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迷途知返后(111)
薛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抛弃两人之间所有温情假面,用一种冰冷且无情的语调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不肯让我的定国公夫人如愿而已。”
一句话堪堪至此,但后劲绵长,足可供人品味无穷深意。
屋外春雨连绵,夜色沉沉,有夜风从半开的窗棂里吹进内室,烛火晃动间,沈怀栀看着薛琮那张神情晦暗不明的脸,沉默不语。
薛琮似乎没有想和她继续深谈的打算,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衣摆掀起淡淡微风,那张被撕掉的和离书碎片落在沈怀栀眼前,纷纷扬扬宛如冬日冰雪,砸在她眉眼与心间。
见薛琮想要离开,她遵循内心所想,下意识伸手紧紧抓住了薛琮的袖摆,“不准走!”
“不准走?”薛琮停下脚步,反手握住她的手动作粗鲁的将人扯进怀里,压低了声音道,“夫人留我下来,是要同我细说你对某人的深情厚意,让我成全你一片痴心?还是终于记起你到底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打算好好履行你身为妻子的职责?”
沈怀栀努力挣扎了两下,却始终没能挣脱丈夫的控制,于是只能用冰冷目光与他对视道,“既然话已经说开,那大家就不必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
“薛琮,看来是时候将一切摊开来明说了。”
薛琮目光沉沉的看着怀中人,许久未有反应,直到沈怀栀因为他过于用力的动作发出呼痛声时,他那张面沉如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冰冷笑意,“好啊,我确实很想听听,今日定国公夫人会说出什么话来来为自己陈情辩解。”
陈情?辩解?
沈怀栀觉得薛琮这两个用词格外可笑,于是,她也当真露出两分讥讽笑意来,“我无需为自己陈情辩解,我心中另有爱慕之人又如何,国公大人同我不过半斤八两,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平白说出来让自己难堪。”
“难得,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另有所爱了。”薛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怀里的女人,一个明明身为他的妻子却心中挚爱其他男人的女人。
他心底的怒火再难以压制,烧得他整颗心都要炸裂开来,以致于他那张保持了许久的冷静面孔逐渐被怒火侵蚀,在慢慢丧失理智之后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显然,沈怀栀是很讨厌他这副模样的,她急切的想要从他怀里挣扎着脱身,反唇相讥道,“是啊,我承认自己另有所爱,那又如何,我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模一样的事情而已。”
“薛琮,既然我从不干涉你在外如何行事,你便也不必来鄙夷我琵琶别抱,大家彼此彼此,乌鸦不笑猪黑,都一样的厚颜无耻。”
“是很厚颜无耻,”薛琮冷笑着道,“毕竟,我从未想过,当你打算和我摊牌时,竟然会是如此理直气壮的态度。”
“怎么,你希望我心虚愧疚对你心怀歉意?”沈怀栀冷声道,“那很抱歉,我绝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就算我真的愧疚,也是对我的孩子,这其中却绝不可能有你。”
“在你面前,我没有半分愧疚之心!”
无论是沈怀栀的话语还是态度,在薛琮眼里都刺眼刺耳极了,他伸手抬起她的脸,对上她不适眼神,神色晦暗的道,“真珠,你果然很会惹我生气。”
话落,他低头堵住了那张总是说出让他不快言语的嘴巴,他从前就是太放任,才让她觉得自己可以肆意妄为,竟然背着他爱上别的男人,甚至于到了今日,她都未曾有半分后悔反省之心,竟妄图同他和离。
沈怀栀!沈怀栀!沈怀栀!
薛琮唇齿间恨不得碾碎这个名字,让这个扎根在他心尖的女人从此化为齑粉,再不能左右他的心绪。
男人英俊锋锐的面孔上是极尽扭曲的痛楚,他抓紧了怀里的人,只差一点,就要拧断她的骨头。
被死死禁锢在牢笼里的沈怀栀只觉得极度不适,仿佛浑身被危险笼罩,曾经的丈夫宛如失控毫无理智的猛兽,在挣脱了理智的枷锁之后,所有的兽性都朝着她倾泻而来。
“薛琮!薛琮……”
终于,强忍疼痛的声音唤回了有些人失控的理智,薛琮捂住那双朝他看过来的眼睛,神情扭曲的道,“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第54章 前世梦境二
“你以为我就想听你说话吗?”沈怀栀挣扎着道,她语气愤恨极了,“你以为就你会生气会发脾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听!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唯你命是从的下属!”
“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
情绪激动的沈怀栀指责着她强权且不讲理的丈夫,每一字每一句里都是控诉与反抗。
薛琮稍稍放松了一些制住妻子的力气,看着她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冷笑着道,“怎么,终于不摆你那副心灰意冷的做派了,终于忍不了只能天天看眼前这株破海棠树了,打算搬去你那个清晖园天天缅怀他是不是?”
“是又如何?”沈怀栀眼含挑衅的道,“你不也天天去宫里见你那位心爱的太后娘娘吗?大家彼此彼此。”
“心爱?”薛琮强压着暴怒的情绪道,“是啊,我是有心爱的女人,那又如何,你以为想和离就能和离,少痴心妄想了沈怀栀!”
“你与其求我同你和离,倒不如盼着我休了你还更有可能!”
见她被他这番话气得气息不稳,薛琮压低了声音满含恶意的道,“总归,七出之条你已经犯了淫佚这一条,作为丈夫,我以此当真休了你不为过吧。”
“好啊,你有本事就休了我!”沈怀栀冷笑道,“最好让全天下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