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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嫌我不够叛逆(226)

作者: 藤椒鸡 阅读记录

不过,既然灵兽谷抓了内应,也没因牧老头迁怒自己,那就更不会为难牧城,牧城从牧老头处拿到的好处实实在在,给一块墓地,也理所当然。

牧封川将泡了石蛋的启灵酒倒在坟前,当做祭拜,之后头也不回离开。

从今往后,他和牧城的因果彻底了断,大概再也不会回来。

心身一松,金丹旋转飞快,牧封川只觉得周围灵力争先恐后涌入,像是送别他时给予的馈赠。

从吉安城结丹,至今已快一年,期间牧封川修行毫无懈怠。

不过,破丹成婴是修行中的关键一步,单靠灵力积累,进度缓慢。

之前,鹤鸣真人与晏璋剑意争锋,他趁机获得顿悟,前不久,灵兽谷一战,也收获不菲,而今第三次,好似触到了某条线,牧封川只觉灵力越来越浑厚,金丹越来越活泼,似乎仅需要一步,他就将破茧成蝶,进入崭新的世界。

然而,化蝶并不容易,直到周围灵气波动停止,牧封川的金丹依旧滚圆。

内视丹田,他看到自己金丹比之前大了两圈,色泽金中透粉,若隐若现,犹如皮肤下的血管。

牧封川立时明悟,结丹境,他已然圆满。

一时之间,牧封川顿觉心旷神怡,忍不住开怀大笑,御剑长驱而过,在云层留下清晰的轨迹。

……

从北洲到白屋城,途径夕宁城、丹丽城,直至天元城,曾经艰难跋涉,而今凭虚御风,恍惚中,竟有种世界变小的感觉。

一剑直达无妄峰山顶。

山巅之上,一双雍容的凤眼望过来,山风停顿,飞鸟止鸣,漆黑与茶褐对视,时钟好像被人往前拨了一格。

牧封川胸口好似被猫爪挠了一把,跳下飞绿,笑问:“师尊是在等我吗,等了多久?”

晏璋神情淡淡,瞧一眼飞剑:“以你而今修为,可以换把好些的灵剑了。”

他岔开话题,牧封川并不生气,不知为何,看着晏璋故作无事的模样,一丝恶意从心底悄然冒出。

牧封川不及多想,自己忽如其来的念头是怎么回事,灵兽谷未能满足的表演欲,此时有了新的展现地方。

他低头垂眸,轻声道:“嗯,我先去休息。”

说着便要进屋。

站在原地的晏璋怔愣片刻,将他一把拉住,蹙眉道:“累了?是伤势未愈?”灵力从他指尖流入牧封川经脉,精准轻柔。

牧封川回首抬眸,满脸困惑:“师尊既然不是等我,在外必有事情,我进屋,免得打扰您啊。”

晏璋表情一僵,目光投注过来,瞬间森冷。

嗨,他就知道,这人根本没有晋相年的好脾气。

牧封川强忍笑意,语气诚恳:“此次外出没有日日报平安,本来是想让师尊知晓,我也有了独自在外闯荡的能力。不过离宗久了,还是会想您,乍然见您等在外面,还以为是等我,哪想,是我自作多情。”

他边说,边一脸失落摇头。

晏璋听他言语,眸光变幻莫测,手下不觉用力,掐得牧封川痛叫一声:“灭口啊!”

晏璋顿时清醒,放开手,甩袖道:“你还知道要报平安,我还以为是在外面心野了,不想回来,真想见我,还在天元城住宿一晚,无妄峰欠你一张床不成!”

牧封川立刻回道:“一路风尘仆仆,休整一二才好见你嘛。”接着,他挠挠头,假装不懂,“师尊怎么知道我在天元城歇息。”

晏璋抿紧双唇,眼眸开始酝酿风暴。

牧封川心里大叫不好,装过头了,晏璋太了解他,一眼就看穿他是故意。

他连忙抓住晏璋两只手,大喊:“师尊的关心我收到了,我也日日想您,您不知道,这次我被金棠派欺负成什么样了,差点儿就回不来,要不是我机敏,师尊你现在就得过去给我收尸!”

他说得义愤填膺,晏璋先是挑眉冷笑,渐渐眸色沉凝,然后又不知想到什么,看过来的目光格外古怪,好似有浓雾在漆黑的眼眸中翻涌,叫牧封川后背发凉,松开爪子。

晏璋抬手,牧封川下意识捂住额头,以为要被痛击。

然而,温暖的掌心落下,一道声音轻若无语:“欢迎回来。”

接着第二句,令牧封川差点儿以为自己产生幻听。

只闻晏璋以半是感怀半是欣慰的复杂语气道:“我很欢喜。”

第130章 来个大夫

牧封川觉得, 晏璋病了,精神病。

求问, 天极界有心理医生吗,能抗住真人不被砍死的那种?

至于他为何如此笃定,当然不是仅因回山那日晏璋的反常,相反,与晏璋近日表现相比,那天他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以至于牧封川偶尔半夜惊醒,都觉得是自己那一作,将晏璋刺激成现在这幅模样。

罪过罪过, 他就是想开个玩笑,根本没想到会把晏璋逼疯啊!

牧封川盘膝坐在云杉下, 双眼紧闭,一道视线落在后背,忽冷忽热,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住转身冲动, 继续装木头人。

开始了,每日例行窥视。

要是扭头, 对方就会瞬间消失不见, 以两人修为差距,根本抓不住踪影。

最初牧封川还觉得好笑,想看就看, 他一个大男人,还怕被看掉一块肉不成。

可待他当面提出,对方却死不承认, 他一无证据,二无实力,只得作罢,暗暗怀疑晏璋脑子有毛病。

看他莫非是什么不能承认的违法行径?

另一个佐证,则在对方近日态度。

最初,晏璋以章雍的身份与牧封川相处时,两人是唇枪舌剑,谁也不肯后退半步,等晏璋换回马甲,因着身份,总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叫牧封川也不敢造次,后来马甲揭穿,两种情况综合,再相处时,又有些亦师亦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