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被当鬼捡回家后发现他暗恋我(53)

作者: 十五渊 阅读记录

好在,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小院,也没有碰上他。

她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说来奇怪,还记得几个月前她刚穿回来的时候,不管自己回来的多晚,不管元璟有多忙,她回府的时候总能恰巧遇见他。

他最忙的那个时候,就在向来用来会客的外院议事厅看公文。她一从外面回来,就恰好碰见他出来透气或是休息。

那时候怎么就能那么巧呢?

想来,还是他有心的吧。

而现在不再巧遇,也是他顺从她的心意,不愿违逆她的想法。

江眠长叹了口气,把小院儿的门合上,转身回屋了。

她没有看到,在院外树丛的阴影处,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月光下的树影婆娑着在他的脸上形成明暗的交界,他在看到江眠好端端回到她自己的小院后,才转身离开。

*

一连几日,江眠都带着苏灵月去城外看诊布药。

每日都能看见安国寺的僧人们来施粥,但没再见到过那位身着华丽袈裟的老僧人了。

出了安国寺的僧人们,江眠也看到过几家善堂和其他的组织断断续续地来施粥,当然也有朝廷派的人每日施粥。不过,就属安国寺的粥最为浓稠,每次难民们都对他们的食物最为追捧。

这天早起,王府管事的呈上来一封书信。

江眠拿过来一看,上书:江眠亲启,落款竟然是贺南溪。

“贺家二公子亲自来送的信,他把信递给门房后就离开了。”

江眠预感到了什么,她打开信笺,快速地阅读了一遍。

果然。

贺南溪是来和她辞别的。

他说柳蒲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大理寺判了他们家财全部没收,流放崖州。

崖州虽然偏僻潮热,但好在远离边境,民风淳朴,确实如端王所说,是个踏实谋生便能生存下来的地方。

贺南溪说要一路护送他们南下。

江眠不知道他怎么和家里面交代的,是一个人偷偷跑走,还是赢得了和家里面的抗争。也不知道贺南溪护送柳蒲一家南下后要作何选择,是和她们留在那里,还是再一个人回京。

这么多年,贺南溪终于是做了一件近似于承担的事情。若是他能早一些改变,多给柳蒲一些安全感,柳蒲会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而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江眠叹了一口气,不再多想。

那日晚饭的时候,她和元璟提起了这件事情。

相比于江眠复杂的思绪,元璟的反应直白而简单——他的高兴毫无遮掩。

他对此只有一句评价:“早这样便好了。”

说完,他不愿意江眠再多想贺南溪,对江眠道:“还记得上次入宫时太后说提起的祭天礼吗?就在下月了。”

江眠点点头,元璟又道:“因为最近水患和难民的事情,京城有些人心惶惶。二皇子提议祭天礼上加设一个祈福仪轨,由京郊安国寺的高僧主持。”

江眠诧异道:“祈福仪轨?”

祭天礼虽名为祭天,但实际上更多的是祭祀皇室先祖,象征意义大过实际价值。每年一度的祭天礼更像是一次皇家宴请群臣的活动。往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祈福仪轨的。

元璟沉声道:“因为水灾泛滥,民不聊生,二皇子提出要真正开坛祭天,把祭天礼实实在在地办成祭祀盛会。”

“祭祀的话,一般需要大量的祭品,在这个时节上还能拿出大量财物用于祭祀吗?”

元璟皱了皱眉头,“二皇子向皇上进言,要花五万两白银重修安国寺,为众生祈福。”

“什么?”江眠惊到,“这……不是荒谬吗?陛下答应了?”

“自然不会。”

还没等江眠松口气,元璟继续道:“但是陛下拒绝了这个要求,就不忍心拒绝二皇子下一个请求了。”

“那下一个是……?”

元璟叹了口气,道:“陛下刚拨了白银万两布施给安国寺,请僧人们为大晟朝和百姓诵经祈福。”

江眠几乎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第31章

南有长江水灾,民不聊生。北有蛮族入侵,战事吃紧。

此时正是财政紧张之时,理应一块银子掰成两半花,陛下怎么在此时这么大手笔地扔出一大笔钱。

江眠欲言又止,“陛下以前不是这般……”

以前没有这么昏庸啊。

她自然没有说完,元璟却明白她的意思。

这里没有别人,他自然也不在意江眠的措辞。

他叹了口气:“陛下心里何尝不知呢。只是陛下现在年纪大了,在亲情上难免不如年轻时果断,他顾念着对二皇子和他生母敬妃的愧疚,近些年对二皇子是越来越放纵。二皇子举止也屡次逾矩,朝廷上甚至有了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党羽之争。”

太子是嫡长子,一出生便被封了太子,太子之位一直做得稳稳当当,按理本不该有任何朝臣会生出二心来支持二皇子。

只是近些年来,皇上的态度和举措让人越来越摸不清,以至于二皇子真的慢慢丰满了羽翼,现在也想要与太子争上一争。而皇上对此的态度更是扑朔迷离,难以捉摸。

江眠想不通,“在太子自愿请命揽下差事,去南方治水的时候,二皇子却在想着这些于社稷无功之事,高下立见。陛下为什么会这般纵容二皇子。”

元璟摇了摇头,道:“我们看来自然如此,陛下看来却不然 。二皇子虽然是陛下的第二子,但是二皇子的母后敬妃确是陛下的结发妻子。陛下尚在潜邸之时,敬妃就是陛下的皇子妃,陪着陛下寒来暑往度过了多少载。陛下登基后,因为朝堂博弈,重新迎娶了崔氏并册封为皇后。想来他对发妻一直是有一份愧疚的,这份愧疚到了二皇子身上便成了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