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70)
“哎呀哎呀,不小心看错了。”白竹指了指巷口处的麻绳:“原来是麻绳。”
“......”
村中一下子陷入死寂,一位年纪稍大的村民,喘了几口气,道:“小公子,下次...看清楚再嚷嚷,人老了不经吓。”
白竹连连致歉。
看守的人发现了端倪,站出来问道:“欸,方才那几人呢?”
“公子他们瞧见蛇,害怕地跑下山了,”说罢,白竹转身往山下走:“我该去找他们。”
几个壮硕的中年男子走到村口,看着白竹愈来愈小的身形,又看了看平静的雪山,面面相觑。
——
绕到雪山的背侧,这片背脊陡峭,绵绵的雪被他们踩得凹凸不平。
苍黑问道:“大人,怎么想到用蛇去引人?”
段怀舒:“昨日总有人在说,这座山没有蛇。人总是会恐惧消失已久的东西毫无预兆的出现。”
苍黑想夸人,奈何语言贫瘠:“大人聪颖过人。”
闻言,江和尘也想皮一皮,凑到段怀舒身前轻声道:“夫君聪颖过人。”
于是,薛应转头询问时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江和尘嘴角带了一抹少见的调笑,而他的大哥,那位面部表情在冷如雪山和温和假笑来回转换的大哥,现在带上了几分宠溺。
薛应停下脚步,静静评价:“眼睛瞎了。”
江和尘压下嘴角,正色地分开了距离。
下一秒,一把刀子射在了薛应身上。
好冷漠的眼神,嘤。
段怀舒木然道:“别贫了,找水源。”
“哦。”
回去我要和爹说,大哥有了媳妇后变得玩忽职守。
薛应想道。
余白低下的眼瞳看不出情绪,他问道:“水源...大人,为何要找水源啊?”
段怀舒冷然的视线带过了他,说道:“城守说,五村村长将山体挖了一个空洞储水,山脚下分不到一丝一毫山泉水,我倒是想知道这水有何等神力。”
山顶的雪盖得有些厚实,呆久了身子都凉了。
江和尘本就体寒,从梁溪县带了的药天天喝也是收效甚微,他指尖褪去了粉,被冻得冷白。
蓦然,温热的指尖点点丝丝地触了触他,再将他勾住。
江和尘呆愣地侧首,‘罪魁祸首’倒是一脸坦然。
“大哥,这处的雪变得绵湿。”薛应停下脚步。
江和尘抬首望去,此面阳坡,暖阳晃眼,直射在雪面。
照这个架势,前面不远应是水源。只不过越到水源处路便越难走,雪变得黏湿,缓缓浸入衣布之中。
“大哥,嫂嫂,你们看。”薛应声音有些低,伸手向上指了指。
顺着望去,山峰之上,涓涓水流由各方汇集,沿着一道汩汩滑落。有薄雪做底,水流寂然,像是一场无声哑剧。
距离他们不过十数米的地方,有漆黑一块,被隐在水流之下。
五人轻声上前,是一处被挖空的山洞。洞口有些高,原本缓缓而淌的水流到此处垂直下落,重重地砸在雪上。
“这有字。”江和尘抬了抬下颌,示意他们看向洞口上方。
薛应眯着眼:“五..龙祖...殿。”
这四个字被一层薄冰掩盖,认得有些艰难。
急坠的水流声掩盖下,洞内传来影影绰绰的声音。
薛应兴奋地拿出五把直角竹筒递给他们。
“我做的弯镜总数有用武之地。”
苍黑有些茫然,压低声音问道:“大人,这怎么用?”
薛应无声给他示范。先把这一个竹洞对准眼,然后贴着山洞的边缘将弯着的竹筒送进洞口。
江和尘蹲着往内瞧,这个石洞不深,一眼便看到了底。
洞中有四人,他们面色沉沉,步调徘徊,仿佛在等什么。
未几,李村长缓缓显露出来,他们才发现下方还有一口洞穴。
孟村长第一个凑上前,将李村长扶直,问道:“李老,如何?五龙祖可说了些什么?”
李村长嘴翕动,带着花白的胡须抖了抖,沉声道:“不够。”
邓村长道:“那一批将士还不够?”
此话一出,外头的五人便明了,失踪的那批士卒应是被他们掳了去。
李村长蔑了一眼邓村长,道:“这诅咒是你打破的,你说呢?”
邓村长抹了抹额前虚汗,他指了指石洞边堆叠的动物尸体:“我知我知,李老,这次我带了最多的贡品,实在不够,我村中...”
他话尽于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生禽野畜不够,那就用人顶上,首选便是他们异族人。
李村长不再多说,他转身面对洞口:“五龙祖要入定了,拜完便快些走。”
大家点了点头,虔诚地跪拜了那口黑漆漆的洞穴。
在他们转身出洞前,外头的五人收起弯镜隐在了冰雪死角。
江和尘依旧蹲在最低处,往外瞧。那死寂的水帘被油纸伞撑起,犹如绽放的水花,有了些许活力。
五柄油纸伞依此离去,慢慢的被雪线埋没。被踩塌的雪地很快被更高处落下的雪块覆盖填充,雪山又恢复如初。
薛应正想往外走,便见江和尘一动不动:“嫂嫂,你怎么还蹲着?”
江和尘还没开口,一双手搀起了他。
江和尘掩饰地咳了两声:“蹲着看视角好。”
这是江和尘和父亲学的小习惯,毕竟出现场时,低处的细节线索可不少。只不过长时间这么干,废腿。
五位村长走后,他们又凑到了洞口前。弯镜看进去,空落落的,除了角落堆了小山高的生禽野畜,再也没一丝动静。
苍黑看不惯这个弯镜,里头放的是铜镜,看着里头是飘渺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