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山的野草也不少,土菜、蒲公英、车前菜足够多,季然在周边转了一会儿就能挖一提篮。
而鹿吃的大多是树叶,李淮山用绑着的镰刀从树上砍了树枝,插在笼子里让它吃,那头鹿前腿受伤了,站不起来,还能关的住,大黄看猎物关在笼子里后也不叫唤了,所以那头鹿经过一天的兵荒马乱,这会儿也不再害怕了,仰着头吃树叶。
季然在旁边看它,过几天等它腿好了就把它放回山里去,所以也就能看这几天了。
晚饭两人一起做的,煮了粟米粥,从集上回来的时候,先到家里一趟,他婆婆又给他们俩装上了很多吃的,花卷、馒头,还有大包子,咸菜也给两人装了两坛,有清脆的黄瓜咸菜跟酸藕条,都是没有放辣椒的,照顾了他们俩的口味。
晚饭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吃的,大后天就是中秋节,月亮很亮,包子很香,里面是苋菜肉的,咬一口流出来的汤汁是油汪汪、绿汪汪的,季然跟李淮山说:“你娘做饭好吃。”
李淮山看他:“我娘?”
季然啃着包子眨了下眼:“咱娘。”
李淮山从鼻音里轻哼了声,但脸一点儿都不沉,还带着笑,季然知道他以后无论怎么作威作福李淮山都会纵容他的。
吃过晚饭,李淮山在水塘里洗了碗,跟季然说:“明天我砍几根竹子把水引到菜地旁,方便你浇水。”
季然说好,说他跟着去刨竹笋。
他吃的有点儿饱,靠在墙上,懒洋洋的拿着树枝喂那只小鹿,笼子盖打开了,小鹿伸出头来吃树叶,这种树叶小鹿最爱吃,结的奶白色的果子更喜欢吃,以往这种树都长的糕,小鹿都会跟在小猴子身后吃,猴子挑食,一枝树枝就吃两口就扔下来的,小鹿就吃它们剩下的。
这一会儿,见有这么多的奶果子,小鹿也不怕人了,季然喂完了一枝,它还扭头朝季然这里看了眼,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机灵又可爱。
这是一只还没有长出鹿角的鹿,也许是母鹿,没有地方给它别上树枝,季然就很有耐心的给他举着奶浆果枝。
李淮山坐到他身边,把鹿咬到地上的浆果捡起来扔到小竹鸡的栅栏里。小竹鸡本来都聚在一团睡觉的,被他打扰了,扑棱着小小的尖翅在栅栏里跑了一会儿。
小竹鸡是一种比山鸡翅膀长、却没有山鸡大的一种鸡,虽然翅膀长,但其实飞不了很高,顶多飞进窝里去,它们喜欢吃竹笋,竹叶的嫩尖、树的果子包括枸杞、柿子、浆果等果实,吃的都是精细的,所以肉很好吃。
季然说等这一窝长大了就吃掉。
李淮山笑着说好。
他看季然望着那头小鹿的眼神想,希望到时候季然还舍得吃。
起风了的时候,两人回屋里睡觉,这次是纯睡觉,不是李淮山不想干,而是知道自己昨晚做的有点儿莽撞,还因为食髓知味而不知餍足,所以这次只抱着季然,用下巴蹭他头发,声音带着点儿讨好:“要不要再抹上点儿药?”
季然在被窝里活动了下,感受了下说:“不用。”
李淮山话当即就像大尾巴狼了:“那就是明天就能做了?”
季然说:“不太行。”
李淮山吻他鼻尖:“那后天准行了吧?我保证轻一点儿,慢一点儿。”
季然被他吻的发痒,把脸偏到一边,笑着说:“你每次都这么说。”
李淮山虽沉在大尾巴狼的想象里,但还是很清晰的为自己辩驳:“我就昨天说过,就说了几次。”
季然把脑袋扎进他怀里,不让他亲了,再亲下去那就要控制不住了。
他埋在他胸膛上说:“以后也会这么说的,会天天说。”
李淮山粗粝的手在他腰臀上摸索,深吸气。季然能感觉到他胸膛起伏,显然是在控制自己,季然正想说他有进步的,就听见他哑声说:“你说的没错,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说的。”
季然抱着他腰过来人似的说:“隔两天做一次,要不对身体不好。”现在李淮山是青年,身体好不知疲累,但身体再好也要悠着来,季然不想他跟上个世界一样,弄得一身病。
回应他的是李淮山不乐意的话,他箍着他腰说:“你是在说我身体不好吗?嗯?”
季然想他现在是19岁,最不乐意被人说‘不行’的时候,于是赶紧跟他说:“我是说想要跟你做到九十九。”
李淮山托着他屁股把他往上一抱,把头抵在他肩膀上笑,笑的都打颤了,有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媳妇儿,谢谢你想这么长远。哈哈哈……九九长圆……”
季然:“……”
这个词听着像荤段子呢?
早上又是一天好天气,进入秋天后,每天天气都不错,吃了早饭,季然跟李淮山去挖竹子,前山的竹林又密又深,村里生活在大山下,靠山吃山,这片竹林养了不少人家,比如编筐的季然娘家,制作竹制家具的木匠家等。
竹编人家不止有季然家,只不过季然爹是传承了他爹的手艺,且更加手巧,做的比种地更强,所以在村里比较有名气。
季然跟李淮山只是挖了做水渠,没有走太远,砍了两根就够用的了,
剩下的世界,两人挖了一些竹笋,大部分是李淮山挖的,季然在旁边扒皮。
只摘了够它们两个晚上吃的,就没有再挖。
季然带着他去把他看好的一个很大的芋头挖出来。这是他前些日子看到的,长了约有五六年的样子,叶子比荷叶还有大。
李淮山放下竹子,接过季然手里的撅头问:“说吧,怎么弄,叶子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