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笑道:“是我错了,娘,你再歇一歇,前面就到了。这个时间点儿老二去打猎了,咱们去了先给他好好做顿好吃的,我亲自做,只要二弟不嫌弃我的手艺。”
李淮山这个时间点儿确实去山林打猎去了,中午带着干粮,一整天他都在外面,直到晚上才会回来。
所以当傍晚回家,看到炊烟袅袅,院门开着,就知道李大哥来了,
大青跟大黄、小黑都不叫,先溜进院子里巡视,李淮山背着背篓进来,正想问怎么才几天就又来了的,就看见他娘出来了。
他娘都来了,李淮山难得的笑了下:“娘,你怎么上来了,你腿脚又不好,你要是有什么事让大哥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
见到娘总还是高兴的,高兴完才会想别的,这肯定是又有什么事了。
李淮山把背篓放地上,问道:“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淮山娘笑道:“没什么事,你先洗手,先吃饭。”
李大哥给他接过背篓,把篓子里的猎物拿出来,拿出一只山鸡、两野兔后,李大哥笑了声:“哎呀,还有这么大一只狐狸!怎么抓到的,今天收获颇丰啊!”
狐狸皮毛最值钱,这一只成年狐狸光滑的皮毛怎么也能买到6、7两银子。
李淮山朝大青他们抬了下下巴:“他们三个帮忙,围到了事先布好的陷阱里。”
这只狐狸他前几天就注意到了,这几天一只在布陷阱,狐狸聪明,想要它完整的皮毛得围剿,李淮山箭术学的不错,能射眼,不过他还是想再保险一点儿,反正狐狸能猎到就猎,现在猎不到就冬天再猎,没有特别着急,不过现在能猎到也很好。
狐狸掉进陷阱里脊椎摔断,已经奄奄一息,活不过今晚了。李淮山帮着他大哥把狐狸放在了一边的笼子里:“先放着,明天早上我剥皮。”
李淮山娘把饭菜端在外面的竹制桌上,招呼着他们去洗手吃饭。
李淮山做到饭桌上时道:“是不是什么事也要吃完饭再说?”看他娘跟大哥神情,不像是有什么坏事,那李淮山也就不着急了。
李大哥嘿了声说:“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所以不着急,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李淮山只切了声,低头吃饭。
他心想,他现在能有什么好事?不过只要不是烦心事,那就是好事。
李淮山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他大哥,从他娘脸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他大哥已经偷摸的看他好几次了,嘴角还挂着可疑的笑,想要等着看他热闹,又担心他什么一样,李淮山心里就不太踏实了,他本能的想是不是那个季然家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事实证明他想的很对,或者是墨菲定律定律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等吃完饭他娘坐在院子里跟他说了季然爹娘的要求后,李淮山
直接冷笑了:“要我娶他?!他们家人蹬鼻子上脸,未免太过分了。”
李大哥看他手里磨着的尖刀咳了声:“二弟,你先把刀放下。”
“我不娶!谁爱娶他谁娶!”李淮山把刀扔在了磨石上。
李大哥干巴巴的道:“这不是没人娶他了吗?”
李淮山气笑了:“没人娶他我就该着娶他啊?!我是对他做了什么?!他就要赖上我?!”
李大哥心想,做了什么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吗?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了,这会儿看自己弟弟是真生气了,这院子杂草都快让他给走平了。
李淮山气的在院子里转圈,大青看他这样,跟着他吼叫了几声,这是替他委屈,替他抱打不平。
淮山娘看了下天,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大概都是命。
那个然哥儿为了不跟他们家淮山扯上关系,想了那么多办法,可兜兜转转还是转到了这里。本来想要撇清的事,却越缠越紧,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只能说是命。
是那个然哥儿的命,也是他们家淮山的命。
从他救了人家的那一刻,这就逃不开了,这红线牵的让人纠结。
看李淮山黑着脸,不耐烦的摆手让大青别跟着他的样子,淮山娘把手里的麻线放在了框里,跟他语重心长的道:“儿啊,我知道让你娶然哥儿委屈了你,可你想想然哥儿也是因为你才有了这一遭,你们两个就跟这团成一团的麻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一起,等想解开的时候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这就是人家说的斩不断理还乱。”
“我就斩的断。”李淮山把头撇到了一边,不想看那团麻线。他已经跟那个季然非常避嫌了好吧。
季然娘看着他笑了下:“这就是孩子话了,人与人之间的事哪里能用一个理能说得清,如果你非要让娘给你一个说法,那娘只能说这是命,然哥儿是你命里注定有的。”
命里注定有的一劫。
淮山娘到底没有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那太晦气了,明明是他儿子的大喜事,却闹成这样收场。
她知道他这个小儿子是最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可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让他因为这些人情世故,流言蜚语缠身。娶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淮山娘是一个识大体又懂礼的人,哪怕她心里也不愿意这门婚事,但她知道相比起自己儿子的不情愿,季然作为一个哥儿在这种局面下更难堪,他们家只能认了。
李淮山最后一拳捶在了院子里唯一的那棵树上,作为答应这桩亲事的代价。
第111章
淮山娘也不再勉强他下山去见见未来丈母娘,只跟他道:“那娘就找媒人上门提亲了,定亲的日子咱们也尽快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