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求陛下赐避子汤(13)
王姝妍抬眸,“是每家一位画师吗?”
“那自是不可能,此界秀女遍布大同皇朝,宫里哪有那么多画师,想是一个人负责一片区。”王夫人分析道。
王姝妍邪邪地勾起了唇角。
内侍监拿着杨辰彦给的荷包,笑容满目,杨护军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让他带画师先去工部尚书府,先去哪不是去,既给了杨护军面子又有银子得,多好的事儿!
内侍监带着画师来到工部尚书府,王姝妍让少可给画师塞了两个厚厚的荷包,还时不时叮嘱一声,“一定要画漂亮一点。”
等到画像出来,确实将王姝妍画得比本人还美上三分,王姝妍再次打赏了银子。
画一位姑娘,便得了这么多赏赐,画师很高兴。
随后王姝妍亲自见了内侍监和画师,将荷包的银子换成了金子。
内侍监掂量着金子,很是眼热,“不知王姑娘有何吩咐?”
“画师只要把大致容貌画出来便是完成了任务,上头不会根据美丑给画师定罪。”王姝妍说。
画师一愣,确实是这个理。
“长公主府的林姑娘容貌只需一般即可。”
从工部尚书府出来,画师有些捉摸不定,“公公,王姑娘的话要不要听?”
内侍监心里有一本账,“王姑娘的祖父闵现任正一品文渊阁大学士,还曾教育过陛下,父亲是工部尚书,一门显赫,而林姑娘虽出自长公主府,但长公主并不与陛下亲近,林昇大将军又早亡,林恒从武出身虽是兵部尚书,但大同朝歌舞升平,没有战争的武人没啥前途。”
画师心里已然有了主意,一脸佩服,“公公高明!”
“陛下选秀关系大了,这些自然要早早打听清楚,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要门儿清。”
画师一见林攸宜,手顿了顿,心想,这姑娘已经美得不需要他再额外添笔墨,难怪王姑娘忌惮。
很快,一副仕女图便画好,林攸宜的相貌真真是比画得还好看。
画师难得遇到这样的好模样,也是卯足了力。
林攸宜看了,皱眉,这也画得太好了点,不愧是宫廷画师。
画师出了长公主府,赶紧又画了一幅画交差,这次只画出了林攸宜六分相貌。
看着自己倾尽全力画得这第一稿要拿去销毁,画师舍不得,他掏出王姝妍给的一个荷包递给内侍监,“公公,这画能否容许在下拿回去做个纪念,您且放心,我绝不让第三人知道,若万一东窗事发,您还可以推说是我私下里画的。”
内侍监多少了解一点文人的这些收藏怪癖,见画师推脱都替他想好了,到手的银子哪有不赚的,于是点头道:“这可是秀女画像,你醒着点,可藏好了。”
画师刚走,林涵霜来了,说想借林攸宜的白玉簪去参加宴会。
林攸宜一听便猜到是怎么回事,她和王姝妍闹翻,王姝妍不好自己来要,就说动了林涵霜。
“王姐姐跟我解释了,说当日不是故意害你落水的,攸宜姐,你还是原谅王姐姐吧。”林涵霜说。
“涵霜,我是不会原谅王姝妍的,你若是信我,以后都不要见她,更不要跟她有来往。”林攸宜提醒道。
却是直接拒绝了借白玉簪。
王姝妍此时正在林涵霜屋里,见林涵霜空手而回,脸上闪过一丝黑气,但转瞬即逝,她故作叹息,“唉,还以为她恼了我,但待你是不同的,却原来……”
王姝妍点到即止,林涵霜却忍不住多想了。
出了长公主府,少可担心,“借不到白玉簪可怎么办?”
王姝妍摆手:“幸亏我留了一手,不妨事。”
林攸宜想来想去,唯有求祖母出手,才有可能不入宫。
这日趁着只有长公主一人时,林攸宜直接对长公主说:“祖母,您最疼孙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孙女不进宫?”
12大嫂的隐忧
长公主先是一愣,随后便长叹了口气,没有先回答林攸宜,反而问道:“心肝儿觉得这长公主府如何?”
祖母必不是问景色之类,怕是借此在问局势。
林攸宜重生后从来没想过这个,只想着怎么避开上一世林家被斩的结局,釜底抽薪的做法便是她不入宫,不与王姝妍对上,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道:“长公主府实际不如名头有威慑力。”
长公主点头,神色落寞:“你祖父在时,长公主府盛极一时,你父亲、伯父随你祖父平定南夷,几经沙场,后来大同再无战事,武将地位随之降落,你父亲还是先帝看在你祖父的份上擢升为兵部尚书,但以他那点墨已是到了官路尽头无升迁之机。你伯父还不如你父亲,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父亲和大伯无一人能到达祖父那样的高度,长公主府在走下坡路。
“你大哥有些血性,弃武从文,想为长公主府拼出一条路来,但岂有那么容易,如今他还……你二哥又是个好玩的性子,难担大任,至于你那些堂姐堂妹,无甚作为,最终也只能是泯然于众。”
祖母分析得很对,林家下一代也没有特别突出的人,上一世沦落到那般结局,想来不无林家自身的原因。
长公主拍了拍林攸宜手背,期望地看着她:“这些年你母亲对你严格要求,其实是我的授意,心肝儿啊,你才是祖母最大的期望。”
长公主的目光是那样沉,沉到好像是承担了全家之重。
林攸宜忽然躲闪地垂下眸:“祖母是想我去夺那……”至尊之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