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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迷途知返后(33)

作者: 淼淼金 阅读记录

“薛琮!”

薛琮这次也算是英雄救美,但没等沈怀栀和他说上两句话,立时有人被这边的混乱动静惊动,纷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在有人到来之前,薛琮先是捡起地上沈怀栀被扯破的衣袖碎片,又是接连两脚踢在醉鬼颈间将其弄晕,在确保现场毫无纰漏之后,仗着身手出众将仍有些呆怔的沈怀栀抓进怀里,寻空隙躲进了附近一个无人的空屋。

安静的屋子里,沈怀栀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她刚才跑得太快,这会儿呼吸很不顺畅。

胸腔里急促的心跳随着平复的呼吸渐渐平缓,终于缓过劲儿来之后,她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就被站在身后的薛琮打断。

“闭嘴。”他说。

单从语气来说,薛琮听起来像是在生气,但沈怀栀不在乎,她虽然

不再说话,却动手抓紧了薛琮的手臂。

“放开,”她手上用力,示意这个将她搂在怀里的人注意分寸,低声道,“薛世子,男女授受不亲。”

外面响起过于吵闹的大呼小叫声,应该是有人发现了那两个晕倒的醉鬼,不过一会儿功夫,就闹腾到了人声鼎沸的地步。

因为过于吵闹,甚至影响了这里两人的交谈,至少,在薛琮开口时,沈怀栀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当然,或许他什么也没说,是她脑子犯晕生出的错觉,因为现在的沈怀栀,极其不舒服。

手腕疼,脚踝疼,就连呼吸间都是让人不痛快的黏腻的脂粉香气。

“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拽着薛琮的衣袖往一旁推搡,忍着厌恶轻声道,“离我远点,闻起来太恶心了。”

这话太过不客气,至少听在薛琮耳朵里完全是沈怀栀在故意挑事,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过是无意间沾染的歌伎的脂粉味道。

刚刚才觉得她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改变,没想到一转眼就又故态复萌,薛琮神色不虞,不仅没放开揽着人的手,反而低头又凑近了几分。

“沈七,刚才无论换做是谁,我都会出手救人,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矫情,”他毫不客气的说,“我救你,纯粹是出于道义,别无他想。”

对尚且年轻的沈怀栀而言,薛琮的漠然与冷酷实在极容易伤到她,即便她总是追着他纠缠着他看似对无情拒绝和冷言冷语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实则每一次每一分的伤害都积攒到了心底,直到伤害多过她那些爱慕的情意,她才慢慢学会清醒和理智。

但现在的沈怀栀,是早就没了半分情意的沈怀栀,所以,对于薛琮的态度与言辞,她没有半分难过,只有厌恶与烦躁。

更甚者,因为她对某些催-情药物过于敏-感的缘故,身体上的诸多不适已然让沈怀栀的不耐到达了顶峰。

“我让你滚开你听到没有!”

微微有些晕眩的沈怀栀已经顾不上自己手上和脚上的伤,手脚并用的在薛琮怀里挣扎,把人往外推的同时自己也努力的试着脱身。

那种闻久了让脑袋发昏的味道不停地刺激着沈怀栀的呼吸与肠胃,在薛琮似乎也被触怒打算放手的前一刻,她干呕一声,浑身发软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姿态与模样都多了几分少见的狼狈。

“沈七——”

薛琮现在已经不止是不虞,甚至还因为沈怀栀这番作态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他就是再不想承认,也看得出沈怀栀那身狼狈的背后是对他的厌恶嫌弃与避之不及。

第一次,他第一次在沈怀栀身上看到这些,就算向来冷情理智如薛琮,都要被她惹怒了。

受了极大刺激的薛琮,难得不想如她所愿,沈怀栀越不想他靠近,他越偏要靠近。

于是,他不顾沈怀栀的挣扎,重新将人扯进怀里,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禁锢了她。

这会儿的薛琮已经不会去想沈怀栀到底适不适合做薛家的宗妇,适不适合做他的妻子,他已经被沈怀栀最近一次次的不假辞色和不知进退激怒,此刻全然由怒火控制。

殷殷切切讨好是她,热情如火是她,前倨后恭和弃如敝履还是她,薛琮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品尝到被愚弄的感觉,沈怀栀其人功不可没。

被强硬制住的沈怀栀反抗得更加激烈了,她受不住薛琮施加在她身上那强硬到让人生疼的力道,也讨厌他那副纡尊降贵仿佛施舍一般的姿态,整个人怒气升腾,“薛琮,你发什么疯!”

和薛琮的不动如山相比,沈怀栀的挣扎犹如蚍蜉撼树,但她半分没有停歇的打算,意欲摆脱逃离的举动堪称是孜孜不倦。

这份努力终归是有收获的,当清晰的布帛撕裂声响起时,沈怀栀和薛琮不约而同停了手。

因为过度挣扎以致于衣袖处的裂缝直接蔓延至衣襟,再加上双方角力,沈怀栀上身的衣裳破得更多更厉害了,打眼一看,就像被人怎么样了似的。

这副场景委实糟糕,薛琮终于从愤怒中清醒,他视线快速扫过对方露出来的大片肌肤,避嫌一般移开视线,语调沉沉道,“抱歉,我并非故意。”

“既然抱歉,那就滚远点。”沈怀栀不轻不重的冷漠声音响起,“我原谅薛世子的并非故意,但你身上的味道确实恶心,恕我闻不得。”

至此,薛琮终于明白沈怀栀此番做派并非挑事也并非矫情,她确实受不得他身上这些在酒宴之上沾染的甜腻脂粉气。

须知,那些陪宴的歌伎身上所用的脂粉中多会掺杂一些拥有助兴调情功效的药物,虽说用量少,但若遇到对此类香药不耐之人,确实闻了会生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