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被赶出家门那一年(70)
况且,义母的死与闻人熠脱不开关系,他究竟要做什么?
楚闻箫,慕容婷…她们前世的命运是怎么样的呢,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的变化吗?
琐事繁多,她不能自乱阵脚。
闻笙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慢慢冷静下来。
“小姐,松月姐姐来信了,是飞鸽百里加急送来的。”
“快拿来。”
闻笙接过信件,这次不再是以往那样小张的信号报字条,而是厚厚的一个信封。
松月仅花了寥寥数语问候和报平安,剩下的字眼中无一不是令人忧心的话。
西南一乱,平民内逃,灵州一夜涌入了无数无家可归的人。松月以宋记商行的名义开了粥棚赈济,倒是收获了不少美名,小竹楼的幌子也在临近的州府打了出去,只是…
“小姐,松月姐姐如何说?”
“松月说,南方…也乱了…”
线报百里加急送来,想必不久朝廷也会接到,南方的战事怕也无可避免了。
今生的一切,提前了数年…
正想着,门口处松雪打了帘子,探出头看进来:“小姐,阿栗病好了,说要见你呢。”
栗子款款而来,不似之前那般跳脱活泼。脸上病容尚未完全褪去,眼神却变得沉寂许多,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阿栗,你…”
她略过了扶桑,在扶桑和松雪略微惊讶的眼神里,径直走到了闻笙的面前,在绣墩上坐下。
闻笙看着栗子的神态和动作,轻轻微笑起来,替自己和栗子各斟一杯茶,递到她跟前。
栗子自如地接过茶盏,放到唇边抿了一口,她抬眼看着闻笙的眼睛,唇角绽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温姐姐,我们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好艰难的一章啊[托腮]
第39章 灵堂
四月末的晴夜,漫天的星子闪耀,很是安宁祥和,可闻笙的梦里却截然不同。
乌云浓重的仿佛要压在人的头上,天色黑沉极了,空气好像都不再流动,空中的白幡只随着人来人往掀起的微风而轻微的晃动。
整个灵堂是空旷的。
楚闻笙赤红着一双眼,站在灵堂的中间。
面前的火盆里,无数纸钱烧化的纸灰扬起,带着点点火星飞往天上,而后又熄灭,经久不绝——像极了棺木中的主人,不得往生。
大大的“奠”字摆在正中,底下是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前潦倒地斜插了三柱香,香灰落了一地,抖在了灵位上。
灵位却没有字。
“王妃娘娘”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唤闻笙。
楚闻笙缓缓的跪下,她环顾周遭的人,全是些亲王府的旧部,大多都老了。
也是。
她冷笑着,世情冷暖不过如此。
李辞盈生前,不知道多少人踏入过这王府的朱漆大门,如今他死了,竟然连吊唁的人都寥寥无几。他的旧部死的死伤的伤,如今来祭拜的,连这灵堂都填不满。
“娘娘,王妃娘娘!您不可以开棺!”
楚闻笙一把撂开阻止的宫人,皇宫如今被大国师把持着,一举一动都在大国师的眼皮子底下。谁人不知道李辞盈死的蹊跷,但是替他说话的人都被拖出去,落得个死无全尸,生前的受过的恩惠哪有此刻自己的小命重要。
黑色的棺木是被钉死的,自然是打不开,大梁的国俗礼,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需钉死棺木,让其不得投胎转世。可闻笙却知道钉死棺木的另一重原因——他们并没有给李辞盈留有全尸。
楚闻笙扑在棺木上,却没有哭出声,她把头埋在手臂之中,深深的厌弃自己的无能为力。灵堂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
“小姐?小姐您前些日子不是好一些了吗,怎么今天又做起噩梦了呢?”
闻笙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微微亮,也差不多到了该起床的时辰了。她靠着床沿暗自定了定神,便下床披上了外衣:“无妨,应该是昨日夜里睡得晚了一些。”
“对扶桑,昨日的事情,前院有什么动静吗?”昨天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闻笙便一直跟栗子在说着话,没顾得上前院。
说起来栗子哎,事情多得令人烦躁,闻笙摇了摇头,暂且放在一边,先听扶桑回话。
“回小姐,松雪那边一直有关注着的,侯爷和夫人昨日回去似乎是闹起来了。二小姐被封为公主,宫中下来了不少赏赐,侯爷觉得是天大喜事,莫大的光荣,夫人骂他没良心,不顾亲生女儿的幸福,只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闻笙一边洗漱,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冷笑,她都能想象到楚铮那副欢天喜地的模样了,他只能看到表面的恩赏,哪里还管皇帝此举的深意,更不用在乎亲生女儿的人生,王夫人自然是要跟他闹的。
但是这是圣旨,谁也没办法。
“二姐那里呢?”
“二小姐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昨夜很早也熄灯了,外面的小丫头一个个的都大气不敢出,什么也没问出来。”扶桑好奇,问道:“小姐,是慕容家打了败仗,我想陛下就算生气也该是生慕容家的气,让慕容小姐去吧?”
“皇帝肯定不会让慕容家去的。慕容将军虽败,却事出有因,只是这败仗和钺族的羞辱必然会让皇帝雷霆大怒,这口恶气最后还是会降在慕容家头上的,早晚问题罢了。”
“那为何现在这口恶气是出在了二小姐头上呢?”
闻笙叹一口气:“还能因为什么,最近二姐和什么人结了怨,想想也就不难猜了。”
扶桑了然,噤了声。闻笙洗漱完,外面的天光也彻底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