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抢亲探花郎,却不知我也重生了(5)
温夫人表面上是个体贴和善的继母,但这些年,她可没少打着为温舒窈好的旗号为难温舒窈。
先是以温舒窈年纪还小,不懂得持家为由,将亡母嫁妆悉数收归自己手中。
然后,是以温舒窈体弱多病为由,总是拘着温舒窈在家中。
自打温夫人入府以来,京中大大小小的宴会,温舒窈几乎都不曾去过——除非是外祖一家进京述职,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出府。
再然后,则是以温舒窈愚钝蠢笨,不思进取为由,不许她与教养嬷嬷学规矩,还将教琴棋书画的女先生都赶走,说是被她气走的。
温夫人那人一肚子坏水,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给温以彤筹谋的好亲事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次宫宴,她恐怕正憋着一个大的呢。
温舒窈眯了眯漂亮的凤眸,纤细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头顶冰凉的珠翠。
更何况,温夫人并非是这门婚事最大的变数。
这门婚事最大的变数,是景王。
“得想个办法,让景王对我满意。”温舒窈小声嘀咕,“我不仅不嫌弃他不举,还能替他打理家业……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喜鹊虽是忧心忡忡,却立刻捧场起来:“小姐您生得美若天仙,是个男人都会为您着迷的!”
“这是自然。”温舒窈挑了挑眉,凤眸潋滟生波,但片刻,她又垂下了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景王不举,只怕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心动,还是得换个法子。
在场三人,都听得出她这声叹息中饱含的遗憾。
只怕是怎么都不会满意了……
司青心中嘀咕着,下意识朝着男人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便愣住了。
只见男人的唇角勾起,那双素来淡漠的眼眸泛着一丝极浅的笑意。
他只觉得荒谬,下意识眨了眨眼。
这还是他认识的王爷吗?
直到身旁男人漫步经心地撇来一眼,他又僵硬如石像。
“皇兄还在等着。”
低沉的男声响起,男人长腿迈开,与假山一并投落在地上的颀长暗影消失不见。
下方的主仆二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假山上的人来了又离开。
……
时辰差不多快到了,万春殿内,早已坐满了人。
温舒窈低着头,背脊却挺得直直地,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温夫人身边坐下。
见她这般姿态,温夫人浑身不自在。
这个死丫头,在家倒也罢了,偏生在宫中,在这么多夫人与贵女面前,还要做出这样一副怯懦的姿态,唯恐旁人不知道她在温家受了委屈!
“既是在外,就该落落大方。”温夫人顶着一旁的几个夫人打量的视线,轻声细语道,“平日里嬷嬷教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闻言,温舒窈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可是……”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这一圈的人听见,“那教养嬷嬷就在我院中住了半个月,我还没来得及学呢,嬷嬷便被您送去二妹妹院里了。”
她环顾四周,在温夫人僵硬的笑容中,用同样轻声细语的声音补了一刀:“我也是头一次来宫里,还望母亲见谅。”
温舒窈生得一副清丽绝伦的好样貌,当她露出这般委屈神情时,当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温夫人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她一睁眼,便是温舒窈身上的那几件耀眼灼目的首饰,再一闭眼,便是身旁几个夫人异样的眼神。
她后悔极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向老爷服软,带温舒窈这死丫头出来!
温舒窈絮絮叨叨地,清脆的声音仍在她耳边不停响起。
“母亲,您都不知道,我今日有多高兴,这些首饰,从前我只在娘亲的妆匣中见过,再之后,便见您日日戴着,没想到您能将它们还给我!还让我多选了几件!”
“您可真好!难怪府中人人都说,您是在替我打理娘亲留下的嫁妆,待我出嫁时,那嫁妆早就翻了几番了!”
第5章 宫宴下药
温夫人恨不得堵住温舒窈的嘴,她在外素有贤德的好名声,只因人人都以为,她宽宏和善,无论是对继女、还是庶子庶女都视如己出。
可温舒窈所言,却让人怀疑她苛待继女、昧下继女嫁妆。
她甚至已经看到与她向来不对付的张夫人面露讥讽,正在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都是温舒窈这个搅祸精。
她咬咬牙,将恨意咽下:“你放心,那些嫁妆,我都替你攒着呢。”
无妨,温舒窈今日这般放肆,不过是以为景王妃的位置已是板上钉钉。
待她美梦破碎,她还如何嚣张?
温舒窈眨巴眨巴眼,模样无辜:“多谢母亲。”
温夫人的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温夫人的手段都不带变的。
能在宫宴上动手脚的方式,无非就是那几种。
温舒窈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酒杯上,眸光轻闪。
若是没记错,今日的宫宴,正是温夫人的堂姐张贵妃所操办的。
而一旁的宫女,已然替她斟满了一杯酒。
温舒窈剔透的琉璃眸望来,宫女微微福了福身,老成稳重地候在一旁。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唱——“陛下驾到!”
一时间,殿内的人纷纷跪下。
在一片“恭迎圣上”后,成乾帝微微抬手:“都起身吧。”
“本是说申时入宫,怎么酉时才到?这可是给你专设的庆功宴。”
随着众人落座,大部分人的目光,落在了成乾帝左侧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