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今天还在演吗(278)
可是这回恺撒却没有像其他虫一样,顺着他的心意朝他道歉。
“我管你想不想听,我想说不就行了,喂,你知道林斯第一次对着达...”
恺撒的姿态懒散,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钢针一样刺在夏拉尔的脑子里。
以往那个他总是挂在嘴上的名字,在这一刻却变成了恶咒一般的存在,让他不顾一切地吼了出来。
“够了!就是那个时候...一切都不对劲了!”
“什么叫不对劲?那个时候又是什么时候?说清楚。”
恺撒敛去了面上的戏谑,眼神如刀般刮在夏拉尔的脸上,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开了这个头,夏拉尔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毫无逻辑又零乱的话,倒豆子一般地从嘴里倾泄而出。
“那天..拉弗尔和我说他遇到了一只很有趣的亚雌,我让你带他过来...你拒绝了我。”
说到这,恺撒冷哼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可夏拉尔此刻却没心思管他的心情怎么样,只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可那只亚雌说,他要去前线...你当时也在场。”
恺撒当然知道这回事,他还记得自己当天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气炸了,他冷言冷语地打断了夏拉尔这个不言自明的事实。
“所以,你就让他去了。”
“不是我!”
雄虫应激般地否定了那个答案,竟是怪异地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对你们军部的那些烂事会有兴趣吗?是蒙托...是蒙托让他去的!”
听到这个名字,恺撒的表情更冷了。
他匪夷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在念一个玩笑。
他某一刻真的觉得夏拉尔脑子傻了。
蒙托?蒙托怎么会去插手一只亚雌的事?
除了匪夷所思,恺撒根本想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奇怪程度。
“你也觉得奇怪..你觉得我就不感到奇怪吗?我只是随便和他提了一嘴,可他就和疯了一样和我聊了一晚上,连爱都没...”
他在这卡了壳,换了个说法。
“他和我聊聊那只亚雌,甚至立刻就答应了那个过于放肆的要求。我觉得他烦,踹了他一脚就去睡觉了,可是...”
夏拉尔勉强勾起了唇,在达伦不断传来的尖叫声中,他额角的发丝被汗浸在了脸上,像是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发现他一直在看着你们..我起夜那次,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的确一直在看着你们,无时无刻。他对着那副拉弗尔拿来的东西一直笑..一直在笑!”
雄虫像是陷入了自己的魔怔,好像那段回忆对他来说简直算得上是噩梦。
“可后来我问他,他却面色奇怪地反问我,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夏拉尔焦虑地咬着自己的指甲,音调也变得越发的古怪。
“他说'雄主,你记错了吧?',你记错了吧?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他的表情很正常,但是我却觉得..他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
夏拉尔的话音落下后,沉默在这片空间中回荡了很久。
直到最后,空气中才飘来了恺撒一声不轻不重的“嗤”声。
恺撒像是得到了某个确切的答案,缓缓站直了身子,却是看都没再看夏拉尔一眼,懒洋洋地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夏拉尔下意识地叫住了他,可等恺撒转头再看他,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巴巴地问了一句。
“你现在..去干嘛?”
恺撒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只是不停地朝前走停都没停。
似乎是夏拉尔那点仅剩不多的父爱作祟,他看着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的雌子,想了想,还是哑着嗓子开口。
“你最近还是注意点,不要太放肆...算是我对你的忠告。”
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弄死了。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被恺撒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威胁,他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摇摇晃晃爬起来的夏拉尔挑了挑眉头,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
“放心,弄死个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运动。”
夏拉尔望着那个雌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咬牙刚想追出去,肩上却多出了一只手。
“雄父。”
那道熟悉的声音让他缓缓转身,下一刻,夏拉尔便对上了一张满是血迹的脸。
林斯似乎对他在这里丝毫不感到意外,他依旧像往常一样,朝着夏拉尔躬身,遂后平静地说道。
“达伦现在需要你。”
夏拉尔挣了挣,没有挣脱,而林斯又朝他恭敬地低下头,重复了那句话。
“雄父,达伦现在..”
“啪——”
林斯将被扇得偏过去的头缓缓转了过来,看向眼里一片死寂的夏拉尔,不发一言。
“你们..”
“你们都是疯子。”
这是夏拉尔对着林斯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对恺撒说的最后一句话,尽管对方并没有听见。
*
恺撒走在前往皇宫深处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在闻到夏拉尔身上那股味道之后,让他变得越发的烦躁了起来,甚至有点暴.乱期征兆。
他刚刚有一瞬间竟是想吃了夏拉尔,没错,物理意义上的吃。
这个念头太奇怪了,而恺撒确定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他暗骂了一声,一脚踢飞了掉落在自己面前的树枝,同时伸手去掏口袋里放着的烟。
这是恺撒悟出来的习惯,自从虞宴在神殿待久了,对方的衣服口袋总是会装上几根细长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