
春燕姐仔细的看着麻花说:“可以试试。”
季然也跟着春燕姐买了一兜子线,徐雁凛用手遮着在他耳边问他:“你也会勾?”
季然耳朵有点儿痒,他偏了下头后跟他说:“我跟春燕姐学。”
徐雁凛跟个大号挂件一样,走到哪儿都黏着他,都不注意下影响。季然把毛线袋子给他,让他提着。
徐雁凛笑得跟吃饱了的狐狸似的,修长的双目睨着季然:“给我勾的话我就提着。”
季然也让他得逞,跟他说:“就是给你勾的。”
徐雁凛立刻接过毛线袋子,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还要买什么?哥给你买。”
“其他的不买了,已经够多了,我再买点儿线,你跟着我别乱走。”季然拉着他,跟在春燕姐后面,春燕姐是节省高手,她买的东西都是实际又有用的。她跟常老师腊月十八结婚。有不少的生活用品买,正好季然跟着她就可以了。
徐雁凛乐的听季然的话,在后面给他们两个提东西。
春燕姐也一路走一路问季然:“季然你帮姐看看,这件料子好看不,姐知道你品味好,你看你常哥穿好看不。”
“春燕姐,这个浅灰色好看,常老师个子高,这个颜色清气。你刚才已经给他买红色的线了,这个线勾围脖也可以搭起来。”季然也把他的意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