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也看了他一眼,季晨还还是挺有想法的,他要强,期许平等,不依靠别人,虽说有私心,但能理解。
季然点点头,跟他指了下字:“差不多干了,你拿回去吧。”
季晨不贪功,捧着纸道:“我拿给瑞锦看。”
季然能这么无私心的对他,是因为他过的很好,不跟他抢人,那他何必防着他呢。
季晨捧着字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帮季大哥编筐的李淮山,他现在对李淮山没有什么想法了,就是每次都想感慨下,以前他觉得大少爷脾气的季然配不上李淮山,但现在觉得两人很般配,因为能看出他们幸福。
如果不幸福,那个平日里看不到笑容的李淮山怎么可能这么自然的帮季然家编筐呢,脸上表情自然,尤其是看到季然出来的时候,眼神直接就在他身上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看李淮山问季然:“写字了?”
季晨也大气的把字给他看:“季然写的字老好看了。你看。”
李淮山果然放下手里的竹篾,走上前来看。看他眼里有惊艳,季晨啧了声:“哎,李淮山,你不会第一次看他写字吧,他都嫁给你这么久了。”
季晨把称呼也换了,他怎么也是季然的好闺蜜,虽有私心,但绝不是坏人。再说在他们俩观念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婚姻忠诚,绝无二心。
季晨调侃了两人后,捧着字回家了,回去后也给何瑞锦看了,跟他说:“我跟季然要了几个字,送给你,希望你顺其自然,不要太有压力。”他这会儿也不担心季然跟他抢秀才了。季然已经不喜欢秀才了。
何瑞锦有些意外,也很感动,毕竟他在这里坐了半个上午听到的都是让他好好学,一举高中的话。
所以他上前看了下字,忍不住问:“这真的是季然写的?”
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季晨点头:“当然。”
“我……我去跟他道谢。”
何瑞锦这次忍不住道,上一次季然送给他的字他以为是季然找夫子写的,可现在看着还没有干透的字迹,他终于镇住了。
这字写的比他的夫子好,也就是说比他的更好。
这太厉害了。
何瑞锦有些拘谨的站在墙头下,他自觉是文人,应该登门道谢、亲自讨教,只是季晨跟季然不按照常理出牌,两人就隔着墙头喊出来了。
季晨端着一盘月饼从墙头递过来,大嗓门:“季然,秀才想跟你道谢。这是我包的红豆馅月饼,你尝尝。”
季然也站在墙头那头接:“不用的,就几个字。”
他们两个这么接地气,何瑞锦咳了声,拱手给季然作揖:“不,应该道谢的,你写的字很好,我想请问下,你的老师是谁?师承何处?”
师承何处啊?季然偏头看了下已经走过来的李淮山,他师承大庆国少师啊,上一个世界周湛舸的字才是好呢,他只不过学到了他的十分之一罢了。
不过他不能说。
季然看着还等着答案的何瑞锦道:“我是跟着一本字帖练的,你也知道我就上了几年私塾。喜欢练字,没事就练的。”
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季然娘被他这话说的差点儿呛着,她这个当娘的怎么不知道他天天在家练字呢?
不过季然娘也给她儿面子,笑着跟李淮山说:“然哥儿就这点儿爱好,没出阁的时候,整天在家写字画画呢。”
她看李淮山盯着何瑞锦,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心里越发得意,知道他是在意季然,正吃醋呢。
李淮山哦了声:“原来是这样。”
淮山娘看他眼神深刻,担心自己拱过了火,都知道他脾气硬,于是又道:“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他嫁给了你,以后也不需要摆弄这些了,跟你正经过日子就行了。”
李淮山看了她一眼:“娘,如果然哥儿还喜欢写字画画,我也会让他写的。我给他买纸墨笔砚。”
跟何瑞锦说完话,回来的季然听见他这话一下子噎住了,季晨包的红豆月饼也太噎人了啊。
李淮山上前给他拍背:“慢点儿吃,怎么这么好吃吗?”
季然把咬了一口的月饼递到他嘴边,李淮山也就着他手尝了下:“是有点儿干。你坐下慢点儿吃。”
季然娘看着这旁若无人的小两口笑着回灶房了,她不用在里面掺和了。
季然回到他闺房后,看左右无人了,跟李淮山说:“我不想写字。”
上个世界已经逼着他写了十多年字了,这个世界能不能不要写了啊?
李淮山只哦了声:“可我看你字写的很好,一定是练了很多年,轻易放弃了多可惜。我听他们夸你心里都高兴着呢,我都写不了这么好的字呢。”
季然小声的说:“你要是写的话比我好多了。”
李淮山用手指捏他下巴:“说什么我没听到。”
这是他近来老想做的动作,不是想在后面抱着他,把下巴搭在他身上,就是想捏捏季然,捏他腰,捏他肚子,捏他屁股,捏他下巴,总之总想动手动脚。
季然握着他手指,李淮山的手又大又粗糙,
季然抬手抚摸他的脸庞,跟他说:“我是说你很厉害,打猎厉害,种菜也厉害,如果你去考功名就会更厉害,一路三甲,状元及第。”
他说的斩钉截铁,仿佛他已经高中了一样,李淮山都笑了:“做梦梦到的吗?这么想我中状元。”
季然摇头,他说的是实话,上个世界他就是状元,他更厉害的不是状元,而是做到了首辅的位置,为大庆国选出了很多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