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3)
江和尘识趣地抿住嘴,老实地点点头。
未几,花轿抬到了门口,鲜红的盖头遮住了江和尘的视线,由风影将他迎上轿子。等到轿帘放下,江和尘一把薅起盖头,没坐过人轿的他被晃得晕头转向,只能趴下苟延残喘。
不知道走了多久,轿夫们终于累了,决定原地休息。江和尘在轿帘被掀起的前一秒,将盖头盖好坐直。
一位声音粗犷的轿夫递来食物,“女娘,这是干粮。”
“谢谢。”江和尘摸瞎接过,还十分有礼貌地道谢。
“哎呦我的娘欸,怎么是个男的?你把女娘劫...”不等他把话说完,另一个轿夫忙不迭给他拽开,对着江和尘道歉道:“不好意思,他不清楚状况惊扰贵人了。”
江和尘摆摆手,好脾气道:“无事。”
轿帘被放下,江和尘吃着干粮,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你这破嘴怎么就说这么快呢?”
“不是啊,头儿,这不是迎女娘出嫁的轿子吗?怎么变成...男娘了?”
江和尘听到这个称呼,吃着东西给自己呛到,“咳咳咳——”
轿夫头儿立马上前想要关心,“贵人没事吧?”
江和尘制止他,道:“无事,只是吃太急呛到了。”
“好嘞,贵人慢吃。”轿夫头儿拉走身旁憨憨的大个,“什么男娘,叫贵人。”
“头儿,这位贵人是入何人之府啊?”不怪傻大个,他入行多年,从未迎过男妻。于是头儿也就告诉了他,“这位贵人可是要入段怀舒县令的府邸。”
憨大个一脸震惊,问道:“可是那个前武定侯之子段怀舒世子?”
头儿摇摇脑袋,惋惜道:“对,真是可惜啊,武定侯造反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牵累了子嗣的前程,被左迁至江南,任梁溪县县令。”
“想当年,段世子总角之年上战场,加冠之年便已战功赫赫,真是少年英雄啊!”傻大个手一砸,对段怀舒的敬佩言于表面。
头儿也叹惋,“若不是伤了那处...世子现在应该策马扬飞,浴血杀敌!”
这话一出,傻大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头儿,你说世子是不是因为伤了...那处,才娶的男妻?”
“掌嘴!世子可是能由我们来揣测的?”头儿横眉竖眼,怒道。
傻大个愣愣地抽了自己两巴掌,“是是是。”
头儿嫌弃地摆了摆手,“干活!”
江和尘听得正起劲,他们突然戛然而止,心中大吼,‘不是?伤哪了啊?!展开说说嘛!?’
第2章
两天的车程下来,在‘大漏勺’轿夫们的贡献下,江和尘差不多摸清了这本小说的背景。
永宁二十五年,承和皇帝旧疾突发,太医断言命不久矣。宫廷臣子忧心社稷动摇,上书请柬回任段怀舒,加之坊间支持声愈大,承和皇帝迫不得已下诏,但召回圣旨中夹杂着一道婚令。
美名其曰冲喜去煞,实则以男妻羞辱,亦或者有监视、黑手...
抵达段怀舒府邸,爆竹声轰鸣却无人欢呼喝彩,炮声结束后是诡谲的安静。段怀舒并未出现迎接他的新婚妻子,几位幕僚只是摆摆手让轿夫抬入府内。
离得近些,江和尘隐隐听到几句交谈。
“公子过两日就启程回京,皇帝急不可耐将人送到江南,恐怕不是冲喜那么简单。”
一道急急躁躁的声音插了进来,“呸,那狗皇帝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巴不得公子一辈子回不去。”
“不可言语过激,到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公子的大计一定保住!”温润的声音安抚着另外两位幕僚。
轿内的江和尘舟车劳顿,盖头下的桃花眼轻轻闭合,心下轻轻叹气,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猜出皇帝的意图,看来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蓦然,他脑海里响起小萝卜头在夜里说的话,“还不如死在我手上幸运。”
花轿触地,安静几秒后,一双手掀开轿帘,充满稚气的声音响起,“小主,我是白竹,公子派来伺候您的,我扶您下轿。”
“有劳了。”江和尘配合地伸出手,指腹不小心划过白竹手背。在盖头的遮挡下,他并不知白竹双眼微眯,带着警惕的眼神望着自己。
只是一瞬,白竹便尽心尽责地带领江和尘进入屋中。“小主,公子去忙县里事务,辛苦您等公子来揭盖头,白竹会在旁边侍奉,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白竹去干。”
少年语气总是上翘,欢欢喜喜的,像是个小开心果,江和尘听得也心生喜欢,“无事,白竹你也找一处坐着吧。”
为什么不让白竹出去呢?江和尘内心也清楚,整个段府没有一个人会放心他,日后不仅是他监视段怀舒,同时也是整个段府监视着他。
江和尘手指轻捻,抹上红蔻丹的薄唇微微上勾,既然如此他还是好好做个‘乖孩子’。
只是他的夫君‘匆匆’赶来时,已是三个时辰以后。江和尘在盖头被掀开的前一秒压下怨气累累的眼神,扯出一个微笑抬头。
在视线接触到段怀舒脸颊时,江和尘向上拉的嘴角一顿。
‘真的要害他嘛?’
在这一瞬间江和尘颜狗属性大爆发,看着段怀舒狭长的双眸,长睫如扇,垂下眼眸看他之际,黑如浓墨的瞳孔仿佛能溺死人。这一刻,看狗都深情的眼神在江和尘面前具象化了。
“娘子,”段怀舒的声音十分清润,犹如细泉滑过耳尖,“怎么了?”他微微俯身,乌发从肩旁滑落,发尖似有若无地碰着江和尘的手背。
江和尘指尖蜷缩,心里像是被爬了蚂蚁一般,‘糟了,是男狐狸!’这是他脑子里发射的第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