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今天还在演吗(135)
鲍尔这下恨不得穿回几秒前把脑瘫的自己一巴掌扇死,他就不该自作聪明地提那个话。
凭什么找他?
我哪知道您为什么要找他啊,不是您自己要去找的吗!
他简直有些欲哭无泪,但是对上恺撒那双几乎要吃人的眼睛,又不得不勉强开口解释道。
“没..没,就是刚才守城的军雌说,有人拿着您的徽章出城了,说是您的命令,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和您说一下..”
鲍尔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就见恺撒猛地冲了出去。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冲出去的军雌又顿在了原地,随后不急不缓地走了回来,站到了鲍尔的面前。
“是吗...”
“那让他去吧,你说他拿着我的徽章?”
鲍尔惊恐地点点头,他不想再看到上将那鬼气森森的笑了,他突然有点怀念异兽的翅刃砍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了。
“等他回来把他手剁了。”
“是..啊?”
鲍尔眼睛瞪得溜圆,他自是也闻到了恺撒身上那股浓郁的腺素模拟剂味。
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始乱终弃”,丝毫没有虫品的殿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啊什么..我说把他手剁了。”
“是..”
周围的军雌散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地上那一滩极为明显的血迹,那是刚刚自爆的军雌留下的痕迹。
鲍尔眼睁睁地见着恺撒踩过了那滩属实算不上舒心的血迹,在靠近城墙的位置自言自语着什么。
“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我要宰了你..骗子骗子骗子..”
我是不是应该给殿下去拿点舒缓剂?鲍尔认真地想。
就在他准备先行离开的时候,恺撒猛地顿住了脚步。
他脸上的癫狂之色顷刻散去,那只手缓缓抚上了最为普通不过的墙壁。
“咕叽——”
墙体像是一个腐烂的西瓜,黑沉的石块宛如一道泛着腥味的果皮,一寸寸软化了下来,如同沼泽一般将恺撒半只手掌都包了进去。
腰间的按钮被恺撒用大力按成了碎渣,就在他刚欲出手斩断那只手掌时,手骨处便是一痛,那只手已然是被切断了下来。
刀口整齐,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恺撒那半只深陷泥淖的手,就这样被完整地凭空切割了下来。
“咕——”
泛着绿斑的深黑色墙体伴随着一声轻响,如同一滩软烂的橡皮泥,刹那被压低至了一个恐怖的高度,墙体逐渐变得混沌,又从混沌变得透明...
在乌黑的夜色之下,那被压缩成一滩软泥的高墙瞬间坍缩,一墙之隔的距离顷刻间消散。
两双眼睛隔着浓浓的夜色在片刻的分离后,再次相遇。
虞宴反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半只手臂都溅上了鲜红的血液。
空气中透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那双湖蓝色的眸子透过升腾而起的烟雾,直直望向了一尺之隔的恺撒。
一头长发因为骤然掀起的狂风而胡乱飘舞,青年立在寒风中,眼神一路向下,看向了恺撒正在不停泛着肉芽的手掌。
“殿下小心。”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安抚临睡前的孩子,温柔,低哑。
恺撒眨了眨被风沙撩得生疼的眼睛,一时没有出声,那点晃神的时间仅在顷刻之间便烟消云散。
他面不改色地甩了甩自己还在不停流着血的手掌,望了眼墙里时而清澈时而混沌的“物体”,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虞晏。
军雌的职责督促着他在此刻立即做出判断,可是身体里莫名那股可耻的本能还是拽着他的眼睛,让他的注意力被对面那道身影吸引着。
恺撒像是一只被疯狂撕扯的木偶,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的迟钝。
于是下一秒,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后面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鲍尔走去。
但他步子还没迈出去几步,小臂处就被一个用力,径直倒退着跨过了那道低矮的流质墙体。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只拽着自己的手,那一点也不像亚雌往日的手劲。
大得吓人。
但是虞晏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他面上的古怪之色一般,没有留给恺撒多少反应的时间,径直开枪轰碎里两者脚底蠕动的一粒肉.块,轻声道。
“让他们尽量往外跑,不然的话....”
寒冷刺骨的晚风如刀版划过城墙的每一寸砖块,四周响起了一阵诡异的轻响,像是葡萄爆汁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破壳而出的声音。
空中飞扬的暴雨倾泻而下,虞晏望着天边那轮古怪的圆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可能来不及了...”
随着话音落下,下一秒,成千上万的异兽从那层狭窄低矮的流质墙体里钻了出来。
它们一个挨着一个,脸挤着脸,尖锐的利爪爬挠着地面。墙体彻底化为了透明的白色,如同一层被捅穿的胎衣。
那轮略微带着血色的圆月,见证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分.娩”.
第61章 一二三木头人
异兽种群之间有着极高的排斥性, 近些年也有研究院的工作虫专门做课题。
他们声称,现今异兽种族当中的运行规则与虫族内部的等级秩序有过之而无不及。
虫族为了保全自身与繁衍种群,不同种族的虫尽管因为那种天然的领地意识划区而居。
但在神殿与皇室的向心作用下, 依旧能够在有些时候抑下心中那种天然的排斥感联合作战, 甚至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同生共死感,这也就是联盟军队的形成。
但是异兽的族群则全然不同, 它们之间的互相吞噬倾轧远远胜过虫族,不同种族的异兽会为了争夺一片领地的所有权而战至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