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嫌我不够叛逆(53)
晏璋轻哼一声,道:“这便算大胆,看来,你们从未出过金棠派地盘,耳边尽是阿谀奉承,怪不得,近年金棠宗越来越废物,连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如此辛辣的讽刺,激得对面三人脸色涨成猪肝。
牧封川目瞪口呆,原来,论起拉仇恨,自己还有进步的余地啊!
他目光移到晏璋后背。
兄弟,你这样爽是爽快了,可得负责解决,别忘了还有我这条小命呢。
把舞台让给晏璋,牧封川安静当起吃瓜群众。
“我让你住嘴!”李持波手指气得哆嗦,一个眼神,示意左右,三人同掐剑诀。
“看剑!”
唰的一声,三柄长剑弹出剑鞘,带着啸音急刺而来。
晏璋纹丝未动,“咯、咯”三响,三柄上好飞剑,瞬时跌落在地,断成六截。
牧封川低头一看,又猛然抬头,眼眸炯炯有神。
帅呆了!
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眼刀技能!
李持波脸色胀得青紫,大喊道:“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牧封川腰杆一挺,脖子前倾。
来了来了,名场面,真是哪个世界都免不了拼爹货色。
他目视晏璋,想看看,若在修真界遇到这种问题,该如何处理,纳头就拜?走为上计?
反正现在决定权不在自己,牧封川心态十分轻松。
晏璋不知有人看戏上头,冷笑道:“谁都无用。”
说完,也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三名金棠派弟子倏地跪下,砰砰磕了三个头。
牧封川愕然张嘴,还不等他说话,眼前景物忽变。
他一看,四周草丛茂盛,一匹熟悉的骏马正在不远处低头吃草,两人竟又出了夕宁城。
“怎么……”他瞪大眼。
晏璋一脸若无其事,道:“夕宁城离金棠派太近,得罪了他们的人,你还想住在城里,等着被围?”
牧封川一愣,嘴张了又张,一股郁气在胸口盘旋,憋得他脸皱成一团。
结局太快,没爽到就完,简直和BOSS打一半掉线一样痛苦。
晏璋扫他一眼,道:“想说什么,尽可直言,我总不会要你磕三百个头。”
说到最后一句,他语中带笑,似乎真把之前的不渝揭过。
牧封川长吐一口浊气,掀起眼帘,直视那双漆黑的眼眸。
忽然,他觉得其他话都不重要,只有一句含在舌尖。
“你对我很好。”
回想两人相处,牧封川又重重点头,认真道:“你对我简直太好了。”
晏璋眼眸迅速闪过幽光,他半阖上眼,一声轻叹,隐藏未说出口的内容。
你若不当逆徒,我便做个恩师,又何妨呢……
……
两人重新上路,这次,晏璋默默把目标转向归元宗,牧封川看破却不阻止。
亲身体验了一把何为“修士”,牧封川更认清世界残酷的同时,也对晏璋滤镜大开。
他坚决认为,之前两人的不愉快,完全是误会所致。
比如,晏璋正好撞到他偷东西,怀疑他的品性,因此才冷言冷语,而他又对晏璋多管闲事心生逆反,误解了他的为人。
和仅一句冒犯的话,就恨不得要他命相抵的李持波三人比,被他怼了数次,甚至连累正主被怼的晏璋,所做所为,居然只有惊走他的马——后面又允许他共骑,又或者不搭理他,简直是圣人一般的品质。
也只有如此高洁之人,才会管盗窃这样的小事,合情合理。
牧封川怼人的时候嘴皮利索,夸人同样利索,一路叽叽喳喳。
晏璋从一开始饶有兴致,到中间面无表情,直至最后忍无可忍,转移话题道:“你就不好奇李持波来历?”
牧封川眼一眨,想起那段名场面,顿时来了兴致。
他向后一扭,一副八卦语气,道:“他爹是谁?很有名?”
能用来撑场面吓唬别人,总得是个大人物,否则,谁都不知道,报完名号,得到的只会是嘲笑与双倍痛击。
晏璋跑得飞快,牧封川还以为,他也不清楚,快点儿打完就溜呢。
晏璋瞅了他一眼,蓦的,嘴角翘起,笑得意味深长。
牧封川叫他笑得心中一寒,道:“不能说?特别厉害?那我们快走吧,别被追上了。”
他说着便四处张望,生怕哪儿冒出个白胡子老头,看李持波的性格,他爹多半不会讲理,晏璋打得过二世祖,可不一定能对付二世祖他爹。
至于自己,别拖后腿都是好的,牧封川十分有自知之明。
晏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可不是大名鼎鼎,就是你之前格外推崇的鹤鸣真人。怎么样?若你幸拜入其门下,正好,可以认这个废物当师兄,看他还要不要你磕三百个响头。”
他语气半是讥讽,半是戏谑。
然而此时,牧封川已顾不得许多,结巴道:“你、你不是说那个鹤鸣真人都两千多岁了,他、他这个儿子多大?”
晏璋道:“应当没过五十,记不清了。”
牧封川深吸一口气,呢喃道:“两千、五十……重重重孙都……”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毕竟身后也是一名修士,或许,这方面观念与普通人有所区别。
然而晏璋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其中诸多意外,并非你想的那样。”
牧封川扯一下嘴角。
忽然,他想起更重要的问题,一个激灵,惊道:“那你还慢悠悠骑什么马,跑啊!”
自己并非修士,赶路只能骑马或坐机关兽,机关兽太显眼,为了躲避晏璋口中的蚀日宗探子,牧封川才选了一个更大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