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再高嫁(633)
安全悬挂绳瞬间脱离,坠落。
“啊啊啊——”女人恐惧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夜晚。
直到——
“砰!”重物坠地,人体沉闷敲击在石水之间,骨头碎裂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
在坠地的瞬间,向子烨甚至硬生生地将何苏扯过去,让她直接承受最先坠地的冲击。
头骨碎裂的声音响起,连着柔软大脑组织在巨大的撞击下如豆腐一样碎裂开。
她甚至能看见石笋把她的头皮掀开了一半……引以为傲的修长漂亮得肢体扭曲成怪诞的角度。
痛苦却没有因为这样而瞬间消失,时间在流水潺潺之中,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河水不断地冲刷过身体,带走血和温度。
巨大的天边残月下,明明距离大桥上的冷酷站着的修长人影将近十层楼的距离。
她却觉得仿佛能看清楚他面孔上每一寸,他在看死物一样看着她碎裂的身体。
他冰冷狭长的眼睛,冷峻高挺的眉骨鼻尖,淡薄苍白的唇。
都像雕刻一般精巧俊美……
不,如果像当年初见的少年,他的脸,还要更秀美一点,嘴唇像花瓣一样天生殷红,眼睛与眉梢,还没有被子弹、硝烟与生活磨砺出现在的冷酷深沉。
没有被她的恶毒雕琢过的少年……
像雨后的海棠或者月下的昙花一样的少年,是她平生仅见的好看,身体也漂亮得像艺术品。
她现在还记得……
很多年前,那个闷热的深夜,男人出了远门,她从剧院回来,房间里洗完澡也还是一身汗,
她就那样烦闷地靠在阳台上抽烟,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身体和骨头已经没有少女时的柔软与敏捷,也再没有舞台允许她自由舒展地旋转。
美丽在时间与夜晚凋零,无人欣赏,也无人钟情。
她靠阳台上抽烟,窒闷得心脏难受,却无意间看见楼下房间的盥洗室里,有纤薄修长的少年站在里面,一丝不挂的沐浴。
那是她的继子,从国外回来,是她男人那从未谋面的前妻的种。
从他的角度,大约也不会想到这个角度,在这里的阳台看去,什么都挡不住。
水从他漂亮秀气的眉眼、鼻尖、嘴唇……一路沿着喉结下去。
直到少年单薄却线条分明的胸和仍然纤长的腰肢,还有已经……已经发育得很不错的性象征。
他的皮肤在晦暗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象牙一样色泽,水声下,干净漂亮的少年像一幅她在博物馆里见过的苏联油画。
……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然想起自己的丈夫。
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男人都是土腥气儿很重的物什,透着脏兮兮的汗味。
但第一次看见荣文武的时候,就觉得是一个例外,他俊朗成熟的眉目漠然冷淡,正襟危坐,军扣都扣到最上面一颗。
像一把战争里沾染了很多血的百炼钢刀,成熟坚硬,百折不屈,隐着钢铁与血腥的味道。
可是啊……
他很白,几乎不怎么流汗,在那些同样级别和铁血气息浓烈的男人里,都好看得出类拔萃,像某种古代能杀人的礼器。
那时候,她就想,她要当他的妻子,可她没有想过费尽心机成为他的枕边人,才知道……
原来他的刀刃对谁都一样坚硬和冷漠,包括她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
第517章 谁的错
这么多年,她从未有一刻体会到什么是温情。
丈夫对她诸多限制,不许她出去任职,也不许她以身份得到任何外头的好处。
她都忍耐下来了,甚至愿意在大院里帮他打点关系,当一个人人称颂的好妻子,贤内助。
直到……
看见他藏在书里的,和那个女人的那些照片——
每一张照片,俊美青涩的年轻人,永远站在风华绝代的女人身后一步之处,他专注地看她的表情,长长的睫毛垂着,带着羞涩与柔软。
像看着一生不可祈盼与触摸的日和月。
虽然很荒唐……
可那一刻,她想起莎士比亚小说里的那些西方封建时代的骑士……看着他守护的小姐。
她以为他那样的男人,永远心里只有工作与拼搏,只有他的战友,只有他愿意付出生命的、燃烧的理想。
永远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不懂什么叫温柔。
原来,那个冰冷坚硬的男人也会露出那种表情。
所以……现在的他是被那位风华绝代的小姐塑造成这样的吗?
他的身体与精神都永远地被那位小姐打下永久的烙印,又在一路拼杀之中,被战争与血腥塑造成现在的样子。
只有那位小姐才见过他最初、最干净,没有被塑造过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不叫冰冷坚硬的荣文武,而是叫荣玖玉——陌上人如玉的玉。
被人雕琢的玉,是那位小姐将他发掘,与雕琢过的。
在他的一生,所有属于私人的温柔也只会给那位小姐……
原来不是他不懂,只是那位小姐走了,也带走了他所有爱人的能力。
人啊……
都是贪心的。
她用尽手段,小心翼翼地筹谋了那么久,赔上名声与自己的舞蹈梦,放弃舞台换来的男人和地位。
原来不过是……
另外一个女人不要,她却求不得的。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她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聪明,目的明确。
可是……日复一日,在那个女人的儿子回国之后,自己丈夫看着那个少年眉宇间偶尔会发呆。
她就控制不住心里滋长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