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求陛下赐避子汤(84)
田淑卉说得情真意切,林攸宜没发现她有任何说谎的迹象,但映月之事始终是根刺,林攸宜不敢深信田淑卉。
“本宫救你,是出于我们的情谊,就不要扯到下一代了。”是的,尽管田淑卉有嫌疑,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身体快过思想,林攸宜压根没考虑其他,只想着救人。
若田淑卉真不是个好的,那这一次权当偿还了她储秀宫的维护之情。
“以后不要再说这话,好好养好身体,生产才是真正的难关。”林攸宜说。
林攸宜终于
空歇了一会儿,倒在躺椅上慰叹,“当皇后也累。”
莺歌笑着说,“您可没当皇后的自觉,也太不顾忌了,田嫔娘娘也就算了,颜美人都已经见红了,您还打算安排到坤宁宫来,也不怕染了晦气。”
林攸宜当时想的是宣政殿、交泰殿都不适合安排,其他宫的主子未必会肯,便只有坤宁宫最近。
“还好陛下懂事,又心疼娘娘,出言给阻止了。”说到这里,莺歌为李端锦说话,“奴婢瞧着陛下对娘娘是很不错的,听闻娘娘要留下时,还一脸不舍。”
有不舍?林攸宜怎么没感觉到,“那是对田嫔和颜美人的不放心,毕竟这两位可都怀着皇嗣呢。”
“奴婢瞧着陛下神色却是不舍,都瞧了娘娘好久呢……”
萍儿却有些忧虑,“娘娘,说不定这次的事就是田嫔娘娘和映月下的手,他们就是不想你随陛下去行宫,您还将人接进坤宁宫,万一他们要对您不利,可怎么办?”
“其实娘娘把人放在坤宁宫也不错,方便近距离观察。”莺歌说道。
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林攸宜没有想太多,不过在她坤宁宫,她还是能护住自己和身边之人的,“放心,本宫自有计较。”
歇了一会儿,林攸宜提笔给李端锦写信。
之前也写过素签之类的,但这次却是完全意义上的一封信,第一封信,还偏向于奏折。
林攸宜斟酌了下语气,随后下笔。
御驾是当晚到的幽泉行宫,李端锦入住幽泉行宫最中心的神仙殿。
晚膳时,行宫举行晚宴,李端锦和一众大臣宴饮,气氛不如皇宫有约束感,君臣尽欢。
林攸宜的信就在此时被安多呈了上来。
李端锦当即拆开,只见白色的宣纸上那令他十分眼熟的笔记写着,“陛下,展信节哀。
几经挽留,然颜美人腹中皇嗣依然远去极乐,颜美人伤了身子,此后恐孕育皇嗣艰难,臣妾已命太医调理颜美人身子。
田嫔虽受刺激,但发现及时,尚无大碍,臣妾欲留她于坤宁宫休养。
今日之事源于妃嫔香料、香脂等气味过于浓烈而引发,臣妾已命人去查是否为他人所为,后会随时向陛下通报进展。”
林攸宜写完正事,到结尾时,想起了莺歌的话,又写道,“感念陛下维护,虽遗憾未能与陛下共赏山川美景,然帝后一体,陛下目之所及,亦为臣妾。
遥祝陛下,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李端锦从第一段的皱眉到最后的开怀,情绪较为明显。
这封信只有一张纸,但“然帝后一体,陛下目之所及,亦为臣妾”这一句,李端锦反复看了三遍。
春风拂面,好像将他的心也一起吹暖了,痛失皇子,田嫔受惊的冲击以及皇后未能成行的遗憾,在这一刻都缓解了许多。
还知道感谢他,想来她是回过神来了,中宫嫡子未出,她倒是心大,随意什么人都释放善意。
景仁宫,于双双凤目深深打量王姝妍,“你既有此智谋,当初又怎么会被打入冷宫。”
十分不好听的话,但王姝妍神色无一丝变化,更没有丝毫不满,“人总有气盛之时,也是我小瞧了她,正因如此,奴婢才寻娘娘合作。”
王姝妍对上于妃的目光,“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她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76一波三折
第二日,明尚宫来坤宁宫回禀,“启禀娘娘,起因是有传言刘才人涂抹了浓郁香粉,这才得了陛下青睐,于是后宫各主子都加大了香粉的使用。
奴婢和慎刑司的人昨夜将除慈宁宫、太妃宫外的宫女们都责问了一遍,尚未找到可疑之人。”
听完明尚宫的话,林攸宜越发觉得这不是意外,只是出手之人计划周全,没露出破绽。
不过,任何的阴谋都必有所求,以结果来倒推,这一次颜美人流产、田嫔动了胎气,她取消了出行。
现在看,他们三个都是受害者,那么这出手之人到底是想对付谁呢。
林攸宜很快排除了颜美人,因为颜美人怀孕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凶手不可能提前知道她有孕,所以应当不是针对颜美人。
那么就只有田嫔和她了。
“既然大家都使用了香粉,你去尚服局查查,哪些人要过香粉。”林攸宜道。
“奴婢已经查过了,几乎所宫妃都要了香粉。”明尚宫道,“最先拿香粉的是刘才人,其次是杨宝林。”
刘黎,林攸宜了解,没有理由做这事,而杨姝瑗,以上次被冤的反应来看,没有这种手段,所以这两人应该都不是凶手。
这事就陷入了僵局。
次日,林攸宜向太后请安时,太后很是恼怒,语气严厉责问,“连失两名皇嗣,皇后,你失职!”
林攸宜立即诚恳请罪,“是臣妾管理不善,请母后降罪。”说着,自许嬷嬷手上拿过荆条呈给太后。
负荆请罪,太后面色好了些许。
倒不至于真罚林攸宜,太后方才是气极了,皇室的颜面还是要顾及,再说,林攸宜成为皇后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你的罪先记着,田嫔肚子里那一个如果再出事,哀家一定重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