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梁身下的同学叫张晓宇,第二找打,嘴欠的笑道:“江哥你这也太猛了,嘴唇都破了!”
江未寒神色微冷,把季然挡了下。季然已经低下头哭了。
“班长没事吧,哭的这么严重。”
“能不哭吗,班长的初吻都没了。”
“班长初吻给了江哥,就是不知道江哥是不是初吻了。”
江未寒听着他们调侃的话,粗声喊道:“别围着了!别看了!”
周边同学看够了热闹,也觉得再待下去,等班长反应过来,一定会很没面子,万一再给他们穿个小鞋。
他们这个班长是季校长的公子,很高傲,平时就跟他们关系不怎么好,这次丢人丢这么大,日后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围观的同学散去,季然还在哭,江未寒第一次感觉到了束手无策,他僵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弄季然,如果他磕碰的不是嘴唇,是任何哪个地方,江未寒都能给他包一下,但问题偏偏是嘴唇。
淡粉色的嘴唇破了一个口子,冒出一个血珠来,血珠鲜红,江未寒看着这粒血珠胸口发闷,他今天状态也不好,他昨晚也没有睡好觉,梦见了……很多、很多血。
季然偏偏还不擦,他只抱着腿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磕到了腿。
可他哭的实在很伤心,像是真的疼极了,江未寒看着他微微发颤的手,心里也像是被揪了下,他僵着手给季然擦眼泪:“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别哭了。”
江未寒说不下去了,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因为是季然砸在他身上自己磕的,他这个道歉的理由都说不下去了。
季然还是哭,这次把头低的更低了,他也不想让同学笑话,他是真的疼哭的。
江未寒看他这样,缓缓的吸了口气,他明明不欠季然什么,可因为他母亲跟季校长的事,他不得不对这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季少爷妥协。
他最后还是伸手摸向季然发抖的腿:“是腿疼吗?还是脚疼?脚抽筋了?”
他的脾气不好,声音肯定也是僵硬冷漠的,但季然点了下头,眼泪一下子掉在他手背上,温凉的,江未寒都有种滴在他心里的感觉,
江未寒深吸了口气,现在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他把季然鞋子脱下来,给他往上扳着脚,季然抖了下,现在已经过了最疼的时候了,但他还是不敢起来,因为知道脚抽筋休息不过来,很容易复发。
江未寒手掌很热,握着他脚给他很轻的往上扳着,在感觉到季然脚不抽搐后,就往下握,一边缓慢的给他搓着,一边跟他说:“脚抽筋后记的用手搓一下,搓热后,加速血液流通就会缓和很多,不易复发,”
季然嗯了声,跟他道谢:“谢谢。”
这个同学脸色虽然还是冷的,可他的手是热的。季然看着他手腕上黑色的、有一个对勾的护腕看,那护腕衬着他一双修长的手,好看又有力度。
这还是季然第一次说谢谢,江未寒抬头看他,季然噙着眼泪的眸子跟雨洗过的天空一样,非常清澈,毫无杂念。
淡粉色的唇珠因为把那一个血珠抿开了,唇色如花,破了的那个口子也如裂开了的花瓣,让人有一种想给压下去,想看到更多红色花汁的想法。
这种诡异的破坏欲,来的毫无预兆。明明昨晚上还梦到了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可真是……
江未寒深吸气,没想到自己这么变态,他低下头专注在季然脚上,季然脚也跟他人一样,生的白皙秀气,脚心是暖玉色的,脚丫子则是粉的,衬得指甲如花瓣一样,粉粉嫩嫩。
江未寒握着他脚手臂发僵,他今天脑子里是进水了吗?!
他闭了下眼,觉得差不多了。
给季然把袜子、鞋子都穿好,拉他起来:“起来走走试试。”
季然走了几步,跟他说:“好了,谢谢你。”
江未寒看着旁边还在看热闹窃窃私语的那些同学,牵了下嘴角:“谢就算了,别误会就好,记得跟其他人解释下,我不是故意把你……”
江未寒又把话头截住了,解释个屁,越解释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未寒背对着他摆了下手,也没有再去打篮球,这一节体育课因为闹了这一场,很快就结束了,下课的时候,那个高壮的同学还在抱怨:“这球打的太不爽了,我们竟然输给了三班,都怪江哥没上场。”
季然跟在他们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个校园,校园有一些陈旧了,除了那个塑料跑道是新的外,都是旧的,教学楼外部都有些泛黄了。不知道这是哪一年?是高中哪一年呢?
等进教室的时候,高中课堂的样子扑面而来,满目望去是一排排拥挤的课桌,课桌上面是书夹架起来的层迭的课本、试卷,仿佛未来有做不完的题。
季然不知道自己的课桌在哪儿,就站在了讲台旁边,让他的同学先进去,他等最后一个位置再坐。
季然一边想一边环顾了下整个教室,教室的后面是黑板报,上面写满了励志的话,季然盯着黑板旁边那块圆形的老式钟表看,上面时间是……2001年。
这是千禧年代的平行空间。
季然正走神的时候,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七七八八的坐下了,但还有站着的,其中那个高壮的同学就站在走廊上,脚踩在桌子腿上跟那个给他捏脚的人说笑着什么。
看他脸上嬉笑的表情,季然就知道他是在说他刚才的事,那个捏他脚的人打断了他的嬉笑,朝季然看过来,他的旁边空着,季然想那个位置是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