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鬼捡回家后发现他暗恋我(115)
他冷哼一声,声音冰凉地道:“我自当奉陪,看看是哪方势力,对我江远如此关心。”
“徐风,不必擒他,等着看他想做什么。”
亲兵徐风拱手应是。
然而……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江远等得都困了。
他一双虎目微微眯起来,手指轻敲着桌面。
“此人倒是颇有耐心,竟然就这么等着不动作。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等多久。”
等到天边泛白。
江远面色沉冷,站起身来,冷声吩咐道:“去将那人‘请’进来。”
徐风应是,带着干等了一晚上的杀气气势汹汹地出去。
不一会儿,他跟在一人身后重新走了回来。
屋里,江远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等着看是哪方势力如此迫不及待地来窥视他。
然而看见被抓进来的“歹人”,他面色一变,从座位上起身,冲着来人行礼道:“臣江远,见过端王殿下。”
*
几个时辰前。
端王府。
刚刚入夜,万籁俱寂。
一弯清月在天幕中撒下溶溶月色。
王府的主院中,元璟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阿眠!!!”
梦中鲜血横流,血肉横飞。
醒来之后,仍然浑身冷汗淋漓。
噩梦中的惨痛还停留在四肢百骸里,元璟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地望着窗外半晌,才微微调整过来呼吸。
起身下床,端起一杯凉透的苦茶一饮而尽,他才稍稍冷静下来。
然而今夜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入睡了。
他干脆披衣出门。
脚步又一次将他带到阿眠所在的地方。
他站在镇国将军府高高的院墙下,靠在墙上,望着天上缺了一角的月亮。
离阿眠更近一些,似乎这样就能稍稍抚平心里时刻见缝插针的不安和灼痛。
月影西沉,天边渐渐露出一丝鱼肚白。
元璟站直身体,正准备回端王府,就迎面撞上了来抓人的亲兵徐风。
元璟身着常服,身上没有任何能看出他身份的物件。
徐风打仗是个好手,京中达官贵人却认不出个囫囵,见抓到了歹人,自然要把人带回府中。
只是他见元璟气度不凡,心知他一定不是常人,是以态度很客气地把人请入了将军府。
元璟见了徐风就知道出了误会,心中无奈,却非常配合地进了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前厅。
江远正对元璟行礼。
元璟哪敢受江父的礼,忙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客气道:“大将军不必多礼。”
江远眯了眯眼,疑道:“敢问殿下,为何漏夜前来?”
他话说的还算客气,没问元璟怎么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在自己家院墙下面乱转悠。
元璟:“……”
他脸上还能维持住沉稳的神色,沉吟一瞬,冷静的胡说八道:“有些事情想与大将军商议。”
商议事情为何要漏夜前来,在院外枯站几个时辰?
江远心中暗诽,口中却应道:“殿下请讲。”
元璟顿了顿,道:“京城中刚刚发生瘟疫灾祸,此时城中治安极为重要,必不能出差错。”
江远认同地点了点头,正是。
元璟停顿一会儿,又道:“想必将军已经知道太子之事,他已经无碍了,但是还在琢州养身体,一时片刻还回不来。”
江远眉头微皱,继续听着。
元璟这回停顿了更长时间,才道:“陛下刚刚已经下旨,废掉二皇子元怡的一切称号尊荣,囚禁内廷。”
江眠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端王殿下深夜来到自己的将军府,如今又这般,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这些,难道是要对将军府出手了?
如今北晋已经不成气候,邳国示弱,也并不能构成对大晟的威胁了,皇家若是此时要收他的兵权,倒也算合理。
只怕他们不止要收兵权,还把他江家看成是威胁。
如今端王这一系列古怪的行为言语,不免让江远多想了起来。
在屋外偷看的江眠终于没忍住,一个白眼翻到了天上。
她清早起来,在自己家溜达,谁知道还能撞见这么一个乌龙现场。
眼看着元璟面上还算镇定,但实际上面对着“岳父”已经慌得开始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而自己老爹这个权谋脑明显是开始阴谋论了。
——没有自己,这个家迟早得散。
叹气。
江眠从树后绕出来,一脚踏入屋内。
“爹,他是来找我的。”
话音落下,如石子入水。
搅乱了一池涟漪。
元璟猛地回过头,江远也皱起了眉头,看向江眠:“此话何意?”
江眠走到元璟身边,直截了当对父亲道:“爹,我和元璟在一起了。”
元璟一僵,江眠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手安慰他。
江远慢慢沉下了脸,他转头对元璟道:“殿下,能否与臣详谈一番?”
元璟忙点头:“自然。”
江远看向江眠道:“阿眠,你先出去。”
这个反应不在江眠的预料里,她微微一愣:“怎么了,爹?”
江远板起了脸,沉声道:“阿眠,你先出去。”
同样的话说了第二次,语气已经完全不同。天不怕地不怕的江眠就怕她爹板脸,血脉压制下,她乖乖地退了出去,临走前朝元璟使出一个安慰的眼神。
出了屋子,听到一旁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哈,被爹赶出来了吧!”
江眠头也不回,伸手食指一弹,一块小石子朝一旁飞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