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迷途知返后(76)
此后,清晖园成了她另一个归宿。
梦境走到这里时,重新在梦中体会过一遍旧日记忆滋味的沈怀栀感觉到了不适。
身旁像是有人虎视眈眈,那股视线与气势带来的压迫感是如此强烈鲜明,以致于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陷入了新的梦境还是身体当真有不妥。
为此,她极力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
但约莫是安神药的药效太强,她被沉甸甸的身体拖累着,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就在她心生焦躁时,背上仿佛有人耐心安抚的动作,一点点的抚平了她紧绷的心神与身体,恍惚中,好像多年前她夜里惊梦时被睡在身旁的薛琮安抚一般。
为此,她皱着的眉头下意识松缓了一些。
夜色就这样缓缓滑过,当沈怀栀的神智先于身体恢复清醒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此时的她并不如睡前一般躺在沈府的闺房里,而是被人环抱着,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安睡。
对方身上有她极为熟悉的味道,这个怀抱也并不陌生,甚至于那慢条斯理轻抚她肩背的动作,也是如此的熟悉。
然而,这份熟悉带来的并不是安心,而是惊骇与毛骨悚然。
那抚着她肩背的手就在这时换了动作,依旧是好整以暇的安抚,但却从肩背换成了她的脸颊。
温热的指尖微风一般从脸侧拂过,带来些微痒意,紧闭着眼的沈怀栀,听到了对方低沉含笑的声音——
“还不醒吗,我的夫人。”
宛如惊雷落下,沈怀栀心里再无一星半点的怀疑与奢望,毫无疑问,正如她所恐惧的那般,最不希望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她紧紧闭着眼睛,仿佛想要逃避现实一般,不肯睁开眼面对残酷的现实。
这副拒绝的姿态被对方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他只是用她熟悉的语调一字一句的唤道,“沈怀栀。”
“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相伴多年的夫人,抑或者,永嘉侯夫人?定国公夫人?”
“你喜欢哪一个称呼呢,真珠。”
随着那声声句句入耳,沈怀栀的身体也一点点的充满了紧绷与戒备,终于,她放弃幻想,睁开眼面对现实。
她的眼前,自然是薛琮,但又不是薛琮。
年轻的薛琮是意气风发孤傲不群的,他还尚未学会收敛自己的傲慢与气势,但经年之后几经磨砺的薛琮,却是威严内敛声威势重的,这截然不同的神态,最熟悉的枕边人轻易就可分辩。
所以,薛琮和她一样,也有了奇遇。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沈怀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不清楚眼前的薛琮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生辰那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回到了现在,并且,近日里她的种种言行,以她对薛琮的了解,只要他还记得那些记忆,毫无疑问会被她触怒。
毕竟,她的言行与手段当真是毫无顾忌。
尤其,在她亲口承认了对陈理的在意之后,他们之间那曾经遮遮掩掩许久的矛盾与心结,就这样彻彻底底的被摆在了明面上。
果然,和离书还是应当早一些拿出来,她心中生悔的想。
“真珠,”薛琮又一次唤了她的小字,在沈怀栀满心戒备的看过来时,他微微笑了,“看起来你对于见到我这件事,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沈怀栀没回答,这沉默的态度无疑代表着默认。
薛琮看在眼里,却并不生气,他只是将她更亲近的搂进怀里,和她轻声耳语,“可是,我却很高兴重新见到你。”
“在你移情别恋抛弃我之后。”
沈怀栀不适的往后侧了侧身体,但却被薛琮充满禁锢意味的动作制止,他轻轻摩挲着她颈间的命脉,以一种温柔到让人胆战心惊的姿态,轻声对她道,“你想象不到,见到你我有多高兴。”
“尤其,在知道你是你之后。”
沈怀栀不觉得老夫老妻重逢这件事有多值得高兴,如果从前对年轻的薛琮她还有所收敛的话,那现在眼前这个薛琮,她说起话来再无任何顾忌。
“是你亲手把我从沈府带出来的?”她神色冷静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沈家有没有发现我失踪的事?你是怎么善后我失踪的事的?”
薛琮定定的看着她,面上笑意渐渐淡去,换成了一种格外冷硬的漠然,“你总是在不该分神的时候,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沈怀栀不觉得眼前有什么不该分神的重要事,纵然她对薛琮的出现有些难以接受,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可挽回,那能做的就只有面对。
现在,她就在冷静的面对薛琮,处理她即将成为烂摊子的新生活。
而导致这一切即将失常的祸源薛琮,似乎消了和她浪费口舌的心思,姿态强硬的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束缚在身上的力量如钢筋铁骨一般难以撼动,以致于沈怀栀
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当她分神思考的间隙,头发被揪扯的痛楚瞬间唤回她的神智,然后,被紧紧按在薛琮怀里的人,再无一丝发声的可能。
温热的肌肤相贴,她的挣扎宛如蚍蜉撼树,丝毫抵抗不了对方的入侵,对方一步步逼迫着攻城略地,她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又痛又麻。
这短暂的接触已经无法满足对方的贪婪之心,而她抗拒的姿态与咬紧的牙关瞬间点燃了压抑许久的怒火,让对方用沙哑晦涩的声音发出命令。
“张嘴。”
那两个字在唇齿间含糊而过,沈怀栀自然是不肯听话的,但当薛琮的手在她颈间咽喉处随手一拨,她下意识汲取空气的动作立刻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至此,她再无反抗余地。