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又穿了(229)
景佑帝努力平复内心翻腾的情绪,强忍着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砸烂的冲动,原以为上巳节出游的意外,已经把晋王党羽清洗一空,从此高枕无忧。
刚才魏璋打来的视频电话,等于狠狠地扇了景佑帝的耳光。
景佑帝俯视群臣,已有半数换过,更别说捧日军,神卫等等部门的防御力量,怎么还能防不胜防? !
是啊,只要赵洑不死,这种事情还会发生,永无宁日。
“来人,将死囚赵洑带到万胜门边,戴重枷绑在拒马之上。”
阳光下,景佑帝非常平静,连脸庞的皮肤都没有任何改变。
群臣们倒吸一口气,赵洑可是晋王殿下,这……
“陛下,”戚修明推门轮椅出列,“请三思,否则史官记录在案,可能影响后世对您的评价。”
皇室颜面最重要,手足相残虽然是日常,但都不能摆在明面上,更不能让百姓看到。
景佑帝朗声继续:“直到有人把毒害孟鸿才太医和最终当选学生的毒药和解药都交出来。”
戚修明没有双腿都在轮椅挣了一下:“下毒?!”
“是,昨晚监考的大长公主、魏国公,郑国公家的赵凝,夜宿考场大帐,被人蓄意烧炭毒害。”
群臣慌乱,这可如何是好?却没人敢问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他们明显感觉到景佑帝平静得可怕,没人敢发出声音,更没人敢问。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毒害皇亲可是诛灭全家的重罪!
一刻钟后,文德殿内仍然静悄悄。
景佑帝再次出声:“来人,去锯掉赵洑一节手指。”
“如果没人交出毒药与解药,每隔一刻钟,孤就让人截去赵洑的一部分!”
大殿内又是一片死寂,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比一年更难熬。
很快,内侍端着一个蒙了布的漆盘走进大殿,极淡的血腥味随着他的行走,钻入附近人的鼻翼,当众掀了布,盘中赫然装着一截人指。
“让众卿见一见,此人是何等歹毒?!”
内侍端着漆盘在每位大臣面前停留一分钟,不快不慢,脚步刚好。
每位大臣都屏住呼吸,竭力控制住仪态与表情。
景佑帝又毫无征兆地打破死寂:“参知政事何在?”
新上任的参知政事扑通跪倒:“陛下,臣在。”
“孤方才见你几次欲吐,是身体不适么?”
“多谢陛下关爱,臣惶恐,身体无恙。”参知政事高声回答,中气十足。
“一刻钟到了,”景佑帝不紧不慢地吩咐,“烦请你去带回赵洑的一只眼睛。”
大殿内再次鸦雀无声,群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 !
“陛下!”参知政事保持端正的跪姿,“赵洑即使贬为庶民,终究是赵氏血脉,怎可当街屠戳?!陛下,三思啊……”
景佑帝冷冷一瞥:“今日起,他便不再姓赵,宗谱无他姓名,连同他的阿娘一并剔除。”
“陛下?!”参知政事的跪姿不再端正。
“还不去?”景佑帝追加一句。
“是,陛下。”参知政事连续两次挣扎着起身,都没能起得来,终于在第三次才晃晃悠悠站直。
“且慢,孤改主意了,要一双眼睛。”景佑帝此刻如同地狱出来复仇的恶鬼,与平日判若两人。
“陛下,大郸以仁孝治天下,您如此作为不怕被后人耻笑么?”参知政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陛下,皇家颜面,天家威严!”
“御史台的诸位为何不劝阻殿下,你们这是渎职!”
“你抗旨?”景佑帝的语气更加严厉。
“非也,臣要忠言逆耳!”参知政事径直走向景佑帝,满脸悲愤,“御史不言,臣不可不语!”
被左右内侍拦住。
“陛下,您无视祖宗礼法,专断独行,对手足当众行刑……您……”参知政事的话还没说完。
群臣却听到他同时说了其他话:“孟太医,你与考生们都辛苦了,某特意带些宵夜来,趁热吃……”
“多谢大人,这么晚了,小医惶恐,实在不敢当。”
“孟太医,这是哪里的话?”
这段对话是景佑帝手机里传出来的,众臣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拿下!脱掉官帽官袍,押入大牢!”景佑帝一声令下。
参知政事瞬间就被摁倒在地,被扒了官帽官袍,掉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清脆的落地声,激得群臣浑身一激灵。
“孤给了你三次机会,拖出去。”
“赵鸿,我宁死不交毒药与解药,你又能拿我怎样?你不是要遍选贤才吗?选谁死谁,看谁还能为你卖命?!哈哈哈……”
景佑帝拿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飞来医馆的秦医仙,已经带着郑院使和太医们,在国子监考场内施针救治,孟鸿才已经醒了。”
“那又怎样?大长公主、魏国公、郑国公的掌上明珠都死了!如此年轻的你,拿什么和群臣斗?”
“拿什么和我们斗?”
景佑帝微微一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机关算尽,却没想到飞来医馆考官们今天提前进城,大长公主一行人从已经坐救护车离开国都城。”
“他们没死。你一个邻国奸细,就别在文德殿上装忠肝义胆了。”
“押走……”
参知政事双眼暴睁,怎么也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拼命挣扎却被堵了嘴。
群臣们望着地上闪着寒光的匕首,又望着被拖走的同僚,每个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参知政事是敌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