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全员手握剧本(69)
“……你是说这是你的?”
点头。
“呵,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你有什么筹码跟我换?”柚绮恍然大悟般哦了声,“也是,你哪舍得吃亏,把人都骗来免费给你看戏才是最划算的买卖,对吧?”
这人勾结酒楼的那些败类,装出不经意的样子把她和文状带进陷阱,又在生死关头给她打造了一方密不透风的刑场,在暗处欣赏自己亲手引起的困兽之斗。
如果说之前是心存疑虑,那么现在他们就是势不两立的死敌。
高高在上的人总以玩弄猎物为趣,以掌控他人命运为乐,殊不知有时候蚂蚁也可反扑大象,折磨人就要有随时被折磨的觉悟。
脖子上的剪刀突然发力,剧痛过后血流进衣领,渗入刀缝。
首领很不解地摇头又摆手,像被冤枉了的好孩子极力辩解自己的清白,柚绮没了耐心,手一横,刀尖直插向对方心脏。
本想用这种方式威胁其滚出去,但实打实的触感犹如一堵墙,停在原地毫米未退,剪刀直挺挺地划破衣服,刺入层层血肉,钉在了少年身躯里。
温热的血瞬间流了满手。
“你?!”柚绮被这温度烫了一下,松开手,剪刀还是插在伤处,从外面看怕有一半埋在了里面。
血啪嗒啪嗒地淌了一地。
面具后的星眸眨了眨,首领像才感觉到疼,手摸上剪刀,孩童好奇般一点一点拔出来,很不理解现在的情况似的在深入心脏的伤口上摸了又摸。
血在手上蔓延,他抬头,发红的眼眶蒙上水雾,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差点掉下窗台。
柚绮完全不相信他的表演,她吃的亏够多了,代价也够大了。
见面前的人突然将剪刀对准了自己,她后退一步,打算趁他重伤一脚踹出去。
然而脚刚发力,剪刀忽地转了个方向,圆润的刀柄朝着自己,少年有点蹲不稳了,扶着窗框固执地伸着手,凶手、被害人和凶器在诡异的和谐画面里共存,血腥的场景太难堪。
柚绮难以理解,这个人的所有行为都太奇怪了,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能做出来的,她试图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你要……还给我?”
缓慢的点头。
柚绮感觉脑子要炸了,为什么会有人要害被捅了的第一反应是归还所有物?!
她啪地把剪刀一把打掉,声响清脆,带血的凶器在地上转了几圈,滑进柜底。
“你疯了?!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哪来的自信?!”窗户不高,刚到腰间,她抬脚便踹,轻而易举就将刚才还稳如磐石的人整个掀飞了出去,折翼的飞鸟般重重落地。
光秃秃的地表没有软草覆盖,坚硬的石块凹凸不平,连脊骨都发出令人发指的脆响,不难想象猛摔在上面的钻心之痛。
然而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爬起来的人一瘸一拐地再次走到窗边,伸出红色的手,如同乖巧等主人投喂的小狗,执着地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他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原本黑色的布料颜色愈发深,衣摆下小指粗的铁链沾上鲜红,寒光闪烁,美得惊心动魄。
柚绮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盯着那只态度坚定但因为致命伤在发抖的手,一股血直冲大脑,霎时红了眼,是气的。
她确信这从斗篷上撕下来的一小块布料屁用没有,唯一的用处就是放在厨房里当抹布。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血越流越多,失血过多让首领的皮肤白得像纸,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飘走的错觉。
许久没得到回应,他似乎坚持到极限了,压抑不住痛苦的闷哼,手无力地落下些许,又硬撑着抬了起来。
他站在窗外,恍若从刀山火海走出来的人,想要的东西却不是高官厚禄,也不是金银美人,居然仅仅只是一块烂布。
柚绮攥着对方梦寐以求的破玩意儿,慢放般缓缓递过去,松手的前一瞬,门突兀地响了。
第41章 泄密
她恍了神,定睛再看时外面的人已经消失了,要不是地上还残留着血,以及手上未凉的温度,柚绮简直要以为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门又响了,传来赵祭的声音:“柚绮?我听见有动静,开门。”
柚绮甩了两下手,地上印出一串血点,她绕过污秽,干净的左手就着捏布的姿势打开门栓,坦坦荡荡地将屋内的景象呈现出来。
十分钟不到,这间屋子已然变了一番模样,特别是临近窗口的位置,一小摊血水顺着墙壁流下,像个小型的瀑布。
密密麻麻的血点布满四周,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地上划过留下的血痕,一直延伸到柜子底下。
柚绮很满意他震惊到呆滞的反应,摊开血淋淋的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客人刚走,进来看吧。”
“你又受伤了?!”赵祭抓住她的手腕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发现只有手上有血,绷带缠得密不透风,看不出是不是从里面渗出来的。
他想检查一下伤势,被拉住的人抽出手,左手拇指和食指夹起布的一角,举在眼前晃了晃。
“赵祭,要不你先解释一下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柚绮皮笑肉不笑,“我在牛车旁捡到,还以为是抹布,但把你扔进酒楼那人可是为了它专门来造访了一趟,严重程度不用我说吧?”
“……”赵祭先是疑惑不解,然后皱眉回忆,许久眼睛突然一亮,又迅速暗淡下去,“……你跟他动手了?”
“为什么不?坐着等死吗?”
“……你打不过他的,最多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