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娇(386)+番外

“嗯。”秦子衿低声应着，心里却想方才那群人，哪有自己得罪的起的。

这时，众弟子和范夫子的家眷拥着范思成出来了，就连坐着的长公主几人也起了身，笑着道：“夫子万寿！”

“哎哟，客气，客气！”范思成停下脚步，朝众人躬身一拜，“诸位能来观礼，当真是范某之光啊，范府蓬荜生辉！”

“请坐，请坐！”范思成说着连忙招呼众人坐下，随后也在儿子的搀扶下落了座。

“拜寿仪式开始！”有司仪高喊，顿时鼓乐齐鸣，“请范氏子孙上前拜寿！”

范思成的晚辈们按着辈分、亲疏一一上前行礼拜寿，送上贺礼。

子孙拜毕，便是弟子，秦子衿立马侧头看向身后的温青，按着顺序，定然是他们这些第一批的师兄们先拜。

温青却对秦子衿道：“一会儿上去别怕。”

秦子衿正疑惑着，听见那司仪道：“请关门弟子上前行拜师礼！”

秦子衿愣了神，现场炸了锅。

“关……关门弟子？范夫子竟收了关门弟子？”

“这……怎么就收了关门弟子呢？我们今日还打算……”

范思成乐呵呵地抬了抬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笑着道：“众所周知，我已有数年不曾收弟子了，实在是年纪大了，这精力跟不上，故此便一直想着收个关门弟子。”

“人嘛，总盼着有个好结局，故此这关门弟子我亦是寻了许久，当是老天垂怜，叫我花甲之年寻得一位良才，先前虽已认下，却还没正式行拜礼，今日借此机会，请大家做个见证！”

在场的，倒也不是各个都想着把自家子女送入范夫子门下，听了这番话，自然也是附和道喜，那些个心有不甘的人也不好在此之前提出异议。

鼓乐再起，秦子衿感受到温青的大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师妹，去行礼吧。”

秦子衿这才完全回过神来，挪步到最中间的蒲团前。

秦子衿一站出来，人群便又沸腾了起来。

“女……女弟子！”

“这不是皇上刚封的善德姑娘吗？范夫子便是因为这个收她为徒吗？”

“是不是弄错了？”

安氏瞧着秦子衿站出来的时候便怔了一下，一把拽住一旁祁旭源的衣袖，“怎……怎么是子衿？”

祁旭源也愣住了，愣了半晌，嘴角便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若不是周遭太多人，他恨不得笑出声来，毕竟这太太太太挣面子了！

“是子衿不好？”祁旭源低头问。

安氏知晓他这是得意了，抬手轻捶了他一下，低声道：“收着点，旁人都看着呢！”

第352章 拜师受阻

任由周遭议论纷纷，司仪的声音却足矣盖过一切喧哗。

“请弟子行礼！”

秦子衿没得到任何消息，更没有走过流程，根本不知道这拜师礼该干什么，只是想起初次见范夫子时，陈骢说该跪，于是她便跪了下去。

“一拜！”司仪高喊道。

秦子衿狐疑地瞥了一眼，赶紧老老实实地拜下去，心想有一就得有二，果然起身后司仪又喊了“二拜！”，秦子衿赶紧又拜下去。

三拜礼成，秦子衿瞥见有侍女端了茶水过来，便知晓是要敬茶，便起了身，走到范夫子跟前，早已经有人摆好了蒲团，秦子衿端过茶碗，刚要跪下，身后一人道：“且慢！”

众人皆是一愣，似乎都没想到会有人打断这种严肃的仪式。

起身的是南召王。

南召王是皇室血脉，他的父亲与先皇算得上是堂兄弟，从辈分上他算得上是皇上的叔叔，虽然南召王的王爷爵位几代相传并未削减，但因南召王封地在南召，长居京外，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实权，但身份在那里。

安氏下意识地在祁旭源的胳膊上重重地抓了一下，只疼得祁旭源龇牙。

秦子衿不认识南召王，但也猜到今日能坐在长公主对面的，必定是比成王地位还高的权贵。

南召王走到中间来，目光不善地瞥了一眼秦子衿，随即看向范思成道：“范夫子，你要收弟子，本王没有意见，可你收关门弟子是为何意？”

范思成倒是丝毫不惧，起了身，朝南召王一拜，“范某方才已经说过了，近来感觉自己年岁过长，精力有限，故此收了关门弟子，日后不再收徒了。”

“夫子明知道京中不少家族敬重你的才学，盼着将族中优秀弟子送至你门下，你突然间就收了关门弟子，是不是应该也大家一个说法？”南召王说着看向周遭，人群之中顿时响起附和之声。

“是啊，既是要收，便收一批嘛！”

“而且怎么能收个女弟子呢？这女子又不用考取功名，跟着夫子能学到什么！”

“这女子再优秀，才学能跟男子比？”

“范夫子，本王世子两年前带来给您见过，大抵是天资愚钝，入不了您的眼，但他后来勤学苦读，增进不少，在南召小负盛名，只是依旧想拜入夫子门下，近日特意从南召赶入京中。如今你既是要收徒，倒不如让犬子与这位姑娘比试比试。”南召王说完又看了一眼人群，“本王以为，范夫子才学高超，关门弟子的人选，当学识渊博，方不辱夫子盛名。”

“对啊，好歹该比比。”有人附和道。

“范某府上今日恰好有不少大儒，下午在湘园会有斗文会，各位若是要比，午宴之后大可留下，文人斗才不拘门第，愿往者皆可！”范思成道。

“倒那时便来不及了！”南召王道，“这斗文必须在你收关门弟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