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美人和穿二代皇帝(171)
位的世界里,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宁王从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赴了数不清的宴会,遍访了许多名山大川、名胜都会,连教坊都去了,却都没能遇到她。
直到上元夜的初遇,他才得知她竟是姜颂新纳的贵妃。
即使梦里被女人温柔地拥入怀中,他依旧还是忍不住愤怒。
凭什么姜颂从小就有父母疼爱,还抢走了本属于他的皇位和女人。
究竟凭什么?
姜颂流着贱民的血,却能得到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
“王爷,王爷……”
下人的声音突兀的在宁王耳边响起,他才从梦中惊醒。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怎么呢?”
下人:“郑尚书遣人来问,之前与您商量的事,您可想清楚呢?若是您同意,可往一品居详叙。”
宁王想起来郑愔那人所说——
确实是会掉脑袋的事,但若是能成功,那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就会重新回到他手中。
再说,他可比不上先帝冷血,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手。
都怪姜颂自己不争气,是个活不长久的病秧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个位置总得有人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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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打开手中的信,沈温已经按他的吩咐,将他命不久矣的消息传给了谢党人。
那他们也该有动作了。
姜颂将信件烧掉,看着火苗逐渐将整张纸都烧掉。
明亮的光源在他的眼里跃动,却照不透他眼中的神情。
少年单纯明媚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复杂的筹谋算计。
直到——
“宋江江,你躲里面干什么呢?”
沈美娘推开门,看到姜颂面前被打开的香炉,里面还有奇怪的灰烬。
她探头看了看:“明日咱们就要启程回京了,今日是最后一次和舅舅吃饭的机会,你还不快点去?”
亏姜颂还是皇帝,连这么简单的处理亲戚间关系的道理都不懂。
姜颂把香炉合上,忙道:“这就来。”
“你烧的那是什么?”沈美娘指了指那奇怪的东西。
姜颂“哦”了一声,道:“是我刚写的诗,觉得写的不好,就烧掉了。”
沈美娘知道姜颂这人很“文艺”,也去过他的梦境,知道他从小就喜欢诗文。
她勉强点头,又问:“你写的什么?快给我讲讲。”
“写的不好……就是闲来无事写了几句,不是什么好听的。”姜颂脸红了红。
沈美娘勉强信了他这话:“只要是你写的,就是最好的,你快给我说说。”
“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叫舅舅久等了不好。”姜颂道。
沈美娘觉得姜颂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想到他可能真的写的太差了,不愿意让她发现。
她这么善良的人,为了姜颂的少男心着想,还是不追问好了。
明日,两人就要离开蜀中,蜀王特地为两人办了场饯别的宴会。
蜀王是个性情中人,宴会上喝了不少酒,要不是旁边的蜀王妃拉着,恐怕都得喝醉过去。
可能是喝多了酒,蜀王不由泪眼朦胧,拉着姜颂的手,感谢他这三年对姜翩翩的照顾。
言辞之间,蜀王也流露出,他对姜翩翩的思念。
蜀王妃也不由跟着抹眼泪。
沈美娘在旁边看着,觉得蜀王夫妇,对姜翩翩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还真是当亲生女儿般疼爱。
对比之下,谢太后对姜翩翩这个亲生女儿,都没这般好。
也不知道谢太后是真的不在乎姜翩翩,还是觉得姜翩翩身份特殊,不想暴露,给她带来祸患。
沈美娘又饮了一杯酒,眸色渐深。
姜翩翩在谢太后、蜀王等人心里的地位,直接关系到她以后的局该怎么布置。
“你少喝点酒。”姜颂在沈美娘耳边小声道。
沈美娘这才回过神,看了眼依旧以茶代酒的姜颂,挑了挑眉:“知道了,知道了。”
这个管家公。
她又不像他几乎滴酒不沾,她可是千杯不倒。
姜颂陪着蜀王喝了不少酒,蜀王边喝边回忆当年的宋江江和他娘,感叹时光飞逝。
蜀王妃可能是觉得蜀王这样实在是太没个长辈样,微笑着问姜颂,她能不能把蜀王先扶去休息了。
姜颂当然一口答应了。
这场饯别的宴会,姜颂陪蜀王聊天,吃得可以说是筋疲力尽。
明明是一样的“工作量”,沈美娘却依旧在旁边很是悠哉游哉地吃饭。
“美娘,我靠一下。”姜颂有些疲惫地靠在沈美娘肩头。
此时,整个屋内只剩下两人,除了冬日炭火燃烧的声音,就只剩下沈美娘继续吃东西的声音。
沈美娘发觉虽然有颜舜华的道具,但姜颂的精力还是明显比之前差很多。
她喝着肉汤,问:“你身体怎的还是这般差?该不会是颜舜华的道具没用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颂立刻坐直了身体:“有用的,就是有一点累了而已。”
“现在已经好了。”姜颂起身,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般,“我们现在就可以回房去‘睡觉’。”
提到“睡觉”两个字,姜颂有些害羞别扭地偏过头。
沈美娘差点一口肉汤喷出来。
倒也不用这种方式和她证明。
沈美娘努力咽下去后,才道:“不必了,我还没吃饱。”
刚才她光注意套话去了,没吃多少东西。
姜颂于是又安静坐到她身边,直到她吃完,才拉着她的手离开屋内。
两人从门内推门而出,沈美娘就惊喜地跑到院中,仰头道:“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