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再高嫁(256)
荣昭南眉梢一挑,一按她膝下的阴陵穴:“你一贯有小聪明,也不知道像谁,从哪里学来的一套。”
她还真就乱拳打死老师傅。
宁媛被按得小腿儿发软,咬着牙去拍他的手:“轻点……”
她像谁?像她自己……
不,她和上辈子自诩懂事大度实际怯懦优柔的自己并不像了。
人重生之后就会从蠢变聪明,耳聪目明,无往不利吗?
不是的。
她除了最开始买酒买糖买饼和老支书一家套近乎那套,是上辈子她就会的人情世故。
她有今天,是因为有唐老、有夏阿婆从学业到各种知识和眼界的谆谆教导。
有一年来每个夜晚的挑灯拼搏到深夜,第二天还要上工。
有荣昭南在边上,耳濡目染地学他的为人处世。
有前世的噩梦今生的紧迫感,让她硬生生地一步步打破自己的底线。
从优柔寡断又矜持的知青变成了村里,敢和人当众打架,不要脸面的泼妇。
上辈子,她不喜欢抛头露面,这辈子她逼着自己去练摊儿,去抛头露面。
从不敢叫卖,到最后练得厚脸皮,张嘴就来的话术,练到炉火纯青。
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被人骗过,也骗过人,甚至招惹过柳阿叔那样的危险人物。
从此,学会做事,学会用心带眼看人。
看,人是要逼的,逼自己走出舒适区,才不会重蹈覆辙。
重生回来,她每一天都努力“杀死”前生的那个自己!
甚至因此,她开始怀疑警惕对自己“很好”的养父,明明宁竹留到现在什么都没做。
“说出去,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冷心冷肺。”宁媛轻叹。
到现在,她都希望,至少……那个家里有一个养大她的人,是真心对她好的。
荣昭南看着她,淡淡地道:“热心热肺只给值得的人。”
宁媛对上他的深邃狭长的眸子,莫名其妙地就脸上一热:“你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
荣公子挑眉,长指发力,一捏她足底涌泉穴:“怎么,我不值得?”
宁媛浑身一绷紧,那麻痒痛差点让她扭到地上去,忙点头:“值得!你最值得!!”
荣昭南轻哂,手劲略松,把她的脚尖儿抓在掌心:“虚伪。”
宁媛抿抿小嘴,不说话。
正经话题说完,一时间房间陷入静默,只有清凉夜风吹来金银花的芬芳。
宁媛只觉得脚下男人的掌心温热,手指坚韧有力,酸麻痛过后,揉得她通体舒服。
她心里有一种微妙奇怪的感慨……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男人会留意她舒服不舒服,疲惫不疲惫。
第203章 他性感得一塌糊涂
上辈子,和李延在一起,那时候治安不好,自行车总被偷,一辆车就是一个月工资。
她被偷了三次车,以后,干脆每天都是自己吃力地把自行车扛上五楼。
结婚前有一天,李延送她回家,她问能不能帮她把自行车扛上楼。
李延皱眉不解地问:“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看隔壁刘婶儿都自己挑几百斤煤,一个自行车,你自己不会扛吗?有手有脚的,难道我要每天都帮你扛吗?”
虽然那天,李延还是帮她把自行车扛上楼了。
可宁媛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反而很难受,甚至屈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往后余生,她再也没有张口叫李延帮自己干过什么,哪怕成了夫妻。
因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跟自己说道理。
他也总是很有道理的,说的道理也没有错。
是的,她有手有脚,能下地插秧干活,能拼命抢秋收扛稻谷,当然也可以自己扭开瓶盖,可以自己扛自行车……
可是……
她是女人,总会想要在恋爱与感情里,偶尔也依赖一个人和被照顾。
心情难过的时候,也有人帮分担,可她的情绪永远只能自己消化。
因为丈夫说女人不要太作,他工作很忙,没时间听她的负面情绪。
可是,一个女人什么都自己做完了,情绪也不需要分享和开解。
生活里有男人没男人都一样,她又为什么要谈恋爱和结婚呢?
图找个男人当自己主子,伺候他吗?
她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是不是犯贱,可惜,上辈子有很多很多问题,她找不到答案。
所以终其一生,她都无法让自己逻辑自洽,最终陷入痛苦与抑郁的深海,无力自救。
这辈子,她拼了命地换个活法。
却没有想到……有人会用行动为她解答了前生的这个问题。
还是荣昭南这样一个天之骄子。
“荣昭南,你不觉得……为女人按脚是个掉份儿,有损男子气概的事?”宁媛忽然问。
李延觉得当众牵手都是掉份儿,影响不好。
他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为她揉脚捏腿,仿佛不过是一件小事儿。
荣昭南眼角一挑,似笑非笑:“什么叫有男子气概,当初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杀个七进七出算不算?”
“在地里插秧干活,牛棚里刷牛、铲粪、堆肥算不算?”
“一枪在敌特的脑袋上开洞,算不算?”
“骗我老子的钱给女人花,算不算?”
荣昭南大长腿就这么嚣张地岔开着,懒洋洋地揉着她纤细滑腻的小腿,慢条斯理地说——
“不管是拿枪爆头,还是给我的女人洗内裤,老子想做什么都因为老子想做。”
他清冷的笑里却满是张扬:“不因为任何人的眼光,更没人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你说这叫不叫有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