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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233)

周太后虽是这么想,可也知道这个儿子成今天这个性格也是她养出来的,小时娇生惯养,要什么给什么,大了一旦不给就有记仇之心。

这样的性格怎能担起大任,必须要磋磨,所以周太后心肠依旧很硬,只淡声道:“皇上听我唠叨一个早上,想必是不耐烦了,罢了,哀家也不留你了。”

季然起身跟她告辞,周太后等他走后,跟近前伺候的大宫女道:“欢儿,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变了些?”

大宫女笑着跟她说:“太后,皇上他长大了自然是有变化的啊。”

周太后嗔怪的道:“你就会哄着我,我说的是他如今的性情愈发变的冷漠古怪起来,就拿今早上来说,他在朝堂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甚至别人提醒着时他还冷着一张脸,就如刚才那个样子,一言不发,冷漠生分,你说这让国舅爷他们怎么想?这不得说他翅膀硬了,想要独飞吗?”

大宫女想了一下,还是笑道:“太后,以奴卑看,皇上这是长大了,您也说过,作为天子就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气度,皇上现在是镇静自若的表现呢?”

周太后笑了下:“你这张嘴,坏的都被你说成是好的。我这皇儿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这是跟我生分了,还生我的气呢。”

大宫女想说什么,周太后神色严厉起来:“他在我面前这样我可以体谅他,但他不能在国舅爷面前这种态度,现在宫里宫外我们都要依仗国舅爷,前几天当着周少师的面闹着要掌权,我训斥了他,周少师念在他年幼不懂事,不跟他计较,而今天上朝他还这种态度,国舅爷他们怎么看不出他心存怨怼呢?我看周少师今早上已经看过他好几次了,虽然周少师什么都没有说。”

大宫女轻声道:“周尚书身为少师,有教育皇上之责,太后您也别想太多。”

周太后反问:“是吗?”

大宫女点头:“周尚书是聪明人,他心中有大局,会站在皇上这一边的。皇上毕竟是他教导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向国舅爷说皇上的态度问题,认可季然做皇帝。

周太后有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湛舸确实聪慧。”

是聪慧不是忠心。

周太后没有要怪罪周湛舸的意思,周湛舸这八年一直都是帝师,尤其是皇上性格乖戾的这几年,他比自己这个太后还要了解皇上,他一定知道她的儿子无能又乖张,但他从没有说过季然的不好,可见他心中想的更加深远。

无论季然有多么无能,季然也是周家选的皇帝,是她周太后的儿子,算是周家人,最重要的是,掌握在手中的皇帝于周家更牢固。

周太后心中猜忌,面上却没有变化,只淡声道:“他待皇上不错。这些年他教导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先人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太后自己都无法管束儿子,那也就无法怪罪周湛舸没有教导好他儿子。

周太后沉声道:“我只要这个江山是我们周家的就好。”

大宫女默默低头,江山主人姓赵,但所有人默认是周家的了。

周太后所担心的也不算过,下朝后,周家父子在回家的马车上就讨论了今天早上季然的状态问题。

马车很宽敞,周家是开国皇帝亲封的安国侯,马车规制要高于诸臣,

周父坐在首位,两边坐着他的两个儿子。

周父坐在上位已久,是严肃惯了的做派,不会轻易开口。哪怕他现在看着自己三儿子,明显有话说,但就是不开口。

而被他盯着的周湛舸正撩起帘子看向外面,从宫里到家的官道比较清净,也就没有多少好看的,但周湛舸也不肯说话,周家二哥周湛源知道他性格,跟他父亲坐一辆马车时沉默居多,有一种奇怪的对抗在里面。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于是好脾气的周家二哥夹在两人中间,每次都是先做和事佬的那个,就先开口了:“容止,你有没有发现皇上今日早朝没有说几句话,只沉默的看着一众朝臣,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像是在生气……”

以往皇上在朝堂上会过问一些朝政,哪怕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但也会发表一下意见。

最重要的是今天早上他没有让他父亲落座,还是经过公公再三提醒才说了句话,喊的称呼还是‘国舅爷’,生气的苗头很明显,针对的是他们周家。

周湛舸淡声道:“泰州、青州、山东出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心情大约不好。”

周湛源笑了下,他都用了‘大约’二字,显然是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

果然周父开口了:“如果皇上是为这些地区痛心的话,就不会在听到工部报告御林苑建成后高兴的第二天就要去了。皇上是有别的原因是吗?”

他看向的是周湛舸,周湛舸没回答。

赵曦前几天在书房里为外戚专权发大火的事周湛舸确实如宫里姑姑说的那样,没有告诉周父。

周父声音淡下来:“容止,前几天皇上生病,你也没有再去教导他,皇上还小,不辨是非,耳根子又软,容易听信谗言。你抽空还是要多多教诲他。”

周湛舸微微合了下眼,即便自己不说,他的父亲也猜出一些来了。

这也能想到,父亲主持朝政二十年,朝堂里的风吹草动逃不过他那双眼睛,更何况赵曦变的多。

周湛舸没有说,不是为赵曦掩盖什么,而是没有必要,赵曦发了一顿大火被自己母后先训斥镇压了,还因此病了一场,有脾气无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