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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知道剧情!?(95)

作者: 风下相 阅读记录

他这侧身并非无道理。

江和尘如是想。

长剑被毁, 左大将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长枪, 他对于长枪的使用皆来源于段怀舒,研究段怀舒每一个招式,将段怀舒的体系映入脑海。

而这世上,最熟悉这个体系的莫不是段怀舒本人。

他仅仅扫了眼左大将双手持枪的姿势便明了接下来的招式。

有些拙劣的扎枪。

他侧开身, 避开刺来的银枪。

左大将的攻击意图显然,扎枪不成欲想施加力气扫枪。段怀舒也没给他机会,一枚朱砂打在左大将手腕,震得长枪也抖了两抖。他提脚,踢在枪身前端。

瞬间,左大将压不住枪,整个人向后仰去。段怀舒转身侧踢,枪身霎时间抖得厉害,将左大将的手震了开。

段怀舒看准,脚尖挑起枪尾,银枪彻底离手,在空中转了几圈。趁着这档间隙,他未落地的脚踢在左大将胸口,逼得左大将向后退了数步。

后脊隐隐做凉,左大将侧首后视,视线中是密密匝匝的棺材剑。他忙不迭运气将脚步逼停,最后堪堪毫米之差稳住了身形。

就在他回身之际,银枪尖刃抵住脖颈的那一寸皮肤,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视线从银枪头一路滑去,最后停在了那副面容之上。

段怀舒单手握着枪身后端,没什么情绪道:“我说了,对付你,绰绰有余。”

左大将默了几秒,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段怀舒露出的那双眼睛,上翘的眼尾不着丝毫媚意,眼眸中盛满冰渣子,仿佛化为实质的冰刀刺向他。

几秒后,左大将笑了,十分放肆:“那又如何?”

他的声线很是阴毒:“段青寂的墓,我刨了。”他摸上没有棺盖的棺椁,而后扯下面罩,放任自己吸入幻水,不屑一顾地道:“在草原,被刨了的墓生生世世不能投胎,做个孤魂野鬼。”

话音未落,左大将孤注一掷地冲上前,即使长枪划破他的脖颈,鲜血倏然炸开,将银枪头的红缨打湿,而后化成水滴,滴滴坠地。

他想拉下段怀舒的蒙面。

他想与段怀舒同归于尽。

电光石火间,银光一闪,比左大将手更快的是江和尘拿的大砍刀。

左大将被幻水迷瞪地不晓疼痛,他跌坐在地,握着地上的断手痴痴傻笑,脖颈的血液将他半身染得通红。

江和尘猛然将段怀舒扯到身后,待左大将缓缓没了气息,才转身气道:“你发什么愣!”

蓦然被凶,段怀舒上翘的眼尾微微向下坠了坠,显得有些懵然委屈。

江和尘一噎,狠狠叹了一口气,后道:“他都说在草原是这般迷信,咱父亲又不是草原人,何必听他唬人。再者,父亲功德圆满想是早也投胎或羽化登仙,哪有他说话的份!”

江和尘一口气说完,说罢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瞪段怀舒。

他方才要是慢一步段怀舒现在是生是死都是未知,越想越气,江和尘有些想抬脚踢段怀舒。

还不等他付诸实践,眼前一花,他被禁锢住了。

或者说,他被死死抱住了。

下颌抵在段怀舒的锁骨上,腰际的手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很重地压着他。

他的声线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好的,和尘。”

江和尘动弹不得,他木着脸,问道:“你最近有心上人了吗?”

江和尘的话题跳得太快,段怀舒听得一愣,疑惑地嗯了一声。

江和尘淡淡然道:“那你这么着急勒死我,不是准备迎娶下一位?”

闻言,段怀舒轻声一笑,手中的力气缓了几分,给江和尘一丝喘息的机会。

段怀舒压着声线在他耳边说话,指尖狎昵地将他滑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有心上人了,两次大婚,他下辈子也嫁给我了。”

此话一出,江和尘只觉脸颊一热,欲盖弥彰地将段怀舒推开。

动作有些大,收到了苍黑的眼神询问,他清了清嗓,大步流星走向苍黑,边走边问道:“余白如何?”

方才他松开桎梏,但余白伤得太重,移动速度极慢。苍黑也趁这时间,出剑愈发凌厉,不可避免受了些伤也解决了剩余的死士。

将剑收好后,苍黑接过余白,小心翼翼地控制住他,幸运的是余白闻到苍黑的味道,便呆滞着神色,老实让苍黑搂着不动。

即使如此,余白情况依据不容乐观,止了血的伤口不听话地仍旧缓慢溢着鲜血。他也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泛着惨白。照这样下去,便是休克死亡。

江和尘拧了拧眉,道:“先出墓,找郎中。”

“嗯。”苍黑将剑别在腰间,手臂穿过余白地双膝,打横抱起。

江和尘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压下羞涩,转首便见段怀舒立在棺椁一侧。

他抿了抿唇,走到段怀舒身侧,握了握段怀舒的手,顺着视线往下看,三年转瞬,华服之下已是森森白骨。

江和尘眼帘下盖,遮了半个瞳孔,心中轻轻唤了声父亲。

但此地不宜久留,他侧首问道:“走吗?”

段怀舒低低地嗯了一声,长枪一挑,落地的棺盖严丝合缝地盖上棺椁。

棺椁之上满是幻水,他们连抚棺都做不到。

段怀舒不动声色咽下喉间的腥甜,道:“走吧。”

即将出墓室前,段怀舒用银枪将墓璧上碍眼的死士挑落,霍然,棺椁下的石板移动,棺椁缓缓下沉。随着它的下沉,一些奇异的虫怪爬了出来。

它们速度极快,奔着血腥味移动,刹时,尸体上集满了黑黝黝的虫怪。

它们在蚕食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