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们医院又穿了(170)

作者: 流云南 阅读记录

等刘天成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他发着高热赶走左邻右舍,又去太医院告假两日。

两日后,刘天成拿起此前搁置的试验药方忙活起来,对郑津的关心表示感谢,对他的劝说完全不理……

郑院使听到这里都懵了,抓着刘天成的手腕:“你为何不说?”

刘天成苦笑:“那时开始一直有人监视我,绝对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所以我和你吵、对着干……在监视的人看来,那份药方就是我的。”

郑院使听了又一次老泪纵横,他们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刘天成笑得无比凄凉,说出更令人震惊的后续。

好不容易交了药方、提供了合适的给药途径,然后刘天成就在回家路上被人套麻袋打晕,睁眼见到了消减许多的家人。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人成为最终的试药人,在挨了毒打、反复试药的过程里,一个又一个死去。

这时,崩溃的刘天成见到了常服出行的晋王和随从,再次晕了过去。

醒来后才知道,晋王下令三日后入宫替先帝清理伤口,如果反抗就将刘家人锉骨扬灰洒在荒野。

身为太医院丞的刘天成,就这样被迫成为“杀人凶手”,每天都麻木又绝望。

赵洑缩在牢笼里得意地笑,笑够了才吐出几个字:“皇家颜面。”

魏国公听完这话,气得走进牢笼提起赵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禽兽不如的东西,弑父杀姑母……”

齐王拽住魏国公,又看向郑国公,强忍怒意到脖颈的血管粗得很明显:“本王原本打算留赵洑一命,现在改主意了。”

“赵洑不死,党羽就不会擅罢甘休。他们能在书房里做手脚,自然能在二位国公府里、马车上以及任何令人想不到的地方做手脚。”

“他们又会逼迫更多人做这些手脚,他们一党制造的冤屈、杀的人,全都要审查出来,按大郸律法严惩。”

“是!”魏国公、郑国公同时低头。

刘天成听着他们交谈、听郑津的呜咽,缓缓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捏着齐王的保证书,鲜血浸透纸页后蜿蜒落下,一滴又一滴,像血泪。

郑津再次把脉后,跌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保证书粘在刘天成松开的指尖。

魏国公、郑国公和齐王交谈完毕,转身就看到这一幕。

郑津恭敬又虔诚地向他们三人行了拜首礼,一次又一次,白发在火把的照亮上像会发光,刺着三人六目。

齐王把郑津扶起来:“郑院使,本王改主意了,手起刀落实在太便宜赵洑。”

赵洑听得浑身一抖:“你,你,你想对本王做什么?”

“郑国公,平民百姓自称本王该当何罪?”

“按大郸律属大不敬,掌嘴二十,刺六字,配一百里。”

齐王字字清晰,带着无比的愤怒与悲伤:“配多少里暂且记着,把掌嘴二十和刺六字先罚了。”

郑国公一挥手,一名拿竹板掌嘴、一名端着墨碗进来刺字的看守走进牢房。

两人合力把拼命挣扎又惊叫的赵洑牢牢绑住,立刻响起了清脆的竹板声:

“一!”

“啪!”

“二!”

“啪!”

“三!”

“……”

数到二十时,赵洑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脸颊上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嘴角撒在衣襟上,与牢房外滴在地上的血迹仿佛镜像。

紧接着就是刺字,赵洑虽然忍着剧痛拼命闪躲,嘴里被堵了破布,把一切怒骂伤痛都变成“呜呜呜……”

因为脸颊伤得很重,六个字都刺在了赵洑的额头上,容貌尽毁。

这时的赵洑与玉树临风的晋王殿下,任何人都无法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赵洑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齐王看到了一下运动手表:“今日暂且如此,好生照料与诊治,他欠的血债太多,以后的日子还长。”说完就走出大狱。

魏国公和郑国公神色凝重,大郸以仁孝治天下,怎么就出了赵洑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

赵洑竟然真的逼刘天成先杀先帝、再杀秦王和孟阁老,又对大长公主府和地坑院下杀手,这是弑父杀兄和杀姑母的极恶重罪。

赵洑将尝遍大正宗司所有的刑罚,并昭告世人引以为戒。

可皇族出了这种极恶重罪,颜面荡然无存,又怎么能让世人信服?

……

与此同时,国都城还有另外一大群人无心入眠,比如八大米粮铺的掌柜们、被拦在长信宫内不能回家的群臣们。

五日前,“飞记米粮铺”忽然开张,以半价、不掺沙、称量准确可零卖、所买即所得这些碾压式的优势,销量爆好。

国都城八大米粮铺的掌柜们难得团结,第二天就把本店米粮价下调一半,价格战就此开打。

万万没想到,这前所未有的销量,“习记米粮铺”不仅扛得住、还真的像开业时宣传得那样,保证是米市的半价出售。

这样一来,第二天国都城再次呈现“万人排队买米”的壮观场景。

第三天,八大米粮铺又挂了隔天的半价,而“飞记米粮铺”在此基础上继续半价。

于是,那些囊中实在羞涩的百姓们,终于凑给买米的钱,壮着胆子去排队了。

第四天,八大米粮铺再次联合挂半价,飞记完全不受影响,仍然如此应对……百姓们一样排着长队、喜滋滋地等着买米,一碗也好,两碗也好,小半口袋也行。

毕竟,这是两年来能买到的最好也最便宜的米,有时候路过正在煮粥或做饭的人家,凡是闻着味儿的人都要狠吸几口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