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东宫,绝嗣太子轻点宠(65)+番外
只是奈奈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急促地敲门。
老鸨的声音尖又响亮,“红桃,青桃,准备好了吗!又在这儿想着挣闲钱呢?朱大人可等着呢,敢误了时辰老娘要你这蹄子好看!”
奈奈一脸“该怎么办”的眼神看着宋云缨。
还好宋云缨反应机敏,夹着嗓子回道:“知道了妈妈,我们这就好。”
“磨磨唧唧,净耽误老娘的事儿,”老鸨啐了一口,转身吩咐门外的小厮,“你们几个把门给我看好了,这蹄子若敢生出什么幺蛾子,直接给我照死里打!”
“是!”
奈奈附耳在门上,听得心惊胆颤,回头小声问道:“主子,你手里还有迷神散吗?”
“用完了。”宋云缨翻着空空如也的香囊。
奈奈打量着四周,除了大门,这扇窗户是唯一的出路。
探头一看,四层楼的高度让人眩晕。
“天啊,这跳下去肯定会死人的。”
宋云缨急中生智,扶起瘫软在床上的青红两姐妹,“先把她们藏床下。”
主仆二人合力将人推进床下,宋云缨打开木箱,里面各种样式的衣服。
宋云缨挑了两件压箱底的,递给奈奈,“快换上。”
“这也太暴露了吧!”奈奈害羞。
“你若裹成粽子,才是真惹人怀疑了。”
这是件略有异域风情的衣裳。
质地以柔软的丝绸织就,一摸便知价格不菲。腰身与臂腕出恰露出女子姣好的体态,流苏色彩斑斓,随着步伐摇曳生姿。
最重要的是,这身衣裳还搭配着同色的盖头。
闽绣刺出繁复的花鸟图案,轻纱盖在头上,可以从里看见外面,外面却无法看清里面人的容貌。
平添了几分神秘。
第59章 本公子喜欢
也更适合宋云缨她们此时穿戴。
“好了吗?!”外面的小厮砰砰地敲门,“快点!都是混口饭吃,别让咱们兄弟难做。”
宋云缨赶紧替奈奈把盖头整理好,“来了——”
厢房门吱呀打开,宋云缨踱步而出。
小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审视了片刻,戏谑道:“春桃姑娘这身衣裳穿得是腰细腿长,真是见者情动啊。”
宋云缨尽量少说话,“带路吧。”
小厮继续套近乎,“姑娘若是能得贵人垂帘,可别忘了昔日咱们的交情。”
宋云缨默默垂首。
然后就听到另一个小厮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裱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还指望她记着你?”
宋云缨她们随小厮来到最顶层的一间天字号厢房,大小能抵楼下三个房间,屋内布置得雅致又私密。
奈奈此时已是心跳如鼓,额头发汗,宋云缨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别紧张。
进了门,屋内已经站了一排姑娘。
宋云缨数了数,算上自己正好十个。
老鸨扭着水桶腰,赔上笑脸,“朱大人你瞧,人都到齐了。”
对面的胡桃案上,摆着金樽美酒,朱鸣尘在次座,手握佩剑,目光炯炯有神。
正座上的独孤羽神色淡然,一手自斟自酌,一手食指轻敲着桌案,自始至终没往姑娘们身上看一眼。
他倒真是会给自己找乐子。
当怀疑被证实,宋云缨心里莫名的烦闷。
朱鸣尘开口问:“这是什么装扮?”
老鸨顺着朱鸣尘所指方向看去,正是宋云缨和奈奈所站的位置。
老鸨明显一慌,又赶忙解释,“大人有所不知,咱们逢春楼的姑娘,初次接客都要盖盖头的,也取一个新婚洞房的好彩头不是?你瞧,那边两个也是这种情况。”
朱鸣尘嗤笑了一声,“你这老鸨,倒是会做生意。”
老鸨甩着手帕,“嗨,我不过带着姑娘们混口饭吃,以后还得请朱大人多多关照啊。”
朱鸣尘挥手,“你出去吧,没我的令,房子烧了也不能进来。”
“好,好。”
老鸨弓腰退下,与宋云缨擦肩而过时,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警告她,“小蹄子,你给我老实点。”
春桃和青桃早已不是初次接客,却还敢盖丝绣盖头,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万一被客人发现,岂不连累整个逢春楼?
老鸨走后,朱鸣尘才问道:“你们当中谁是奉难遗孤?”
见身旁的姑娘都默默超前走了一步,宋云缨也跟着进了一小步。
奈奈反应稍慢些,好在,赶紧跟了上去。
朱鸣尘:“既然如此,你们从东至西一个个说说自己的身世、来历。”
为何这些姑娘都是奉难遗孤?
宋云缨一时想不出个头绪。
皇上当初为秦王时,被刚继位的幼帝削藩围剿,奋起反抗,誓师起兵时,喊得口号正是“奉天辟难”。
因着这场内乱被斩杀的大臣不计其数,他们的遗孤也叫奉难遗孤。
这些官宦人家,男的多被发配边疆为奴,女的多成了官妓。
宋云缨仔细听着姑娘们的身世,一个个确实如此。
——“奴家原姓郑,是世宗一朝的督察使郑钦文的女儿,因父亲获罪,变卖至此。”
——“奴家姓夏名春雨,父亲是前朝太史令夏易的幺女,夏家被抄斩后,奴家因未满十四被罚没至此处。”
……
本是朝堂的纷争,最后的苦难却都落到了一个个弱女子身上,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着实可怜。
朱鸣尘偶尔会问上一句。
倒是独孤羽神色不改的品着酒,听着故事,不询问,也不评价。
眼看自己快到了,宋云缨虽不知这位叫春桃姑娘的来历,却正巧认识一个有同样经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