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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反派他身娇腰软gb(67)+番外

作者: 豆泛 阅读记录

那阿伯应当是杂耍摊上管事之人,先后足足从徐风知这里接了五次赏钱,待她极为恭敬,一听说她有事要问瞬时拿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

他循着话音望向那后面好几张错落摆放的鬼头面具,青牙獠齿怒目圆睁,与街上的热闹喧嚣分明格格不入,但每家每户都摆着这样的玩意儿,像是某种辟邪或者祈福的仪式。

见徐风知询问是否是辟邪之术,他摇摇头,神色流露出一丝畏惧。

“姑娘有所不知,今夜本是我们空城的结缘节,但三年前惹怒了……”他说至此处,压低声音,无奈挤出几字,“皎面恶鬼。”

像是为渲染印证这话,他音刚落,那杂耍摊上的两盏黄灯笼便忽明忽暗,似过起阴风。那阿伯吓得噤了声。

徐风知立刻看向狐狸,却见孟凭瑾随手取下个鬼面戳了戳,遮在脸上看向她忽又歪头现出那张漂亮脸庞,笑眼弯弯询问那阿伯,“怎么惹怒他的?”

[?]

徐风知抿唇移目。

[别演,老婆。你问什么问啊。]

孟凭瑾勾唇,眼尾低垂,而愉色就藏在水蓝里。

阿伯不情愿提起这些往事,生怕触怒那位大人,可想起徐风知出手大方,他纠结万分压了压话音,向他们凑近些许,悄声说道:

“那时结缘鸟指引着一对新人上去,按理说该是交换发丝以待礼成,可那皎面恶鬼却骤然现身折了神鸟的脖子!”

徐风知瞥瞥狐狸,狐狸悠然从旁人嘴里听着自己的事迹,没理会其他的。

即便已过去许久,再聊起此事阿伯依旧惊恐不安,胡乱伸手比划着,“他竟就那么坐在结缘伞上,说这结缘节吵得他心烦意乱,扬手剜去了那二人的心!…血流一地啊血流一地。”他语调凄凄。

[和之前的传闻一样,脾气不小唉。]

那位转过头看她,她本就沉浸在这阴冷往事中忽然被这么一盯说不心虚是假的,但狐狸乖得可怕,软声喊她,“师姐冷么。”

微妙的上扬声调,唇半挑着,明显是愉色。

心冷。她移目。心冷啊。

徐风知的剑柄敲敲其中一个鬼面,“那放这些鬼面是?”

“哎!”阿伯露出那细细道来的神色,认真开口,“那位大人当时现身就带着獠牙面具呢。既然惹不起干脆供奉上好了,万一结缘节又惹怒那位,他来一看我们这般诚惶诚恐,多少也就不会伤我们了吧。”

徐风知有些失语。无人会知晓,那位大人此刻就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请求,可大约压根没听进去,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手上那鬼面的尖角,玩得自得,俨然事不关己。

“呀!”阿伯忽然注意到了孟凭瑾一直拿在手里的那獠牙面具,激动指道,“就是这个样式!有两个角呢!”

徐风知瞧了一眼其他的面具,又看看他手上那个面具。

[嚯,最恐怖的一个。]

[青齿獠牙下是个漂亮明媚的美人。可惜没人会知道。]

待阿伯说完刚好这第六回喷火也结束,他期待地看向徐风知,徐风知了然摸向荷包,可荷包已瘪。她正要赔个笑,一只素手探过来替她解了围。

碎银搁进那枯瘦手心里。

阿伯眉开眼笑,热络地说上了好几句祝他二人百年好合。

徐风知听得一怔,“我二人并非——”

他挥手笑笑,不听她那些解释,“结缘节相约,二人入空城。纵然今日并非,明日也该成了。”

徐风知还是想要解释两句,他却拍了拍她,“您反驳这老些人家那郎君早走了,明明都听着了,您反驳他却不反驳,不正是有意吗,切莫辜负那郎君哪。”

她迟钝抬头望,果然,月下那人早走远了,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还好心驻足回身等她,遥遥舒眉笑她,千般月色也不及这短浅一刻。

一如初见时的、碎月一轮。

徐风知不愿再回忆。

有意…,他那是有意急着杀她。

-

拜别那位阿伯,她陷入寂静,在心里回忆原书中关于下线这一段的描述。

说是死在一个小亭子里。

孟凭瑾出剑,咬牙切齿说他痛恨她的天资,痛恨她的天赋,痛恨她生来便什么都有,金玉之位受尽宠爱,更恨她偶然看到旁人欺负他时,未同旁人一起,也并未阻拦,就只是事不关己……痛恨她这样高高在上。

徐风知心中平静,忽听得有人在叫她。

“师姐,陪我去个地方吧。”

她知道她要死了,她没有不甘,于是笑笑,“好。”

她只是因为就要下线而放松了对于真心的伪装,所以轻巧笑笑,那些往日的自在肆意就悄悄复活。

而这落在小狐狸眼里完全变了意念。

对孟凭瑾来说,他鲜少能见她对自己舒颜展笑,她总是对旁人笑眼如星,一面对他就开始波澜不变。

此刻蓦然见她笑起来,小狐狸甚至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也能是为了他么。

孟凭瑾拢住耳朵轻折下去,眼尾缓慢蕴着一湾绯意。

他想,也许是她终于借此城看破了他的心,相信了心意,所以往后要只同他一人好…那是不是、那也许…。

孟凭瑾倏然侧眸,眸中死寂一片唯她鲜活。

那或许她是不是要诉说真情了呢!

美人眼底温热一片,眨了两下抑回去,脸红软绵绵埋怨她怪她。

…慢死了。

但凡徐风知现在看一眼孟凭瑾便能看见皎面恶鬼大人脸红得唯有埋头。

可她没看。她满心平静跟随孟凭瑾走,去往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